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雨和財務總監郭哲面對面坐在沙發上。
“從今天這一刻開始,逐步收縮對黑彩的投資,一周以后,徹底結束全部投資。”錢雨嚴肅地下指示。
郭哲有些遲疑,憂慮地說:“不投資黑彩,今年公司的整體利潤會下降不少。”
“不止是利潤下降不少,下降浮動很會大,我知道,我有足夠的心里準備了。”錢雨說明自己的決心。
完全放棄投資地下黑彩,對財務總監郭哲來說,無異于壯士斷腕吧。
“這事,只有一周的時間,會不會著急了點?”郭哲擔心成大集團一時承受不了這么急速猛烈的資金動蕩。
成大集團,經歷這樣強度的資金動蕩,稍有差池,資金鏈就會斷裂,后果不堪設想。
“用一周的時間,高強度收攏資金,保證正常的資金鏈,還有在這一周的時間內,你作為財務總監給我交一份新的投資項目的詳細報告表。”錢雨的口氣堅定,不容置疑。
地下黑彩,已經是嚴重損害公眾利益的項目了,果斷地放棄,是明智的選擇。
成大集團需要研究全新的投資方向,財務總監畢竟是專業人員,把資金轉投到有潛力的,利國利民的項目里,當然會有良好的利潤回報。
“錢總,我現在就開始辦了。一周后會有結果。”這下有得忙了,郭哲要抓緊時間做事了。
從錢總的辦公室出來,郭哲很佩服這位年輕老板的魄力。
縱觀津河市的所有企業,或多或少都參與投資了地下黑彩的賭博項目,人人都知道,這是個一本萬利的行業。到手的錢,哪還有不賺的道理呢?
郭哲不得不承認,錢雨很任性,任性地以為,成大集團需要轉型才能走得更遠。
是任性嗎?還是倔強呢?成大集團究竟該走哪條路,才是對的,是正確的?郭哲也不知道準確答案。
漫長苦短的生活,管他孰是孰非?欺騙別人容易,但忠于自己內心的選擇,吾將上下而求索。
看見郭哲離開辦公室,助理推門進來。
“醫院里怎么樣?”錢雨問。
“護工說,上午在病房里那些人,全部都是方小姐報社的同事。是報社組織的公司行為。中午給餐廳打電話訂的飯,我剛付完賬了。”助理回答。
助理憋了半天,譏笑著說:“護工還說,方小姐的那些女同事都還趴在陽臺,對著錢總您的背影犯花癡了。”
錢雨苦笑地說了句,“我已經見怪不怪了,爹媽給的沒辦法。”
是嗎?見怪不怪?還爹媽給的?助理忍不住心里犯嘀咕,說你累你還喘上了,不會謙虛點?
趴在陽臺上,就是只看你錢雨啊?我也有份的,我的背影也很帥啊。助理這樣自戀著。
“你不走?”錢雨站在門口準備離開你,疑惑地看著助理。
傻小子,在想什么呢,一呆一愣的,又走神了。
“走,我們現在回醫院嗎?”助理適才回過神來,問錢總。
“回家。”
回家,沒聽錯吧。哪個家?助理的表情顯得愈發笨拙了。
“好長時間都沒見過我那位繼母了,今天想回家看看。”錢雨一臉輕松地說。
繼母,原來是要回家孝敬未來的岳母啊。真夠有城府的。助理想。
自從知道了自己繼母就是方佳的生母之后,都還沒見過這個女人呢?錢雨反思著。
繼母和方佳,這兩個人長得也不太像啊。以前都沒仔細觀察過兩人的相貌。
如今細細回想起來,我們父子是看上的女人原來是一對真正的母女啊。是不是很巧和?
愛屋及烏吧,自從知道倆人是母女的事實之后,錢雨已經不自覺地,對自己家里的那個陌生女人開始有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