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我不記得了！”結婚前的事她都不記得了，難道結婚還是她父親逼著宋紹東簽字的嗎？宋紹東這樣的人，怎么會輕易就范？這些事，從來沒有一個人對她提起過，她不信，一個字都不信！

褚冪的話一出，宋紹東臉色更加冰冷，“失憶真是一個好東西，以前做過什么，一句不記得了，就能輕易抹殺！”

他又是這樣嘲諷的目光，褚冪覺得可笑，二十五年的光景，可她的記憶只有五年，沒有記憶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有病可以治療，可沒有記憶該怎么去填補，就是因為她記不起過去怎么折磨過他，他就要將她憎惡到這樣的地步？

褚冪無助地坐倒在地，此時越發顯得她單薄，仿佛被人碰一下，就會碎，于是宋紹東抬手，虎口握住了她的下顎，將她拖近，“聽說你最近很缺錢，你……賣嗎？”

他面上的嘲諷之色越發濃厚，另一只手在她身上游走，褚冪覺得臉上似乎被狠狠地扇了幾巴掌，火辣辣地疼，身體也不受控制地顫抖個不停。

褚冪怒極反笑，抓住了他的手笑道：“對，沒錯，我很缺錢，你能給我多少？一定要精準要小數點兒，這樣我明天出去就可以明碼標價了，對于睡你老婆這件事，你商場上的死對頭會不會很樂意付錢？”

他不會碰她，褚冪很清楚，他不過是要羞辱她而已，結婚五年都不曾碰她一下，厭惡她到這樣的程度的男人，又怎么會碰她呢？

宋紹東臉上多了一分陰霾，還來不及發作，玄關就傳來了一道極其憤怒的女聲，“賤人！你敢……”

這道聲音褚冪就算不回頭，也知道是誰。婆婆莊樹梅對她的態度，一如既往的厭惡。

莊樹梅將手里大大小小的禮盒小心翼翼地放下，拿起皮包就砸到了褚冪頭上，此時宋紹東已經松了手，只是擰眉冷漠地看著褚冪。

褚冪驚呼一聲后退，可四周不是沙發就是宋紹東，她避無可避，雙腿發軟，根本站不起來，臉上不知道被莊樹梅包上的東西掛到，一瞬間見了血，疼得她想掉眼淚。

宋紹東突然嘔酒，俊容泛白，莊樹梅這才停了手，心疼不已，“邵東，你怎么喝這么多酒？”

“媽，我先扶邵東上樓！”

一道清亮的聲音傳來，褚冪渾身一震，抬起頭，就看到一身白色毛呢外套的沈菲快步走了進來。

沈菲看了自己一眼，她目光中是毫不掩飾的憐憫，同情和歉意，這種只會在勝利者臉上出現的表情，刺的褚冪眼眶酸痛。

哪怕剛才宋紹東那番羞辱的話，也沒讓她覺得這樣絕望。

沈菲體貼地幫宋紹東擦了擦嘴，沒再看她一眼，只是和小周一起扶著宋紹東上了樓。

沈菲現在竟然可以堂而皇之的出現在她家……不對，這里已經不再是她家，褚冪覺得可笑，很想笑，可是眼角卻火辣辣地疼。

沈菲沒有說一句話，卻越發顯得自己低微，她贏在了宋紹東的寵愛，她輸在了剛才那一番要出去賣的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