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土行孫夫妻陣亡
- 封神演義
- (明)許仲琳 李云翔
- 5833字
- 2016-11-01 14:54:17
詩曰:
地行妙術(shù)法應(yīng)玄,誰識張奎更占先。
猛獸崖前身已死,澠池城下婦歸泉。
許多功業(yè)成何用,幾度勛名亦枉然。
留得兩行青史在,從來成敗總由天。
話說子牙在中軍正議進(jìn)兵之策,忽報:“張奎搦戰(zhàn)。”哪吒曰:“弟子愿往。”登風(fēng)火輪而出,現(xiàn)出八臂三首,來戰(zhàn)張奎,大呼曰:“張奎,若不早降,悔之晚矣!”張奎大怒,催開馬,仗手中刀來取。哪吒使手中槍,劈面迎來。未及三五合,哪吒將九龍神火罩祭起,去把張奎連人帶馬罩住。用手一拍,只見九條火龍一齊吐出煙火,遍地?zé)齺怼2恢獜埧鼤匦兄g(shù),如土行孫一般。彼時張奎見罩將下來,知道不好,他先滾下馬,就地下去了。哪吒不曾有心看,幾乎誤了大事,只是燒死他一匹馬。哪吒掌鼓回營,見子牙說張奎已被燒死,子牙大喜,不表。
且說張奎進(jìn)城對妻子曰:“今日與哪吒接戰(zhàn),果然利害,被他提起火龍罩將我罩住。若不是我有地行之術(shù),幾乎被他燒死。”高蘭英曰:“將軍今夜何不地行進(jìn)他營寨,刺殺武王君臣,不是一計成功,大事已定,又何必與他爭能較勝耶!”張奎深悟,曰:“夫人之言甚是有理!只因被楊戩可惡暗暗害吾老母,惑亂吾心,連日神思不定,幾乎忘了。今夜必定成功。”張奎打點收拾,暗帶利刃進(jìn)營。正是:
武王洪福過堯舜,自有高人守大營。
話說子牙在帳中,聞得張奎已死,議取城池。至晚發(fā)令箭,點練士卒。至三更造飯,四更整飭,五鼓登城,一鼓成功,子牙分付已畢。這也是天意,恰好是楊任巡外營。那是將近二更時分,張奎把身子一扭,徑往周營而來。將至轅門,適遇楊任,來至前營。不知楊任眼眶里長出來的兩只手,手心里有兩只眼。此眼上看天庭,下觀地底,中看人間千里。彼時楊任忽見地下有張奎,提一口刀,徑進(jìn)轅門。楊任曰:“地下是張奎,慢來!有吾在此。”張奎大驚:“周營中有此等異人,如何是好?”自思:“吾在地下行得快,待吾進(jìn)中軍殺了姜尚,他就來也是遲的。”張奎仗刀徑入,楊任一時著急,將云霞獸一磕,至三層圈子內(nèi),擊云板,大呼曰:“有刺客進(jìn)營,各哨仔細(xì)!”不一時,合營齊起。子牙急忙升帳,眾將官弓上弦,刀出鞘。兩邊火把燈裘,照耀如同白晝。子牙問曰:“刺客從那里來?”楊任進(jìn)帳啟曰:“是張奎,提刀在地下徑進(jìn)轅門。弟子故敢擊云板報知。”子牙大驚,曰:“昨日哪吒已把張奎燒死,今夜如何又有個張奎?”楊任曰:“此人還在此聽元帥講話。”子牙驚疑未定,旁有楊戩曰:“候弟子天明再作道理。”就把周營里亂了半夜。張奎情知不得成功,只得回去。楊任一雙眼只看著地下,張奎走出轅門,楊任也出轅門,只送張奎至城下方回。
當(dāng)時張奎進(jìn)城,來至府中,高蘭英問曰:“功業(yè)如何?”張奎只是搖頭,道:“利害,利害!周營中有許多高人,所以五關(guān)勢如破竹,不能阻當(dāng)。”遂將進(jìn)營的事細(xì)細(xì)說了一遍,夫人曰:“既然如此,可急修本章往朝歌請兵協(xié)守,不然孤城豈能阻擋周兵!”張奎從其言,忙修本差官往朝歌,不表。
且說天明楊戩往城下來,坐名叫:“張奎出來見我!”張奎聞報,上馬提刀,開放城門。正是仇人見了仇人,大罵曰:“好匹夫!暗害吾母,與你不共戴天!”楊戩曰:“你這逆天之賊,若不殺你母,你也不知周營中利害。”張奎大叫:“我不殺楊戩,此恨怎休!”舞刀直取楊戩,楊戩手中刀赴面交還,兩馬相交,雙刀并舉。未及數(shù)合,楊戩祭起哮天犬,來傷張奎。張奎見此犬奔來,忙下馬,即時就不見了。楊戩觀之,不覺咨嗟。正是:
張奎道術(shù)真伶俐,賽過周營土行孫。
話說楊戩回營來見子牙,子牙問曰:“今日會張奎如何?”楊戩把張奎會地行道術(shù)說了一遍:“真好似土行孫,夜來楊任之功莫大焉!”子牙大喜,傳令:“以后只令楊任巡督內(nèi)外,防守營門。”彼時張奎進(jìn)城至府,見夫人高氏曰:“今會楊戩,料周營道術(shù)之士甚多,吾夫妻不能守此城也。依吾愚見,不若棄了澠池,且回朝歌再作商議。你的意下如何?”夫人曰:“將軍之言差矣!俺夫妻在此鎮(zhèn)守多年,名揚(yáng)四方,豈可一旦棄城而去?況此關(guān)系不淺,乃朝歌屏障,今一棄此城,則黃河之險與周兵共之。這個斷然不可!明日待我出去,自然成功。”次日,高蘭英出城,至營前搦戰(zhàn)。子牙正坐,忽報:“有一女將請戰(zhàn)。”子牙問:“誰可出馬?”有鄧嬋玉應(yīng)聲曰:“末將愿往。”子牙曰:“須要小心!”鄧嬋玉曰:“末將知道。”言罷上馬,一聲炮響,展兩桿大紅旗,出營大呼曰:“來將何人?快通名來!”高蘭英觀看,見是一員女將,心下疑惑,忙應(yīng)曰:“吾非別人,乃鎮(zhèn)守澠池張將軍夫人高蘭英是也。你是誰人?”鄧嬋玉曰:“吾乃是督運糧儲上將軍夫人鄧嬋玉是也。”高蘭英聽說,大罵:“賤人,你父子奉敕征討,如何茍就成婚?今日有何面目,歸見故鄉(xiāng)也!”鄧嬋玉大怒,舞雙刀來取,高蘭英一身縞素,將手中雙刀急架來迎。二員女將,一紅一白,殺在城下。怎見得,有贊為證。贊曰:
這一個頂上金盔耀日光,那一個束發(fā)銀冠列鳳凰。這一個黃金鎖子連環(huán)鎧,那一個千葉龍鱗甲更強(qiáng)。這一個猩猩血染紅納襖,那一個素白征袍似粉裝。這一個是赤金映日紅瑪瑙,那一個是白雪初施玉琢娘。這一個似向陽紅杏枝枝嫩,那一個似月下梨花帶露香。這一個似五月榴花紅似火,那一個似雪里梅花靠粉墻。這一個腰肢裊娜在鞍鞒上,那一個體態(tài)風(fēng)流十指長。這一個雙刀晃晃如閃電,那一個二刃如鋒劈面揚(yáng)。分明是廣寒仙子臨凡世,月里嫦娥降下方。兩員女將天下少,紅似銀硃白似霜。
話說鄧嬋玉大戰(zhàn)高蘭英有二十回合,撥馬就走。高蘭英不知鄧嬋玉詐敗,便隨后趕來。嬋玉聞腦后鸞鈴響處,忙取五光石回手一下,正中高蘭英面上,只打得嘴唇青腫,掩面逃回。
鄧嬋玉得勝進(jìn)營,來見姜元帥說高蘭英被五光石打敗進(jìn)城。子牙方上功勞簿,只見左右官報:“二運官土行孫轅門等令。”子牙傳令:“來!”土行孫上帳參謁:“弟子運糧已完,繳督糧印,愿隨軍征伐。”子牙曰:“今進(jìn)五關(guān),軍糧有天下諸侯應(yīng)付,不消你等督運,俱隨軍征進(jìn)罷了。”土行孫下帳來見眾將,獨不見黃將軍,忙問哪吒,哪吒曰:“今澠池不過一小縣,反將黃將軍、崇君侯五人一陣而亡。昨張奎善有地行之術(shù),比你分外精奇。前日進(jìn)營,欲來行刺,多虧楊任救之。故此阻住吾師,不能前進(jìn)。”土行孫聽罷:“有這樣事!當(dāng)時吾師傳吾此術(shù),可稱蓋世無雙,豈有此處又有異人也?待吾明日會他。”至后帳來問鄧嬋玉:“此事可真?”鄧嬋玉曰:“果是不差。”土行孫躊躇一夜,次早上帳來見姜元帥:“愿去會張奎。”子牙許之。旁有楊戩、哪吒、鄧嬋玉俱欲去掠陣,土行孫許之。來至城下搦戰(zhàn),哨馬報與張奎。張奎出城,見一矮子,問曰:“你是何人?”土行孫曰:“吾乃土行孫是也。”道罷,舉手中棍滾將來,劈頭就打。張奎手中刀急架來迎,二人大戰(zhàn)。往往來來,未及數(shù)合,哪吒、楊戩齊出來助戰(zhàn)。哪吒忙提起乾坤圈,來打張奎。張奎看見,滾下馬,就不見了。土行孫也把身子一扭,來趕張奎。張奎一見大驚:“周營中也有此妙術(shù)之人?”隨在地底下,二人又復(fù)大戰(zhàn)。張奎身子長大,不好轉(zhuǎn)換。土行孫身子矮小,轉(zhuǎn)換伶俐。故此或前或后,張奎反不濟(jì)事,只得敗去。土行孫趕了一程,趕不上,也自回來。那張奎他行術(shù)一日可行一千五百里,土行孫止行一千里,因此趕不上他。只得回營來見子牙,言:“張奎果然好地行之術(shù),此人若是阻住此間,深為不便。”子牙曰:“昔日你師父擒爾用指地成鋼法,今欲治張奎,非此法不可。你如何學(xué)得此法,以治之?”土行孫曰:“元帥可修書一封,待弟子去夾龍山見吾師,取此符印來破了澠池縣,須得早會諸侯。”子牙大喜,忙修書付與土行孫。土行孫別了妻子,往夾龍山來。可憐!正是:
丹心欲佐真明主,首級高懸在澠池。
土行孫徑往夾龍山去。
且說張奎被土行孫戰(zhàn)敗回來,見高蘭英雙眉緊皺,長吁曰:“周營中有許多異人,如何是好?”夫人曰:“誰為異人?”張奎曰:“有一土行孫也,有地行之術(shù),如之奈何?”高蘭英曰:“如今再修告急表章,速往朝歌取救。俺夫妻二人死守此縣,不必交兵,只等救兵前來,再為商議破敵。”夫妻正議,忽然一陣怪風(fēng)飄來,甚是奇異。怎見得好風(fēng),有詩為證。詩曰:
走石飛砂勢更兇,推云擁霧亂行蹤。
暗藏妖孽來窺戶,又送孤帆過楚峰。
風(fēng)過一陣,把府前寶纛旗一折兩斷。夫妻大驚,曰:“此不祥之兆也。”高蘭英隨排香案,忙取金錢,排下一卦,已解其意。高蘭英曰:“將軍可速為之!土行孫往夾龍山取指地成鋼之術(shù),來破你也。不可遲誤!”張奎大驚,忙忙收拾,結(jié)束停當(dāng),徑往夾龍山來了。土行孫一日止行千里,張奎一日行一千五百里,張奎先到夾龍山。與個崖畔,潛等土行孫。等了一日,土行孫來至猛獸崖,遠(yuǎn)遠(yuǎn)望見飛龍洞,滿心歡喜:“今日又至故土也!”不知張奎豫在崖旁側(cè)身躲匿,把刀拎起,只等他來。土行孫那里知道,只是往前走。也是數(shù)該如此,看看來至面前,張奎大叫曰:“土行孫,不要走!”土行孫及至抬頭時,刀已落下,可憐砍了個連肩帶背。張奎找了首級,徑回澠池縣來號令。后人有詩嘆土行孫歸周,未受茅土之封,可憐無辜死于此地。詩曰:
憶昔西岐歸順時,輔君督運未愆期。
進(jìn)關(guān)盜寶功為首,劫寨偷營世所奇。
名播諸侯空嘖嘖,聲揚(yáng)宇宙恨絲絲。
夾龍山下亡身處,反本還元正在茲。
話說張奎非止一日來至澠池縣,夫妻大喜,仍把土行孫一事說了一遍,夫妻大喜,仍把土行孫的首級號令在城上。只見周營中探馬見澠池縣里號令出頭來,近前看時,卻是土行孫的首級。忙報入中軍:“啟元帥,澠池縣城上號令了土行孫首級。不知何故,請令定奪!”子牙曰:“他往夾龍山去了,不在行營。又未出陣,如何被害?”子牙掐指一算,拍案大叫曰:“土行孫死于無辜,是吾之過也。”子牙甚是傷感。不意帳后驚動了鄧嬋玉,聞知丈夫已死,哭上帳來:“愿與夫主報仇!”子牙曰:“你還斟酌,不可造次。”鄧嬋玉那里肯住,啼泣上馬,來至城下,只叫:“張奎出來見我!”哨馬報入城中:“有女將搦戰(zhàn)。”高蘭英曰:“這賤人!我正欲報一石之恨,今日合該死于此地。”高蘭英上馬提刀,先將一紅葫蘆執(zhí)在手中,放出四十九根太陽神針,先在城里提出。鄧嬋玉只聽得馬響,二目被神針射注,觀看不見,早被高蘭英手起一刀,揮于馬下。可憐!正是:
孟津未會諸侯面,今日夫妻喪澠池。
話說高蘭英先祭太陽神針,射住鄧嬋玉二目,因此上斬了鄧嬋玉,進(jìn)城號令了。哨馬報入中軍,備言前事。子牙著實傷悼,對眾門人曰:“令高蘭英有太陽神針,射人二目,非同小可,諸將俱要防備。”故此按兵不動。再設(shè)法以取此縣。南宮適曰:“料一小縣,今損無限大將。請元帥著人馬四面攻打,此縣可以踏為平地。”子牙傳令:“命三軍四面攻打,架起云梯火炮。”三軍吶喊,攻打甚急。張奎夫妻千方百計看守此城,一連攻打兩晝夜,不能得下。子牙心中甚惱,且命:“暫退,再為設(shè)計。不然徒令軍士勞苦無益耳。”眾將鳴金收軍回營。
且說張奎又修本往朝歌城來。差官渡了黃河,前至孟津,有四百鎮(zhèn)諸侯駐扎人馬。差官潛蹤隱跡,一路無詞。至館驛中歇了一宵,次日將本至文書房投遞。那日看本乃是微子,微子接本看了,忙入內(nèi)庭。只見紂王在鹿臺宴樂,微子至臺下候旨。紂王宣上鹿臺,微子行禮、稱臣畢。王曰:“皇伯有何奏章?”微子曰:“武王兵進(jìn)五關(guān),已至澠池縣,損兵折將,莫可支撐,危在旦夕。請陛下速發(fā)援兵,早來協(xié)守;不然,臣惟一死,以報君恩耳。況此縣離都城不過四五百里之遠(yuǎn),陛下還在此臺宴樂,全不以社稷為重。孟津現(xiàn)有南方、北方四百諸侯駐兵,候西伯共至商郊,事有燃眉之急。今見此報,使臣身心如焚,莫知所措。愿陛下早求賢士以治國事,拜大將以剿反叛,改過惡而訓(xùn)軍民,修仁政以回天變,庶不失成湯之宗廟也。”紂王聞奏大驚,曰:“姬發(fā)反叛,而今已侵陷孤之關(guān)隘,覆軍殺將,兵至澠池,情殊可恨。孤當(dāng)御駕親征,以除大惡。”中大夫飛廉奏曰:“陛下不可!今孟津有四百諸侯駐兵,一聞陛下出軍,他讓過陛下,阻住后路,首尾受敵,非萬全之道也。陛下可出榜招賢,大懸賞格,自有高名之士應(yīng)求而至。古云:‘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又何勞陛下親御六師,與叛臣較勝于行伍哉?”紂王曰:“依卿所奏,速傳旨懸立賞格,張掛于朝歌四門,招選豪杰才堪督府者,不次銓除。”四外哄動,就把個朝歌城內(nèi)萬民日受數(shù)次驚慌。
只見一日來了三個豪杰,來揭榜文。守榜軍士隨同三人先往飛廉府里來參謁。門官報入中堂,飛廉道有請。三人進(jìn)府,與飛廉見禮畢。言曰:“聞天子招募天下賢能,愚下三人自知非才。但君父有事,愿捐軀敢效犬馬。”飛廉見三人氣宇清奇,就命賜坐。三人曰:“吾等俱是閭閻子民。大夫在上,子民焉敢坐?”飛廉曰:“求賢定國,聘杰安邦,雖高爵重祿,直受不辭。又何妨于一坐耶!”三人告過,方才坐下。飛廉曰:“三位姓甚名誰?住居何所?”三人將一手本呈上,飛廉觀看,原來是梅山人氏,一名袁洪,一名吳龍,一名常昊。此乃梅山七圣,先是三人投見,以下俱陸續(xù)而來。袁洪者,乃白猿精也。吳龍者,乃蜈公精也。常昊者,乃長蛇精也。俱借袁、吳、常三字,取之為姓也。飛廉看了姓名,隨帶入朝門,來朝見紂王。飛廉入內(nèi)庭,天子在顯慶殿與惡來奕棋,當(dāng)駕官啟奏:“中大夫飛廉候旨。”王曰:“宣來!”飛廉見駕,奏曰:“臣啟陛下,今有梅山三個杰士,應(yīng)陛下求賢之詔,今在午門候旨。”紂王大悅,傳旨:“宣來!”少時三人來至殿下,山呼拜畢。紂王賜三人平身,三人謝恩畢,侍立兩旁。王曰:“卿等此來,有何妙策可擒逆賊?”袁洪奏曰:“姜尚以虛言巧語,糾合天下諸侯,鼓惑黎庶作反。依臣愚見,先破西岐,拿了姜尚,則八百諸侯望陛下降詔招安赦免前罪,天下不戰(zhàn)而自平也。”紂王聞奏,龍心大悅。封袁洪為大將,吳龍、常昊為先行。命殷破敗為參軍,雷開為五軍總督使,殷成秀、雷鹍、雷鵬、魯仁杰等俱隨軍征伐。紂王傳旨,嘉慶殿排宴,慶賞諸臣。內(nèi)有魯仁杰自幼多讀,廣識英雄。見袁洪行事不按禮節(jié),暗思曰:“觀此人行事,不是大將之才。且看他操演人馬,便知端的。”當(dāng)日宴散。
次日,謝恩。三日后下教場操演三軍。魯仁杰看袁洪舉動措置,俱不如法,諒非姜子牙敵手。但此時是用人之際,魯仁杰也只得將計就計而已。
次日,袁洪朝見紂王,王曰:“元帥可先領(lǐng)一枝人馬,往澠池縣佐張奎以阻西兵。元帥意下如何?”袁洪曰:“以臣觀之,都中之兵,不宜遠(yuǎn)出。”紂王曰:“如何不宜遠(yuǎn)去?”袁洪奏曰:“今孟津已有南北二路諸侯駐扎,以窺其后。臣若往澠池,此二路諸侯拒守孟津,阻臣糧道,那時使臣前后受敵,此不戰(zhàn)自敗之道。況糧為三軍生命,是軍未行,而先須者也。依臣之計,不若調(diào)二十萬人馬阻住孟津之咽喉,使諸侯不能侵?jǐn)嚦瑁粦?zhàn)成功,大事定矣。”紂王大悅:“卿言甚善,真乃社稷之臣,依卿所奏施行。”袁洪隨調(diào)兵二十萬,吳龍、常昊為先行,殷破敗為參贊,雷開為五軍督使,殷成秀、雷鹍、雷鵬、魯仁杰隨軍征戰(zhàn),往孟津而來。不知勝負(fù)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