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遠站在你曾站過的位置上,只要你退一步,就能再次和我相遇。
音樂廳的三號門出口,很多衣著時髦的人,他們神態倨傲地與拎著一袋子高麗菜的凌筱擦身而過,留下一股清新淡雅的香水味。
下午六點,人流似乎洶涌起來,誰也不知道這么多人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從四面八方裹挾著凌筱,她像是站在黑沉沉的海灘上,浪濤般的人流一波一波地涌來了,經過她又流向別的地方。
臨近計程車交班時間,凌筱等了半個小時,沒載客的計程車開過來多少輛,司機均只是朝她看一眼,便招搖地從她身邊呼嘯而過。難得有一輛停下來,她拎著袋子剛跨下臺階,有人已經搶先一步。
再不等來車,她或許就打電話讓言誠來接了。
凌筱猜得到這個電話一打,言誠又會嘟囔幾句要她換工作的事兒,大熱天的,無非又是給自己添堵。
馬路對面屹立著市圖書館大樓,門口寥寥幾人,她拎著那袋不值錢卻頗具份量的高麗菜走到對面。
高麗菜是婆婆非要讓她帶回家的。
“這可是真正的綠色食品,沒打農藥的,你帶幾棵回家。”婆婆手扶著門,眼神看起來很寂寞的樣子,“如果你不是要回家做飯,真想讓你多陪我聊會兒。你看,你們要是有個孩子多好,我就有事做了——”
凌筱在心里嘆息,讓她住在一起好就近照顧,她嫌煩。順了她的意,讓她一個人住,她又覺得寂寞了。如果真要個孩子交給她,大概也得依著她是否順心來帶孩子,凌筱想想就為那不知何世才會降世的孩子打了個冷戰。
運氣還算不錯,剛換到對面圖書館門口,一輛計程車遠遠地開過來,她一揮手,計程車靠邊,朝她站的地方緩緩慢行。她吁出口氣,有些得意的朝馬路對面那些因攔不到車而面色焦急的人看了一眼。
她僵住了。
在她剛剛站過的位置上,一個穿灰襯衫、站姿優雅的男人低頭翻看手里的文件。
沈云濤曾跟她說過:我永遠站在你曾站過的位置上,只要你退一步,就能和我再次相遇。
她從來只往前走,六年過去,她再沒有與他相遇過。
凝神再往馬路對面看,他的面前停了一輛黑色奧迪,那個疑似故友的人已鉆進車里。
她收回目光,打開計程車的門——不會是他,也不可能在這里看到他。凌筱疑心了一下,彎腰坐進車里。
夜的帷幕落下,兩條平行線的路上,紅色計程車和黑色奧迪相遇,又背道而馳。
回到家準備晚飯,言誠還沒有回家。望著墻上的指針,估摸著飯做好言誠又會打電話來告訴她不回家吃飯了。
他們的婚姻生活就是這樣,充滿了乏味的爭執和枯燥的冷戰。言誠剛升職為外資公司的副總經理,也許算得上是他們結婚兩年唯一的喜事。
凌筱沒有固定的職業,言誠向她求婚時,她違逆父母的意見,不要聘金,不要寶石名車,甚至連房產證上也不要需要寫她的名字,這些只換來一個要求,言誠不能干涉她的職業選擇。
乍聽起來,她應該是個有理想有追求的人。然而,從結婚到現在,她換了上十份工作:理發店的學徒,美容院的技師,網上開店……都是些說出去不夠體面的工作。言誠現在再差也是被人尊稱一聲趙總,妻子的工作條件著實給他添了不少困擾。
“我們都是同一所大學畢業的。”言誠每次試圖跟她溝通的時候,都用這個開場白,“為什么你就不肯安份地去上個班?”
“我什么都聽你的,唯獨工作這事兒不行,而且你也答應過不干涉的。”她每次也是這么執拗地回他。
脾氣不好的言誠談不攏便會跟她吵上一架,吵到激烈時,言誠便去外面。他一摔上門,凌筱打個哈欠,往沙發一蜷睡了。不到第二天深夜,見不到言誠的面。
這次凌筱太過火了。言誠少有在家里吃飯,總是凌晨一兩點鐘才回到家。事情是一個月前發生的。那天她去商場給言誠買幾件襯衣,逛累了就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下。誰知她坐在了人家指甲彩繪店的門口,店主很熱情地招呼,累壞的凌筱想也沒想,就把手伸出去給人家擺弄。
她當即又對這個產生了興趣。店主一說缺人,她忙問:“你看我行么?”
那天晚上,凌筱和言誠各靠一個枕頭,言誠狠吸了口煙說:“這次過份了啊,我不能答應了。你說讓人知道我老婆成天捧著別人的腳丫子涂指甲,我的臉往哪兒擱?”
“你不能有職業歧視,再說了,彩繪也是門藝術。”
“狗屁藝術,涂到指甲上那也叫藝術?那我成天跟國外客戶打交道,是不是也算個外交家?”
“你以前還跟我稱贊過國外的街頭蠟筆畫呢,只要涂得漂亮,那就是藝術,你管人家涂在哪兒?”
她的伶牙利齒言誠可是領教了二十來年了,為了減肥,蘿卜被她說成是水果,切成塊頓頓在飯后往餐桌上擺。害得他開會發言,一口的酸蘿卜氣味噴鼻而出。
再讓她發揮,沒準兒又被她說服了。言誠想著身子往下一滑,拉起被子蓋到頸下,做出睡著說最后一句話的樣子,“這事兒不再說了,你死了那條心。明天你要敢去,我們就分居。”
等他睡下了,凌筱把燈一關,抓起枕頭扔到床尾,爬到那頭睡下了。
從那天起,言誠雖然沒有跟她分居,卻有意地冷落她。
凌筱望著指針衡量了許久,還是煮了兩個人的飯。辛苦拎回來的高麗菜做了蔬菜沙拉,再燉一個排骨湯,炒一個雞丁,正合適的分量,一個人吃不多,兩個人吃不少,趙言誠回不回來都無關緊要。
菜端上桌,客廳的電話響了。言誠在電話里的語氣好像帶著一種勝利的喜悅,“我不回來吃飯。”
“沒煮你的飯。”凌筱沒好氣地說,“一頓兩頓不回家吃最多算逞強,有本事一年兩年都別回家吃。”
“你的嘴真不饒人。”言誠的心情像是特別好,話里帶著愉悅的笑意,“一個多年不見的老朋回來了,我陪他吃頓飯,你不信也可以過來。”
“免了,家里沒養狗,你嫌棄的粗茶淡飯總得有人吃。”不等言誠教訓的話出口,凌筱“啪”地掛了電話。
言誠板著臉關了手機,“什么爛脾氣,我話還沒說完呢。”說著,他又笑了笑,跟坐在對面的人說,“云濤,你看這丫頭,快三十年了,人沒長高點兒,脾氣卻是年年見長,逗她兩句就來氣了。”
云濤溫和地笑笑,“那還不是我們給慣出來的,”他低頭喝茶,眸子里的笑意漸漸淡了。
“我再打個電話給她,你來了,她不能不見的啊。”言誠說著又拿出手機要撥。
云濤伸手制止住他,仍是溫和地笑著,“還是別打了,我們先聊聊,有女人在也不方便。”
言誠聞言放下電話,揮手招來服務員開始點菜。他一邊看菜譜一邊說,“你說得也對,那就改天到家里來。這樣吧,干脆吃完飯就去我們家,凌筱脾氣不好,工作也讓人操心,家里倒是拾掇得挺像樣的,不至于招你笑話。”
“再說吧,也許待會兒一喝多,你能不能找著家還不一定。”云濤臉上掛著一成不變的笑,只有眸子深處閃過一抹別人察覺不到的苦澀。
服務員陸續送進來菜和酒,日本料理店的幽靜小包房里,空調咝咝地吹出冷氣,言誠挽了袖子,端起酒杯云濤相碰,兩人都一口飲盡。
“說實話,咱們也六年沒見了吧,怎么你一個人回來,你老婆呢?”
“我離婚了。”云濤用餐巾優雅地擦了擦嘴,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真的?什么時候的事?”
“上個月離的。”
“為什么呀?”
云濤沉默不語,言誠以為他是有難言之隱,正想說點什么轉移話題,云濤卻低聲說:“因為不得不離吧!”
言誠也不好再追問下去,給他斟滿酒,哈哈干笑兩聲,“來來,喝酒,婚姻這回事兒嘛,就是那樣,沒結的時候哭著求著要她跟你結,真結了,煩事兒就多了,離婚也不見得是壞事。”
“怎么說?”云濤放下酒杯,語氣里有克制不住的激動,“你難道想---”
“沒有的事兒,你別瞎猜。”言誠把酒喝了,抹一抹臉,“那丫頭雖然是我費盡心機才追到手的,結了婚卻越來越不對勁。可我不會離婚,向她求婚時,我就說了,這輩子我別的做不到,讓她擁有一個安穩的家這是絕對能保證的。”
云濤掩去眸子里的失望,換上一臉微笑,“你懂得珍惜就好---來,我們再干一杯。”
“你怎么打算的?”
“秦永霖不是在這邊開了家事務所嗎?他打算拉我入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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