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他為了活躍氣氛,故意沒話找話啊?怎么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呢!
“啊?!嗯——其實也不是男朋友——”
龔詩晨一時有些結(jié)舌,不知道如何來說明凌彥泓的身份,只得含糊不清的說著,然后佯作忙碌的吃飯,她想撒謊的,可是對上莊文天那明澈如水,似乎一眼將她看透的眼眸,又想到了那個宴會時,曾經(jīng)低頭含笑的莊文天,心頭忙亂一片。
“很模糊的狀態(tài)!”
莊文天幫助她做了定位,臉上刻意掩飾著自己已經(jīng)獲知了許多訊息的了然,她應(yīng)該過的并不幸福,也許凌彥泓根本就不在乎她,那么他應(yīng)該慶幸呢,還是應(yīng)該失望呢?
“嗯!”
龔詩晨沒有繼續(xù)這個話題,這方面沒有任何談話的興趣,她不想讓莊文天知道自己的身份,更不想讓莊文天知道她那令人難堪的私生活,她的婚姻和落文可的相比,一個是天堂,一個是地域呢。
“你好像很怕他?”
莊文天沒有放過龔詩晨那有些緊張的臉,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哪根筋出了故障,居然忍不住再一次試探她的內(nèi)心。
“咳,咳——”
龔詩晨終于被莊文天逼問的無路可退,嗆到了的她,臉咳的通紅,莊文天已經(jīng)遞過了水杯,送到了她面前,龔詩晨臉上更難堪,忙喝了一口水,算是平靜了下來。
“慢點吃,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吃午飯!”
他無奈的笑了,眼底里閃過淡淡的溫柔的光芒,讓龔詩晨以為是錯覺,等到發(fā)現(xiàn)手中的水杯是莊文天剛剛喝過的杯子時,臉持續(xù)紅了下來,似乎滿屋子的空氣都不對勁似的。
“謝謝,謝謝總裁!”
龔詩晨一邊把水杯放下來,一邊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那水杯,自己的口水都沾過了,可不好意思還回去,臉上紅紅的,總覺得自己在莊文天面前,自己總是連續(xù)出糗,而他的包容比傳聞中的還要——還要令人覺得心頭暖暖的。
龔詩晨自然不知道她這是特例,看著莊文天笑著,拿回了那被她喝過的杯子后,心虛的把腦袋盤踞在米飯之上,狠狠的吃了兩口,怎么心跳的這么快?
“私下里,我不介意你把我當(dāng)作朋友看待,不必那么緊張!”
莊文天靜靜的吃飯,說出的話,讓龔詩晨覺得受寵若驚,這是繼凌彥泓的電話后,今天第二次感覺哪里不對勁了,怎么今天的男人都好像變身了一般,對她這么好?
莊文天會是這么隨便可以和做朋友的人嗎?不像,他固然包容大度,可是龔詩晨看來他站在了一定的高度,她夠不到,抓不著,礙于身份,她更沒有辦法把他當(dāng)作朋友。
單憑伯爵·莊這個身份,就已經(jīng)讓她覺得他高高在上了。
所以當(dāng)莊文天說要把他當(dāng)作朋友的時候,龔詩晨第二次受寵若驚了!
“好的,總裁!”
龔詩晨回答這話的時候,語調(diào)里仍舊是恭恭敬敬,莊文天笑著,拿起了水杯一如往常的喝水,可是眼角都是她臉紅的樣子,這讓他第一次發(fā)現(xiàn),逗一個女人的感覺,很開懷,如果不是功力太深,一定要忍不住笑出來了。
龔詩晨之所以受寵若驚,是因為她現(xiàn)在的身份是一個名不見傳的小職員,如果她是凌彥泓的太太,或者是龔嘉良的女兒的身份,也許她會自然一些。
不過,一想到了莊文天要求和她做朋友,而且不以那些復(fù)雜而堂皇的社會關(guān)系為前提,這樣的友誼也許更純潔吧,而且她似乎在受寵若驚之余,心底里有些微微的雀躍,和莊文天做朋友,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只是,腦袋熱過了之后,龔詩晨的臉上出現(xiàn)了淡淡的驚疑,有些不解的思考著,她到底哪里值得他交她這個朋友了呢?
“你很善良,工作態(tài)度認真,而且不是那種虛榮的女人!”
他已經(jīng)看透了她的想法,莊文天淡淡的陳述著,龔詩晨一時間覺得自己在他面前似乎無處遁形,怎么她有什么想法,他第一時間就捕捉到了呢?
這感覺好奇怪啊?
從K市回來龔詩晨還是有點兒不能適應(yīng)莊文天傳達的信號,他說私底下是不必這么緊張,而且龔詩晨絕對有理由相信,莊文天對自己沒有不良的想法,因為他是有婦之夫,有那么光鮮明亮的落文可,自然不會看上她這只沒有任何風(fēng)情的丑小鴨。
篤定了這個念頭之后,龔詩晨也不介意有這么一個朋友,反正她在申城也沒有特別要好的朋友,這個艾小蠻,因為她的關(guān)系才招惹了范喆迪,所以艾小蠻已經(jīng)被龔詩晨列為了不可信任的對象。
但是龔詩晨也沒有因為莊文天的這個聲明,而得意忘形的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他一定是見不得她笨拙出糗的行為,而故意安慰她的吧,所以呢,這個朋友,只能是適當(dāng)?shù)膱龊舷拢瑸榱巳谇⒅鲝年P(guān)系而采取的一種比較委婉的措施,比如現(xiàn)在,莊文天回來后已經(jīng)完全投入到了工作狀態(tài),和之前他沒有說這話時相比,并沒有什么區(qū)別。
龔詩晨覺得自己不要太受寵若驚了,可能莊文天要和自己做朋友只是一種禮貌而已,她呢,也要像他一樣,要做到寵辱不驚,一切如常才對。
“niki,麻煩給我一杯咖啡!”
莊文天敲定了最后一次回車之后,揉了揉眉心,然后看著一邊正在認真打字的龔詩晨,有些愜意的要求著,沒有錯過她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
“哦,好的!”
龔詩晨臉上仍舊是謹慎認真的態(tài)度,甚至因為想到了昨天愛爾蘭咖啡的事情,臉上微微的尷尬的紅。
果然她不會因為做了他的朋友,而蹬鼻子上臉,莊文天不得不無奈的苦笑起來,如果是別的女人,也許不需要他如此主動討好的吧?
龔詩晨遞上來咖啡之后,又去打印了一份資料,然后又去前臺取了一份快遞,等到回來的時候,離下班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一邊高興任務(wù)都完成了,一邊有些無聊的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么了,正在這個時候,快要被她遺忘了的范喆迪出現(xiàn)了。
本來松弛的神經(jīng)立刻緊張起來,龔詩晨狐疑的看著范喆迪把資料交給了莊文天之后,又老實的離開了,從頭到尾好像都沒有看她一眼一樣!
也許他打退堂鼓了呢,龔詩晨如此往好處想,心頭微微安定一些。
順手打開了郵箱里的未讀郵件,便看到了一封李羅蘭發(fā)來的新信,不覺有些驚喜,還以為這個好朋友把她忘記了呢。
“女人的最愛!”
這是李羅蘭轉(zhuǎn)發(fā)的郵件標(biāo)題,她不過是被抄送者之一而已,龔詩晨失望的打開,卻看到了今年最流行的名品包包,化妝品,還有鞋子,失望被取代,眼睛不經(jīng)意的瞄準(zhǔn)了一款讓她一見鐘情的包包,Dior的名品包——精品女人首選!
這讓龔詩晨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凌彥泓今天上午的電話,居然讓她來參考什么包包女人最喜歡,想到這里龔詩晨的臉色就不好看起來。
正走神,突然間覺得眼前多了一只大手在來回搖蕩。
等到意識到是誰的手時,龔詩晨為自己的失職而臉上一窘道:
“總裁!?”
這只大手真的是莊文天的呃?龔詩晨有些汗顏自己的失神,神情變得緊張起來,卻不料莊文天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道:
“想什么呢,這么出神,下班了!”
莊文天很自然的笑著,然后拿起她桌子上打印好的文件走回了自己的辦公桌前,當(dāng)然他也順便的瞄了一眼她剛才在瀏覽的頁面,Dior名品包包。
龔詩晨以為莊文天會嫌她玩忽職守呢,結(jié)果呢,告訴她要下班了的時候,他自己則坐在了辦公桌前又繼續(xù)忙碌起來,真是個工作狂人。
龔詩晨收拾好東西正想和莊文天說再見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人打開了,龔詩晨還以為是沒有禮貌的范喆迪,正覺得火惱而緊張時,卻看到了落文可一張明媚動人的臉。
落文可的視線沒有第一時間落在正在工作的莊文天身上,而是看了看龔詩晨一眼,那眼神里都是淡淡的好奇審視的光芒,龔詩晨微微局促,匆匆喊了一聲:
“莊太太好!”
落文可定了定神,看著龔詩晨之后,只是微微的點頭,然后向剛剛抬頭的莊文天笑著,微微的嬌嗔道:
“老公,下班咯,還在忙什么呢?”
龔詩晨見此處沒有自己存在的必要,趕緊提起了包包,快速溜走,莊文天的眼光沒有看向龔詩晨離開的方向,只是顯得有些錯愕的看著落文可一下,一如既往的柔和笑著道:
“文可,怎么來了?”
莊文天笑笑,準(zhǔn)備關(guān)掉手中的頁面時,落文可已經(jīng)繞到了辦公桌后看到了他電腦頁面上顯示的東西,俏臉上一派訝然,甚至是不可思議的道:
“老公,你什么時候改了興趣了?居然也看女人用的東西了?”
落文可有些不能相信的看著莊文天,然后又不滿意的帶著嬌嗔的搖頭道:
“你還是不知道我最喜歡什么牌子的東西,我喜歡的是LV,而不是Dior!”
莊文天有些抱歉的笑道:
“看來你還耿耿于懷,我上次送錯了禮物,這次將功補過,你看看喜歡什么樣的,送給你。”
莊文天的臉上仍舊是平靜如常,完全沒有半點別樣的情緒,只是眼前面對落文可時,他漸漸有些有些明了自己的內(nèi)心,那是和龔詩晨在一起時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也許,是因為知道了她的出軌而心生厭惡,也許是他本就對她沒有那么濃烈的感情。
只是,對于龔詩晨,他似乎不太明白那種情緒了,居然,關(guān)心起她的喜好了!
龔詩晨有些狼狽的逃離了美臣,正準(zhǔn)備著晚上怎么打發(fā)的時候,一只男性的大手搭在了她的肩頭,背后范喆迪的笑臉,明明儒雅而帥氣的很,可是在龔詩晨眼底里,既沒有魅力,又好討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