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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神秘的后山

  • 隋蟻
  • 黃灰紅
  • 3142字
  • 2016-03-09 09:04:12

第十四章【神秘的后山】

護(hù)村墻?嘛玩意兒?

黎青山有點(diǎn)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一邊用力的想要掙脫黃村正,一邊在心里暗暗腹誹起來。

大哥,要救人也要尋個靠譜一些的借口,你家失火啦,土匪進(jìn)村啦,最不濟(jì)也得你們鄰居家的母豬難產(chǎn)啦、有一群小屁孩爬到你家屋頂上朝煙囪里排隊尿尿啦之類的,什么事緊急挑什么說,一面什么亂七八糟的墻開了道口子是個多大的事啊?

要不是被黃村正死死拽住衣擺,黎青山此時恨不得沖過去馬上給楊大玄一個大大的差評!

可憐啊,我就這一件稍微像樣點(diǎn)的衣衫,先是袖子遭遇牛老三的毒手摧殘,接著衣擺也慘遭此厄運(yùn),還讓不讓人穿了?

衣服還是身外之物,最可憐的是屁股。身體不知道是誰的,雖然這屁股嚴(yán)格來說擁有權(quán)是別人的,可是使用權(quán)和那個什么……疼痛權(quán)可是他黎青山的……

好不容易來個救場的,居然這么不給力,看來今天可憐的屁股注定得遭殃了。

黎青山心里正在暗暗叫苦,可萬萬沒想到……奇跡出現(xiàn)了。

舉著草鞋正要朝目標(biāo)奮力重?fù)舻氖置偷耐T诎肟罩校L長的胡子有些哆嗦,黃村正猛的扭過頭,以一個十分奇特的姿勢望向楊大玄。

“啥?楊家大娃,說清楚。”黃村正神色肅然,語氣凝重。

楊大玄雙手做個小喇叭狀,沖著他扯開嗓子一字一頓地吼起來:“黃伯,是真的,護(hù)村墻——開了道大口子!”

這下黃村正耳朵再背也總算聽清楚了,臉色瞬間變得有些慘白,剛才一直緊緊揪住黎青山衣擺的手也有些松動。

黎青山大喜,一用力終于掙脫開來,正想開溜,卻陡然發(fā)現(xiàn)好像有什么不對勁,周圍突然一下子沒了聲響,頓時安靜得有些詭異。

剛才在一旁看熱鬧看得歡快的村民們,此時個個臉上全都沒了笑容。

男人還好些,婦女們個個色變,有兩個婆娘甚至已經(jīng)慌慌張張地拽著自家的娃各回各家了。剛才見黎青山屁股被抽笑得無比起勁差點(diǎn)滿地打滾的那幾個小娃子,更是嚇得面色鐵青,回過身哭喪著臉撲到大人腿里去。一個小蘿卜頭找不著爹媽,沒大腿可抱,已經(jīng)揉著眼睛嚇得小臉蒼白,哭喪著臉回頭四下張望,終于找到自家院門的方向,一路小跑而去。

黎青山抬頭看了看天,還是艷陽高照,晴空萬里啊,這些人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這都咋了?一面墻開了道口子罷了,還沒倒呢!

叫什么來著……護(hù)村墻?

這名字好像有些名堂。

干嘛護(hù)村?

……難道黃蟻村還有比我這號終日虐待野鴨的奇葩怪人更為恐怖的存在?

黃村正左手放開了黎青山,右手緊跟著一松,手中草鞋頓時落地,明顯很久沒有修過趾甲的右腳迅速的往鞋子里一鉆,手一揮,沉聲道:“快,大玄,快帶你黃伯去……對了,馬鐵匠呢?”

楊大玄把胸口拍得呼呼作響,“黃伯請放心,馬叔那邊我方才在來時的路上已經(jīng)打過招呼了,他這會兒只怕已經(jīng)在路上了。”

“楊家大娃子,干得好!”

大聲夸贊了一句,黃村正扭頭沖黎青山惡狠狠的叫道:“小娃子,老朽稍后再來拾掇你!”

“不是,黃伯,你倒是給我個解釋的機(jī)……”

可黃村正直接將他無視,扔下那句話后,很快便在楊大玄的帶領(lǐng)下,頭也不回地往村子后方奔去。

打人的,圍觀的,甚至連前來救人的楊大玄——確切的說他的本意并不是來救人的,只是正好趕上了——都在極短的時間里走了個一干二凈,只留下黎青山一個人在風(fēng)中凌亂。

是真的凌亂,剛才為了躲避黃村正手中草鞋的重?fù)簦细Z下跳的,弄得他頭發(fā)有些亂。

若是別人也就罷了,他至少還能還手抵擋一下,可是這黃村正六旬左右的人了,胡子那么一大把,黎青山哪敢有什么反抗的動作,若是傷了老人,那不是罪加一等?

人生七十古來稀,一百多年后杜甫的這句感嘆放在后世可能并不成立,可在這個物質(zhì)普遍缺乏的年頭里,六十雖然不算高壽,卻絕對算是老者了。

摸摸微微發(fā)疼的屁股,黎青山望著黃村正遠(yuǎn)去的方向,心里有些難以平衡。老子的屁股竟然還沒有一堵什么破墻重要嗎?這是什么鳥事情?

沒想到一場困境竟然因?yàn)橐欢聫奈粗\面的破墻而得救,脫困后的喜悅,沒有及時解釋清楚的遺憾,被無視后的失落,還有一種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的疑惑,這幾種奇怪的心情糾結(jié)在一起,形成了更為奇特的心境。

那個方向……

是后山嗎?

是了,應(yīng)該是后山了。

想起這短短的三個多月,楊老爹多次刻意的告誡他不可去到后山,再加上此時所見所聞,村民們異常驚恐的眼神,那堵墻奇怪的名字,一道口子——黎青山把所有這些在腦子里全揉在一起,最后發(fā)現(xiàn),所有這些,似乎都在印證著某種可能性。

這后山上是不是有什么……怪獸?

“小朋友,來來來,怎么了,是不是找不著家了?別哭別哭,到哥哥這里來,乖。”黎青山揮揮手,笑瞇瞇的叫喚起來。

一個哭著鼻子的小屁孩,滿臉的眼淚鼻涕,因?yàn)檎也恢遥致牭搅丝膳碌膫髀劊藭r正急得四處亂竄。

叫了幾聲,小屁孩倒是不哭了,用手擦去快要滴落的長長鼻涕,重重的甩在地上,用腳踩上幾腳,停下來遠(yuǎn)遠(yuǎn)地望著他,也不靠近,眼神中充滿了莫名的警惕。

我就這么沒有親和力嗎?失敗啊!看來改天要換個發(fā)型。

黎青山無奈的搖了搖頭,想了想,只好邁開大步朝他走過去。

“……你叫什么名字,快告訴哥哥。”

“不!”小屁孩想也沒想就一口拒絕。

“……為什么?”

“娘親說,你……你是怪人哥哥!”

“……”

“娘親還說了,不吃飯就把我送給你!”趁著黎青山還在凌亂中,小屁孩馬上又補(bǔ)上一刀。

“……,”黎青山差點(diǎn)沒被他噎死,盯著小屁孩的臟臉蛋看了好久,“……那你娘親這么跟你說之后,你吃飯了嗎?”

“吃了,可大口了,一粒都不剩,娘親說了,只有這樣,才不把我送給你,所以每頓飯我都吃得干干凈凈的!”

“……,那就好,”黎青山不知道該笑還是哭,“總算有些積極的意義,我心甚慰,我心甚慰……這樣吧,怪人哥哥問你話,你要好好回答,知道不?”

“不!”又是一口回絕,想都不用想。

“……”

小樣,我還不信治不了你了。

黎青山想了想,看看左右沒人,臉上擠出一副兇狠的表情,恐嚇起來:“那你要是不回答,怪人哥哥就跟你娘親說,把你送給怪人哥哥!”

見小屁孩果然有些害怕,黎青山趁熱打鐵道:“……別琢磨了,你娘親保護(hù)不了你,她自己也害怕怪人哥哥呢!”

打蛇打七寸,這一招果然見效,小屁孩明顯有些害怕了,低著頭想了一會兒,這才抬起頭眨巴眨巴眼睛,小聲回應(yīng)道:“那我要是好好回答,你就跟大牛他娘親說,把大牛送給你,好不好?大牛他都是欺負(fù)我。”

“……,”黎青山再度凌亂,心道小朋友你真是補(bǔ)刀高手,“……好吧,成交。那你告訴怪人哥哥,娘親有沒有跟你說過,不能跑到后山上去玩?”

恩威并施之下,小屁孩果然變得配合起來,他用力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想了想之后又補(bǔ)充說道:“雖然娘親不讓我去,但是有一回,大牛拽著我上山了——你千萬別告訴我娘親啊……”

“啊?好,我不會告訴她的,那你再告訴哥哥……你跟大牛碰到什么了嗎?”

小屁孩又用力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黎青山有些意外,“碰到什么了,快告訴怪人哥哥。”

“我和大牛碰到一堵墻了,很長很長的一堵墻。”小屁孩用手比劃起來,“那墻很高,擋住我們的去路,大牛著急了,說天下沒有他大牛去不了的地方,還說要翻過墻去。”

“翻?怎么翻?”

小屁孩手里比畫起來:“大牛叫我蹲下來,他踩著我的肩膀站上去,可是,還是不夠高。后來他嚷著要我站起來,可是他很重很重,我那天還沒吃飯,沒什么力氣,那天我要是吃了飯……估計也站不起來,大牛太重了……哦,后來我們沿著那墻一直走,才發(fā)現(xiàn)墻中間有個門,不過被鎖起來了。大牛說了,黃爺爺那肯定有鑰匙。”

“黃爺爺是誰?”

“就是剛才拿鞋子打你屁股的那個爺爺啊。”

黎青山恍然大悟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原來是他啊,我應(yīng)該想到的……那娘親說了為什么不能到后山去嗎?”

“說了啊!”小屁孩又用力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為什么,快告訴怪人哥哥。”

小屁孩臉上露出害怕的神色,吞了吞口水,想了好久才說:“娘親說了,山上有一條很大很大的蛇,很長很長,專門吃小孩。誰要是敢到山上亂跑,那大蛇就會跑出來,把他吃掉,整個吃到肚子里面去。”

黎青山愣了一下:“不是老虎什么的?”

小屁孩的表情非常肯定,眨了眨大大的眼睛,“不是,是大蛇……很大很大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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