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公子抿了抿唇,卻而揚起嘴角,笑得好生隨意,“在下也覺得姑娘的詩實在是今晚最佳,與姑娘相比,木某人還需要修煉一個層次,”狀似無意嘆口氣道,“只可惜我還答應了兄長今日要取了頭彩送與他,只恐怕這次要食言了?!?
“我無意與公子相爭,只是此情此景實在是緬懷,不假思索,也請公子莫怪?!?
鄭先生站著臺前見兩人謙讓不下,忙出來道,“那么我們就請第一輪中詩作最好的兩位公子和這位姑娘一同參與我們的第二環節,猜燈謎。這樣我們為了公平起見,由你們三位互相出題,如若兩題答不出來便是輸,如何?”
揚了揚扇子,白衣公子換了個站姿,“這樣也好,如果這樣輸了,也不至于讓我太過尷尬不是?”
“那好,那便由我們剛剛這位‘遺我庭前月一鉤’的青衣公子先出題。”
拱了拱手,青衣在臺上走了兩遭,便對著白衣公子道,“那我便先來了,白兄,落后趕超先進,打一燈謎?”還未及他說完,白衣公子合上了扇子,開口便道,“掉尾,升冠?!?
見沒有難住人,回身向景顏這里走來,“姑娘剛剛吟得好詩,想必要回到某這個問題必不困難。橋頭佳人相道別打一字。姑娘請。”
景顏沉吟了片刻,當真不知道謎底,于是搖了搖頭,“不知。”
“不知”二字一出口,底下一陣唏噓,原不見得這么有才氣的姑娘怎么連這都不清楚。
“我看這位姑娘如此優秀,想必從未有過佳人橋頭相道別的時候,不知道這個謎底也是情有可原?!卑滓碌哪凶佑殖鰜斫鈬?,臉上還是淡淡一抹笑意。“這樣,我來問你,兄臺剛剛問我燈謎用語,那我也來問個,趁國大亂搞復辟乃是何?”
“這……”后退兩步,思考了片刻,腦門上都是薄薄一層細汗,終究是認了輸,“在下不知,還望白兄告之?!?
合了合扇子,卻還未等他開口,景顏道,“此為先前秦王破六國之策是否?”
略一驚,還以為她不知道燈謎,誰知她連政治手段都知道,心下微微對這個不知名的姑娘有了印象,“沒錯,正是秦王連縱合璧中的合璧二字。既然姑娘答出了我的問題,那我就沒有必要再問了。姑娘請吧。”
略微一沉吟,腦海里只有那時在孤兒院玩耍的情景,緩緩開口道:“我的謎面只有兩字,赤兔。”
“赤兔?”底下眾人不曾見過好馬,甚至連赤兔是什么意思都不清楚,左右為難,面面相覷。就連自以為掌握了不少燈謎的白衣公子也不由得瞇了瞇眼,這個謎面倒是新鮮,從未聽過。不過他向來知是知,不知為不知,便也不強言,“某實在沒有聽過這個謎面。還望姑娘指教一二?!?
“兔,乃草間飛竄之生物,赤,乃剛烈之品性。早在《呂氏春秋離俗》中有云‘飛兔’,‘飛兔、要褭,古之駿馬也?!馑际牵@種馬跑起來像兔在飛,所以得名。故而我們把駿馬喻為兔,而剛烈之馬,如同周穆王墓上所刻八匹駿馬之一,定是寶馬良駒,所以‘赤兔’二字代表‘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