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戈此番話語令怪物微微一震，心中似乎有了些許波動。

“世間能夠看破生死者不多，以你小小年紀做到如此，可算非常不錯。”

一旦聽到贊揚，牧戈那無賴般招牌邪笑又再次顯現面上。

“謬贊，謬贊！”

怪物冷冷道：“回答問題？”

牧戈淡淡道：“什么問題？”

嗖！

牧戈身體突然飛到了怪物面前，一絲都無法動彈。牧戈嚇得不輕，立刻知曉此人極其強大，在此人眼里自己只不過是一只螻蟻。

“啊！前輩，有話好說，君子動口不動手。”

牧戈感覺萬分無助，言語立刻恭敬道。

啪！

怪物氣勢一松，牧戈掉落在藤蔓上，恰好屁股與一根藤刺來了個親密接觸，痛得其呲牙咧嘴。

“是這樣的，老子，不，不對，在您面前小子怎敢自稱老子……。”

“砰！”

不見怪物有何動作，牧戈再次被擊飛出去。

“再喋喋不休，即刻送你上路。”

怪物生硬的話音冷冷傳出。

“至于如何掉落下來，那話語可就很長了。老子無故被那些莫名其妙的修真者追殺，當然試圖活命，打又打不過，只好選擇躍入懸崖，與其被那些雜碎弄死，不如尋得一處風水好地，自我了斷。”

牧戈倒不是很記恨追殺自己之人，因其潛意識認為，技不如人活該倒霉。

“好了，說說你怎么避開毀滅風刃的？”

怪物抖動身上的樹皮蓑衣，取出一顆發光石頭，將之鑲在身邊的亂石頂端，剎那間谷底一片明亮。

“哇！什么寶石，應該價值不菲。”

牧戈眼中光芒閃爍，一絲占有欲望涌出。

“咳！”

怪物輕咳一聲，目光鎖定牧戈。

牧戈心中一顫，連忙繼續道：“我也不知啊！也許我掉落速度太快，瞬間就穿過了你說的什么風刃。也許小子運氣極好，輕易躲開了那什么風刃。”

“放屁！那毀滅風刃已有些許靈性，但凡發現活物必定主動出擊，就憑你豈能躲過。”

怪物凹陷的眼眶中，一雙深邃的眼神似乎將牧戈洞穿，似乎沒有任何秘密能夠逃脫這雙眼睛。

啪！

怪物左手瞬間按在牧戈腦袋上，強悍的精神波動透過牧戈身體進入牧戈精神空間，牧戈腦中短暫的一片空白后，打了一個冷顫。

“老怪，你想將老子搞成白癡嗎？你若要殺老子可是輕而易舉，媽的，沒有這么玩兒人的！”

牧戈憤怒中可不管死活了，謾罵起來。

“小子，你腦海中怎么一片空白，難道你連記憶都沒有？”

怪物感覺不可思議，出言詢問。

“看來這老怪想搜索老子記憶，竟沒能如愿，難到腦中有什么神秘之物阻止了這老怪搜索。”

牧戈尋思著。

“小子句句都是實話，為何你就不相信呢？”

牧戈一副認真樣，面露委屈之色。

“哎！罷了，老夫就算能夠出得此谷，只怕也時日無多，只是可惜不能親手滅殺那個逆徒，哎！”

怪物話語帶出陣陣感傷，在這靜寂深谷底更加顯得凄涼。

“老怪，哦，前輩，你是誰啊！如此強大的你都被逼跳崖，看來你那仇家不同尋常啊！”

牧戈好奇道。

“小子，你此生只怕就得在此地陪伴老夫了。”

怪物生硬的語言漸漸有些流暢。

“哈哈，不可能，等小子我祭煉出飛劍，帶你一起離開。”

牧戈萬分淡定，感覺就像爬山般容易。

“哈哈，假如掉下來是因為你運氣好躲開了毀滅風刃，那么上去時你還能有那個運氣？”

怪物感覺如同在和白癡交流，不覺出言打擊道。

牧戈也是一呆，自己可不敢告訴這老怪有對付那風刃的辦法，只好自嘲一笑，偽裝的十分完美。

“前輩是何許人也？”

怪物背靠怪石而坐，其實坐沒坐下，牧戈也是無法判斷，因這怪物本來就沒下身，站和坐毫無分別。

“老夫名字只怕已經被人遺忘，算起來老夫在這山谷中已經生活了上千年。”

“千千千，千年，成精了？”

牧戈結巴起來，一臉震驚之色。

“小子，不想聽就算了，老夫還懶得說。”

“聽！”

牧戈連忙喊道，一幅猴急之相。

“三千多年前，老夫在玄武大陸還算有些名氣，被冠以君子劍稱呼，君子劍朝夕正是老夫。”

“好名字，一朝一夕，一飲一啄，一顰一笑。”

牧戈隨意而談，不想勾起一些對香兒的思念，無奈發出一聲暗嘆。

朝夕搖頭也是一聲長嘆，緩緩講述起來。

“當年老夫憑一己之力創立天劍宗，在幾百年積累中門下弟子過萬，可與那天朝之地，天機門，幽琴谷等齊名。老夫先后收得三位弟子，大弟子忠厚老實，修煉勤奮，只可惜資質較愚鈍，成就極其普通。二弟子雖然精明能干，僅限于管理宗門事務，修真一途卻只能在中游徘徊。直到老夫兩千歲之時，遇上最后一個弟子，此子不僅資質奇佳，智慧過人，而且十分勤奮，老夫甚是喜愛，將一身絕學傾囊相授。萬萬沒有想到，正是這個最小弟子將老夫推下絕谷，哎！可嘆老夫竟瞎了狗眼。”

朝夕仿佛在回憶，似乎又不想追憶那傷心往事，感覺有一絲糾結。

“朝夕前輩，你這小徒弟如此做法應該有原因吧？或者是有什么目的？”

牧戈自從接觸了神探邱仁安后，凡事都喜歡推理一番，很自然提出問題根源。

朝夕目光變得有些神采，有些柔和，顯然在回憶一些美妙的過去。

“當年老夫醉心于劍道，兩千歲之前并未接觸過任何女子，但在一次出游中偶遇一女，此女可謂絕代風華，貌美如仙，特別是彈奏那琴曲，更有神韻。從此后老夫與此女雙宿雙棲，過了一段神仙般的日子。不想老夫扣關之日到來，必須閉關沖擊境界，故吩咐那逆徒代為照顧，到了我那個境界一次閉關較為長久，最少也需要數年時間。二人日久生情，狼狽為奸，合力算計老夫。待老夫出關后，那賤人日日伺候老夫喝下那碎心液，這種毒液無色無味，長年累積后，一旦爆發瞬間侵入心臟，頃刻間死于非命。”

朝夕眼中全是戾氣，加之一頭花白亂發，枯瘦臉龐，深深凹陷的眼眶，如同地獄惡魔。

“前輩毒性爆發之日想必就在懸崖之上？”

牧戈趕緊出言打破朝夕的思緒，意在提醒這老怪別走火入魔。

“那懸崖之上正是他二人布局設計老夫之所，那賤人彈奏一曲引鳳曲后，老夫體內積累多年的碎心毒液爆發，也在這一刻，逆徒一掌將老夫推下山崖。老夫在墜落中將毒液逼入雙腿，打算不要雙腿也取這兩人性命，可誰知……。”

朝夕竟然無法再繼續述說，可見內心的激動。

“誰知，前輩碰巧遇上了毀滅風刃，以至于弄成現在摸樣。”

牧戈稍加推斷，已然將一切了解。

二人各懷心思，長久沒有言語。牧戈也在思索，那二人絕對不知崖下會生有毀滅風刃，只怕老怪就算能夠躍上谷頂，也有強大的殺招等候著他，反而掉下深淵還保住一命。雖然被風刃切斷手腳，但畢竟算是保住性命。

“這只不過是老怪的一面之詞，顯然全是老怪自己的想法，事實究竟為何，還不好說。”

牧戈可不會妄下斷言，這也是他的過人之處。

牧戈大睡一覺后，準備祭煉飛劍，于是摸出那本南陵宗的御劍訣，仔細分析起來。

“小子，這般垃圾的祭煉法訣不看也可！”

朝夕嘲笑起來。

“站著說話不腰疼，你有更好的舍得拿給老子。”

砰！

牧戈被擊飛出數丈之遠，體內氣血翻滾，差點吐出一口逆血。

“好吧！老子搞不過你，那只不過是你多活老子幾千年，如果老子多修行幾年定然打得你……。”

“打得老夫怎樣啊？”

老怪就像是鬼魂，突然間出現在牧戈面前。

“啊！”

牧戈嚇得一個哆嗦，連忙改口道：“打得你喜笑顏開，眉飛色舞，因為老子根本打不動你。”

“孺子可教也！”

老怪哈哈一聲怪笑，瞬間又消失無蹤。

牧戈看著的滿地亂石，遍地爬滿的翠綠色藤蔓，自言自語道：“垃圾祭煉法訣，難道老子要去學這垃圾法訣，老子可不是那么隨便之人啊！”

“對了，老夫有一部強大的法訣，蕩劍問天，想學不？”

老怪引誘著牧戈。

“蕩劍問天，似乎比這御劍訣有氣勢，但是還不夠，不夠霸氣。”

牧戈也在勾引老怪自己將法訣交出來，因為僅憑感覺就知道這蕩劍問天很強大。

“呸！誰敢小視老夫的劍訣，你說出你所知曉的強大功法，看看能有老夫的霸氣嗎？”

老者蔑視牧戈一眼，萬分自豪道。

牧戈思索一下，淡淡道：“破天訣如何？”

“什么東西，沒聽說過，誰家的劍訣。”

老怪有些詫異，慌忙追問。

“你那法訣只能問天，人家乃是破天，這意境沒有可比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