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了狗了。

趙前看著眼前的這個穿著背心的平頭漢子，心里暗罵了句。

他從未如此討厭過比自己聰明的人。

“砰！”

對拳。

他往后退了半步，現在看來，毫無勝算。

如果自己的右手沒受傷的話倒還可以跟這家伙糾纏一下，現在，算了吧。

右臂因為剛剛那一拳還在隱隱作痛，脫臼再加上在沒有好好恢復的后遺癥在這個時候顯露了出來。自己相當于廢了條胳膊。

只要下一拳。自己的右手估計會斷。

不對勁。

趙前匆匆地掃了眼四周，并沒有如同一般圍觀群眾般的漸漸散開。反而，在接近。

他看著逐漸靠近的人群中那學生打扮鼓鼓的腰間。像是猜到了什么似得，他看向自己對面的那人。

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拖住他，避免眼前這家伙傷及無辜。

“灰榜96號？”

這個身形高大的漢子甕聲甕氣的問道，他的聲音在有些安靜的小吃巷子里回蕩，顯得低沉。悶悶的。語氣雖說是疑問，卻更像是譏諷。灰榜的規矩也一向如此，誰殺了上榜之人，那人上榜。

在國外，它更像是實力的一種體現。

沒有回答說話。

海碗大的拳頭揚起，他的對手，這個大學生打扮的年輕人卻并沒有要接招的意思。

“刷！刷！刷！”

陸陸續續地掏槍聲，統一一致的92式，有男有女。

“警察！不許動！”

站在最前邊的那人喊道，如同一聲暗號般的，在場的十幾把子彈已經上膛的手槍齊刷刷地指向這個身形富有壓迫力的大漢。仿佛只要他再敢多動一下，回應他的就是子彈。

趙前笑著看著自己對面的這個紅榜榜上有名的對手，吊兒郎當地舉起雙手。

他們絕對會開槍，他是知道的，邊境城警察的第一課便就是去觀摩如何執行槍決。槍支就是他們的性命，這個道理一批又一批的悍匪跟他們說的很清楚。

對方也停下了動作，他雖然很強，但還屬于人的范疇。被十幾把噴子指著，不死也殘。

放棄抵抗。

三方都沒有說話，就這樣毫不反抗的任由條子給自己戴上手銬。盡管自己很反感這樣被警察逮住。

“警官，有煙不？”

他對著給他戴手銬的輔警問道。

“組長。”

領頭的那個警察走過來看了他一眼，沒理自己的手下，把一支點著的煙遞了過來。他俯首用嘴接過來。

人被分開帶走，不同于對付前面那個壯漢的興師動眾，帶趙前上車的人很少，就三個人。那名警察組長，后面兩名架著他走的警員。

這條巷子里的人也早就被警方派人驅散了，只剩下幾輛警車停在巷口。路邊的行人也早就對這見怪不怪了。

“從什么時候？”

坐在警車的后座，他看著前面的副駕駛位，這里面只有他們兩個人。

“什么？”座位上的那人轉過臉來，王明。

“我做警察很奇怪嗎？”

“我只是覺得你沒考上警校很奇怪。還有，你演戲的天賦太爛，尤其是假笑的時候。”

他低頭用銬住的右手接過自己嘴上那支抽到半截的香煙，不方便的談了下煙灰。氣氛有些壓抑，車里沒有亮燈。

“他說今晚結束。”看見趙前一臉奇怪的臉色，又接著說道。“紅榜第30，灰榜第45。”

“烏鴉？”

“恩，我的老師。”烏鴉這種鳥類一項很聰明，所以能得到這個外號的人智商也不會太差。

看著他一點一點把煙抽完，王明很仔細地又給他續上了一根。

“不用了。”

看著前窗的窗外，天空開始泛白了，4點鐘了。

“我想走了。”

手上擺弄著，那截抽完了的尼古丁，趙前說道，點了點頭，看著對方的眼睛。早知道自己的事情就沒那么簡單，上重點大學？

呵，自己高考那莫名的600分。肯定有不少貓膩。

“我送你。”

“不用。”

彎腰走下車去，他起身，站了起來。把手上那副不知何時被打開的手銬扔還給他。這手銬還銬不住他的，只要他想走。

“明子。”往前走幾步，轉身他又叫住了王明。

“哥？”

“最后一件事，你知道為什么老頭子是黑榜40名而不是黑榜50名之后不？。以后，自己小心點。”

見對方想要接著說話，他打斷道。

“在金三角，那邊他有支部隊，幾千人，軍隊的長官對他忠心無比。而且你們警局內部也有他不止一條線，你們一有什么風聲，他清清楚楚。估計，現在，早逃了。”

說完，他頭也不回轉身走了。

城市那頭的天邊亮起了一層白暈，抬起頭看了看，給自己點上了根煙。

一輛公交車停在了他的身邊，路邊的行人像是沒有看見。

他把抽到一半的煙頭扔在地上，走上了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