盛昭曦起床的時候，頭疼欲裂。頭發亂的跟雞窩草一樣，但換了干凈的睡衣，臉上的妝也卸干凈了。又一個讓她想娶秦婧的瞬間。

“拜托……我不想嫁給你。”秦婧煎著雞蛋冷漠的回絕了她：“昨天你掛在別人脖子上的時候，我真想裝作不認識你。”

“我喝醉了的樣子是不是很嫵媚動人？”盛昭曦撩起了睡裙擺了個pose。

“你等著。昨晚你掛在別人脖子上耍酒瘋的時候我偷偷拍了一張照片，拿給你看。”秦婧盛出雞蛋放到盛昭曦面前，取掉圍裙進房去拿手機。

盛昭曦一邊吃著雞蛋，一邊和秦婧隔著墻聊天：“那昨天被我抱的人豈不是占了大便宜？”

“你如果看到你自己妝糊了的樣子，你就知道別人沒打你已經是很有風度了。”

“……”盛昭曦用叉子把雞蛋沿著蛋黃劃了一個圈，只吃掉旁邊的蛋白。

秦婧興沖沖的拿著手機出來，看到她挑食，在她手背上使勁拍了一下：“又不吃蛋黃，浪費糧食。”

“你真是越來越像我媽了。”盛昭曦揉著手背抱怨。

她把手機伸到盛昭曦面前：“吶。喝醉了眼光還這么好，一挑挑到個大帥哥。”

盛昭曦抬眼時，正好一個電話打進來。照片一閃而滅，取而代之的是“周懷瑾”三個字出現在屏幕上。

她耷拉下臉，一副無奈的表情看著秦婧。秦婧一邊縮回手接起電話往陽臺走，一邊轉頭壓低聲音跟她說：“等等給你看。”

盛昭曦三兩口扒完早餐進屋去洗漱，昨晚給自己放了個假，今天班還得繼續上。

她還在刷牙，手機在木質的床頭柜上震得滋滋的響。盛昭曦吐掉口里的泡沫，跑出去接了電話：“喂。嗯？嗯……好的，我馬上過來。”

秦婧從陽臺上回來時，盛昭曦已經在玄關穿鞋了。

“這么早就走？照片還沒看呢。”

“回來再看。局里有急事。”

今早局里找到馮雪兒案件的關鍵物證，一段錄像。

馮雪兒最終出現的那個小旅館沒有攝像頭，前臺也是個擺設，前臺服務員一到12點就開始打瞌睡，完全沒有目擊到任何可疑人出入。而且如果疑犯存心想躲過前臺視線，也還是有很多方法的。

這也是警方無法第一時間確認馮雪兒行蹤的原因。

但謝勇想到了旅館對面的KTV門口是有攝像頭的，他們立刻翻看了案發當晚的錄像帶。找到了一個關鍵線索。

雖然隔著馬路很不清晰，但因為是午夜兩點，路上行人很少。那個提著碩大行李箱的男生從身形和穿著來看都很像魏彥。

假設那個男人就是魏彥。那么錄像顯示，魏彥十一點多的時候從旅館出來行色匆匆的上了一輛出租車。再回來的時候手里提著一個黑色的毫無特征的巨大行李箱又回了旅館。

兩點多的時候再次出了旅館，提著行李箱消失在夜色中。

巧的是，就在他離開旅館后不到一個小時。KTV晚晚場有一群喝醉了的小混混鬧事將攝像頭砸爛了。之后的錄像就沒有了。

警方隨即以涉嫌故意謀殺罪逮捕了魏彥，舉校震驚。魏彥是最鎮靜的一個，被抓走的時候并沒有多說一句。臉上是一種該來的終于來了的釋然。

與上次協助調查的身份不一樣，這次魏彥帶上了手銬坐在桌前，一臉死氣沉沉。

“我沒有殺雪兒。”

這一次盛昭曦獲得允許，一起參與了審問。她總覺得魏彥的話有些奇怪，一時抓不住那個點。

老彭也不著急，不見棺材不掉淚的犯人他也見得不少了。他播放了一段魏彥半夜拖著行李箱走在街道上的監控視頻。

“視頻中的人是你嗎？”

“是。”魏彥承認的很干脆。

“行李箱里的是什么？”

“……”魏彥的沉默像是坐實了他們的猜想，半晌他才慢吞吞的說出口：“是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