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對面——面色淡然,唇角上翹的人兒——
這刻,周巖海終于明白,她原來如此無情。
雖然一直溫柔的笑著,心卻一直是冷漠的,無動于衷的,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往,仿佛從她醒來就一直這般——
他更是有種荒謬的錯覺與認知——她就合該著,一直是這樣的——這樣才適合。
心緊緊繃著,呼吸緊促,有窒息的征兆。
手下意識的攥緊,不自覺的加了力道,很用力的,緊箍手中的柔夷——掌中的小手已經被他捏的變形,骨頭都開始咯咯作響——
他知道,她不會回應自己了,一切都是他的一廂情愿!
殊曼的手被男人捏的生疼——錯骨般的痛意沿著神經蔓延至大腦——
殊曼沉默著,不回應男人的深情,手上傳來的痛楚,令她渾身暢快,痛意于她來說,是一種向往的感覺,一種肆意的享受,那種痛覺帶來的快感——太美好。
更令心里的孽沉迷,又開始蠢蠢欲動——
她在笑,睜開眼,望著殊曼眼底暈開溫柔的殘忍……
殊曼神色有些恍惚,腦中的清明只剩一半,意識慢慢的,在逐漸被心里的孽侵蝕——她仿佛能聞到久別的血腥味兒。
殊曼知道,另一個自己,在瘋狂的躁動,她要醒來了。
腦中有個聲音在說——那些緋色的殘忍……那些淋漓盡致的瘋狂,
不遠了……不遠了……
那個曾經被自己刻意遺忘與拋卻的夢魘,雖然現在只剩下一個模糊的輪廓——可殊曼知道,它要復蘇了,在不久的將來——
那些……都即將在面前重新上演。
傾右的眼中,對面的女子……
周巖海的眼底,那個心尖兒上的人兒……
眼瞼低垂,長長地睫毛在眼底映出一片月牙般的陰影,姿容平靜安然,周身散發著令人心痛的,無謂的薄涼,荒蕪感——
他們豈會知道,此刻的殊曼已然陷入了病態的臆想,在與自我的意識強烈的對抗著——
“呵呵……”殊曼清淺的低笑,嘲諷輕蔑的望著黑暗中的身影,與她對峙,“你想要徹底的蘇醒么?想要再次主宰我的思維,想讓那樣血腥的場景再來一次?”
唇角勾起挑釁殘忍的弧度,殊曼聲音冰冷,語氣卻很是相反的溫柔如水,“呵,嘖嘖——看看你渴望的眼神,扭曲的身體和臉……真讓我討厭——更讓我開心。”
“讓我來告訴你吧,休想——別逼我親手毀了你,即使那個代價是連我一起,是靈魂的同歸于盡。”
那只孽不理會殊曼的挑釁殘忍,帶著淺笑,眼神溫柔的回望著殊曼,語氣清淡的說話——“殊曼,不用硬撐的,放我出來不好么?像上次那樣與我一起合作……”
“殊曼,我很想念冰冷鋒利的柳葉刀,劃破皮肉的聲音,真的……”
“沒關系的,殊曼——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想要做什么,來吧……放我出來……”誘惑人心的語氣,孽蠱惑著殊曼,想占有她的意識。
“哼!”殊曼冷哼,眼神殘酷的看著她,唇閉合不語——不愿再浪費只字片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