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涵曉聽完，想起在面具黑市門口遇到的猥瑣男，他的屬下明明很尊重老大，但看著老大被揍，卻不會出手，她當時感到奇怪，現在想來，難道那是屠的淺層人格？

不對，他和醉鬼的樣子不同，看上去不像一人。

但不知為何，蕭涵曉的心中卻有著兩個都是屠的淺層人格的感覺。

“淺層人格只有一位嗎？”思索間，她脫口而出。

“不是，淺層人格每過24小時就會換一種類型。”屠頓了頓，想到什么，補充道，“通常情況下不會讓他們出去，但是……”

“如果滿足人格的愿望，他們有時候會提前消失。”

消失后主人格也就能蘇醒過來。但表層人格的愿望通常是奇葩的，不切實際，像是從隕石帶釣到海豚，一分鐘吃完一幢樓的包子……

這還算好，頂多是腦回路不正常，就當沒上幼稚園的小孩，有些人格甚至想要一統天下，稱霸聯盟，簡直中二。

有些即使能辦到也不可以的，例如一個憂郁癥人格一直想自殺……這些愿望讓屠寧愿不提前醒來。

但特殊情況下，也會讓人格完成他們的愿望。

十幾天天前，燎狼有些麻煩，他便讓淺層人格外出完成心愿，借此提前醒來。

屠大抵是沒想到，那個人格碰巧和蕭涵曉幾人也扯上了一些關系。

那個淺層人格的愿望是當街調戲一位女子，一飛套出來后立刻安排了幾個保鏢，讓他出去。反正根據燎狼的專家所言，這個人格是有賊心沒賊膽。

大街上，淺層人格正想動手時，貓貓忽地跳到了他的頭上，驚動了他的目標，等回過神來，美女不見了。

就好像是在五星級酒店里，看著服務員上了一道色香味俱全的佳肴，口水直流，拿起筷子就要夾時，對方說，對不起，上錯菜了，這是隔壁的。

對吃貨而言，噩夢莫過于如此。

而對愿望是調戲女子的淺面人格，貓貓的舉動無疑罪大惡極，暴怒下自然要追捕查罪魁禍首。

而蕭涵曉長得精致可愛，之前的目標一比，一個天，一個地，不調戲天理何在？

蕭涵曉一瞬間猜出了事實的真相。

不僅蕭涵曉，蘇承風和項湘也猜出一些，面色古怪起來，葉緒莫名其妙地看著三人的神色，猜不透他們所想，韓偉撓撓頭，似乎沒注意到這奇怪的氛圍。

由于當時有燎狼的其他人在，屠醒過來后就被告知過此事，一眼就看出她們在想面具黑市的人格，面對三人的目光顯得十分坦蕩，倒是讓蕭涵曉幾人不好意思起來。

“所以，這件事，是我們的錯。”屠看向旁邊的幾人，幾個人立即站起來，齊刷刷一排，異口同聲向著蕭涵曉幾人鞠躬道歉：“對不起。”

“沒關系。”蕭涵曉連忙回道，眼神流轉在其中一個唯一一個不認識的人身上。

那個人看到幾人疑惑的神情，發動異能，身體肌肉律動，移位，組合成中年男子的樣子，正是計劃二的參與者。

他不好意思地沖蕭涵曉幾人笑了笑。

“桐非。”娃娃臉男子身體一抖，往屠的方向挪了一下，坐到他的身旁，弱弱的看了他一眼，“老大。”

屠沒有理會他，而是看向蕭涵曉：“既然你賭贏了他，那就按賭注上說的，他留給你們當仆人。”

桐非臉色一拉，垂頭喪氣，看上去不太情愿，最后什么也沒說。

“不用。不過是同他的一個玩笑，哪會真要他當仆人。”蕭涵曉搖搖頭，取出那張賣身契，當著所有人的面撕掉。

“輸了就是輸了，也該給他一個教訓，不用客氣。”屠冷冷地看了桐非一眼，說道，“燎狼重諾，你就讓他留下端茶送水好了。”

“好吧。”都說到這份上，不答應反到讓屠沒面子，破壞雙方的交情，雖然雙方并沒有交情。

見蕭涵曉應下，屠便不再討論這個話題，轉身向一飛示意。

一飛站起身，打了個響指，裝著原料的一個箱子解開結界，露出原本的樣子，一個驚恐的男子注射了肌肉松弛劑，全身無力地躺在箱子里。

“這是下懸賞的人。按照承諾交給你們。”

“多謝。”

燎狼的人離開后，五個人帶著男人進入項湘的研究室，審問對方。

星際時代的審問技術不再是古地球的肉體拷打和精神折磨，而是更高科技的記憶抽離技術。

雖然精神力強大的人能夠以精神力抵抗大腦的窺探，但眼前的人絕不是能辦到的人。

腦海中的記憶被儀器抽取存放在一張芯片上，項湘雙手飛快地按動記憶處理器。這套儀器是得知了懸賞后，項湘高價從黑市購得，經過改造，速度比同類快上1.5倍。

以倒流的方式，男人的記憶在屏幕上以快進的方式出現，別墅中蕭涵曉說話的樣子，箱子里漆黑的場景，再到被抓……

隨著畫面的閃爍，一個老頭出現眾人的面前。

“停，這里倒轉。”蘇承風指了指老頭。

“五萬，替我懸賞五個人。”老頭的聲音從屏幕響起，“中間的女孩，懸賞十萬，其他四人分別八萬。”

……

接下來便是兩人談價的內容，沒有什么重要的信息。

“是他！”葉緒驚訝地叫到。

“誰？”沈括好奇地問道，他和鄭如也跟著到了研究室，沒有參與三年前的事，并不認識。

“三年前樂雨星系交易場被阿風揍歪了鼻子的老頭。”韓偉解釋道。

蘇承風聽著他談價中不斷說出的咒罵他們的話，神色陰沉，雙拳緊握，不知想些什么。

蕭涵曉神色一凝，交易場的老頭被她下了精神暗示，無法接近飛船，而現在他卻出現在混亂星域……

他的背后必然有一個精神力者！

“不能留！”蘇承風眼中冒出殺氣。

蕭涵曉贊同地點點頭，幾年下來，幾個人不再是當初樂雨星系殺個人都要糾結半天的純良孩子，想起老頭曾經的做法，以及現在的懸賞，她的神色同樣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