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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 金史
  • 脫脫
  • 5470字
  • 2016-01-04 09:25:09

孫即康,字安伯,其先滄州人。石晉之末,遼徙河北實燕、薊,八代祖延應在徙中,占籍析津,實大興,仕至涿州刺史。延應玄孫克構,遼檢校太傅、啟圣軍節度使。即康,克構曾孫,中大定十年進士第。章宗為右丞相,是時,即康為尚書省令史,由是識其人。章宗即位,累遷戶部員外郎,講究鹽法利害,語在《食貨志》。除耀州刺史,入為吏部左司郎中。上謂宰臣曰:“孫即康向為省掾,言語拙訥,今才力大進,非向時比也。”宰臣因曰:“即康年已高,幸及早用之。”上問:“年幾何矣?”對曰:“五十六歲。”上復問:“其才何如張萬公?”平章政事守貞對曰:“即康才過之。”上曰:“視萬公為通耳。”由是遷御史中丞。

初,張汝弼妻高陀斡不道,伏誅。汝弼,鎬王永中舅也,上由是頗疑永中。永中府傅尉奏永中第四子阿離合懣語涉不軌,詔同簽大睦親府事袴與即康鞫之。第二子神土門嘗撰詞曲,頗輕肆,遂以語涉不遜就逮。家奴德哥首永中嘗與侍妾瑞云言:“我得天下,以爾為妃,子為大王。”袴、即康還奏,詔禮部尚書張暐復訊。永中父子皆死,時論冤之。頃之,遷泰寧軍節度使,改知延安府事。承安五年,上問宰相:“今漢官誰可用者?”司空襄舉即康。上曰:“不輕薄否?”襄曰:“可再用為中丞觀之。”上乃復召即康為御史中丞。泰和三年,除參知政事。明年,進尚書右丞。六年,宋渝盟有端,大臣猶以為小盜竊發不足恤。即康與左丞仆散端、參政獨吉思忠以為必當用兵,上以為然。

上問即康、參知政事賈鉉曰:“太宗廟諱同音字,有讀作‘成’字者,既非同音,便不當缺點畫。睿宗廟諱改作‘崇’字,其下卻有本字全體,不若將‘示’字依《蘭亭貼》寫作‘未’字。顯宗廟諱‘允’,‘充’字合缺點畫,如‘統’傍之‘充’,似不合缺。”即康奏曰:“唐太宗諱世民,偏傍犯如‘{艸枼}’字作‘筼’字,‘泯’字作‘泜’字。”乃擬“熙宗廟諱從‘面’從‘且’。睿宗廟諱上字從‘未’,下字從‘筜’。世宗廟諱從‘系’。顯宗廟諱如正犯字形,止書斜畫,‘沇’字‘鈗’字各從‘口’,‘兌’‘悅’之類各從本傳。”從之,自此不勝曲避矣。進左丞。宋人請和,進官一階。

舊制,尚書省令史考滿優調,次任回降。崔建昌已優調興平軍節度副使,未回降即除大理司直。詔知除郭邦杰、李蹊杖七十勒停,左司員外郎高庭玉決四十解職,即康待罪,有詔勿問。章宗崩,衛紹王即位,即康進拜平章政事,封崇國公。大安三年,致仕。是歲,薨。遣使致祭。

李革,字君美,河津人。父余慶,三至廷試,不遂,因棄去。革穎悟,讀書一再誦,輒記不忘。大定二十五年進士。調真定主簿。察廉,遷韓城令。同知州事納富商賂,以歲課軍須配屬縣,革獨不聽,提刑司以為能。遷河北東路轉運都勾判官、太原推官。丁母憂,起復,遷大興縣令、中都左警巡使、南京提刑判官、監察御史、同知昭義軍節度事。丁父憂,起復,簽南京按察事。

泰和六年,伐宋,尚書省奏:“軍興,隨路官,差占者別注,闕者選補,老不任職者替罷,及司、縣各存留強干正官一員。”革與簽陜西高霖、簽山東孟子元俱被詔,體訪三路官員能否,籍存留正官,行省、行部、元帥府差占員數及事故闕員,老不任職,赴闕奏事。改刑部員外郎,調觀州刺史兼提舉漕運,陜西西路按察副使,大興府治中。知府徒單南平貴幸用事,勢傾中外,遣所親以進取誘革,革拒之。貞祐二年,遷戶部侍郎。宣宗遷汴,行河北西路六部事,遷知開封府事,河南勸農使,戶部、吏部尚書,陜西行省參議官。

四年,拜參知政事。革奏:“有司各以情見引用斷例,牽合附會,實啟幸門。乞凡斷例敕條特旨奏斷不為永格者,不許引用,皆以律為正。”詔從之。是歲,大元兵破潼關,革自以執政失備御之策,上表請罪。不許,罷為絳陽軍節度使。興定元年,胥鼎自平陽移鎮陜西,革以知平陽府事,權參知政事,代鼎為河東行省。是時興兵伐宋,革上書曰:“今之計當休兵息民,養銳待敵。宋雖造釁,止可自備。若不忍小忿以勤遠略,恐或乘之,不能支也。”不納。太原兵后闕食,革移粟七萬石以濟之。二年,宣差粘割梭失至河東,于是晚禾未熟,牒行省耕毀清野。革奏:“今歲雨澤及時,秋成可待。如令耕毀,民將不堪。”詔從革奏。十月,平陽被圍,城中兵不滿六千,屢出戰,旬日間傷者過半。征兵吉、隰、霍三州,不時至。裨將李懷德縋城出降,兵自城東南入。左右請革上馬突圍出,革嘆曰:“吾不能保此城,何面目見天子!汝輩可去矣。”乃自殺。贈尚書右丞。贊曰:《傳》曰:“君子之言,其利博哉!”徒單鎰拱挹一語而宣宗立,厥功懋矣。賈鉉、孫鐸皆舊臣,鉉久致仕,鐸忤旨衛王,皆不復見用。徒單鎰亦外官,惟孫即康詭隨,乃驟至宰相。古所謂斗筲之人,即康之謂矣。鐸論李新喜,其言似漢耿育,有旨哉。貞祐執政李革,可謂君子,其進退之際,有古人為相之風焉。

孟鑄 宗端修 完顏閭山 路鐸 完顏伯嘉 術虎筠壽 張煒 高竑 李復亨孟鑄,大定末,補尚書省令史。明昌元年,御史臺奏薦戶部員外郎李獻可、完顏掃合、太府丞徒單繹、宮籍監丞張庸、右警巡使袞、禮部主事蒲察振壽、戶部主事郭蛻、應奉翰林文字移刺益、中都鹽鐵判官趙皓、尚書省令史劉昂及鑄十一人皆剛正可用。詔除獻可右司諫,掃合磁州刺史,繹秘書丞,庸中都右警巡使,袞彰國軍節度副使,振壽治書侍御史,蛻同知定武軍節度使事,益翰林修撰,皓都水丞,昂戶部主事,鑄刑部主事。累遷中都路按察副使、南京副留守、河平軍節度使。

泰和四年,入為御史中丞,召見于香閣。上謂鑄曰:“朕自知卿,非因人薦舉也。御史責任甚重,往者臺官乃推求細故,彈劾小官,至于巨室重事,則畏徇不言。其勤乃職,無廢朕命。”是歲,自春至夏,諸郡少雨。鑄奏:“今歲愆陽,已近五月,比至得雨,恐失播種之期,可依種麻菜法,擇地形稍下處撥畦種谷,穿土作井,隨宜灌溉。”上從其言,區種法自此始。

無何,奏彈知大興府事紇石烈執中過惡,其文略曰:“京師百郡之首,四方取則。知府執中貪殘專恣,不奉法令,自奉圣州罪解以后,怙罪不悛,蒙朝廷恩貸,轉生跋扈。雄州詐奪人馬,平州冒支己俸,無故破魏廷碩家,發其冢墓。拜表以調鷹不赴,祈雨聚妓戲嬉,毆詈同僚,擅令住職,失師帥之體。乞行黜退,以厭人望。”上以執中東宮舊人,頗右之,謂鑄曰:“執中粗人,似有跋扈者。”鑄曰:“明天子在上,豈容有跋扈之臣?”上悟,詔尚書省問之。

泰和五年,唐、鄧、河南屢有警,議者謂宋且敗盟。六年正月,宋賀正旦使陳克俊等朝辭,上使鑄就館諭克俊以國家涵容之意,果不詳此旨,恐兵未可息也。使以上言達宋主。章宗本無意用兵,故再三諭之。

鑄論提刑司改按察司,差官復察,權削望輕。下尚書省議。參知政事賈鉉奏:“乞差監察時,即別遣官偕往,更不復察,諸疑獄并令按察司從正與決,庶幾可慰人望。”從之。

永豐庫官不守宿,因而被盜,上召登聞鼓院官欲有所問,皆不在。上諭鑄曰:“此輩慢法如此,御史臺所職何事也!”復諭御史大夫宗肅及鑄曰:“朕聞唐宰相宿省中,卿等所知也。臺官、六部官、其余司局亦嘗宿直。今尚書省左右司官宿直,余亦當準此。”八年,除絳陽軍節度使。至寧元年,復為御史中丞。紇石烈執中作亂,召鑄及右諫議大夫張行信俱至大興府,問曰:“汝輩向來彈我者耶?”鑄等各以正言答之。執中乃遣還家,曰:“且須后命。”既而執中死,鑄亦尋卒。

宗端修,字平叔,汝州人。章宗避睿宗諱上一字,凡太祖諸子皆加“山”為“崇”,改“宗”氏為“姬”氏。端修好學,喜名節,中大定二十二年進士第。

明昌間,補尚書省令史。承安元年,監察御史孫椿年、武簡職事不修舉,詔以端修及范鐸代之。是時元妃李氏兄弟干預朝政,端修上書乞遠小人。上遣李喜兒傳詔部端修:“小人為誰,其以姓名對。”端修對曰:“小人者,李仁惠兄弟。”仁惠,喜兒賜名也。喜兒不敢隱,具奏之。上雖責喜兒兄弟,而不能去也。四年,復上書言事,宰相惡之,坐以不經臺官直進奏帖,準上書不以實,削一官,期年后敘。章宗知端修不為眾所容,釋之,改大理司直。泰和四年,遷大理丞,召見于香閣。上謂端修曰:“汝前為御史,以干能見用。汝言多細碎,不究其實,嘗令問汝,亦不汝罪。及為大理司直,乃能稱職,用是擢汝為丞,盡乃心力,惟法是守,勿問上位宰執所見何如,汝其志之!”知大同府紇石烈執中陳言,下大理寺議。端修謂執中言事涉私治罪。詔以端修別出情見不當,與司直溫敦按帶各削一官解職。久之,為節度副使,卒官。

端修終以直道不振于時,自守愈篤。妻死不復更娶,獨居二十年,士論高之。汝州司候游彥哲將之官,問為政。端修曰:“為政不難,治氣養心而已。”彥哲不達,端修曰:“心正則不私,氣平則不暴。為政之術,盡于此矣。”

完顏閭山,蓋州猛安人。明昌二年進士,累調觀察判官,補尚書省令史,知管差除。授都轉運都勾判官,改河東南路轉運都勾判官、南京警巡使。丁母憂,起復南京按察判官,累遷沁南軍節度使,入為工部尚書。貞祐三年,知京兆府事,充行省參議官。四年,知鳳翔府事。興定元年冬,詔陜西行省伐宋,閭山權元帥右都監,參議諸軍事。宋兵千余人伏吳寨谷,閭山率騎兵掩擊敗之,追襲十五里,殺三百余,獲牛羊以千計。改知平涼府,敗宋人于步落堝。遷官一階。三年,召為吏部尚書。廷議選戶部官,往往舉聚斂苛刻以應詔。閭山曰:“民勞至矣,復用此輩,將何以堪。”識者稱之。三年,朝廷以晉安行元帥府陀滿胡土門暴刻,以閭山代之。是歲十月,卒。

路鐸,字宣叔,伯達子也。明昌三年,為左三部司正。上書言事,召見便殿,遷右拾遣。明年,盧溝河決,鐸請自玄同口以下、丁村以上無修舊堤,縱使分流,以殺減水勢。詔工部尚書胥持國與鐸同檢視。章宗將幸景明宮,是歲民饑,不可行。御史中丞董師中上書諫,鐸與左補闕許安仁繼之,賜對御閣。詔尚書省曰:“朕不禁暑熱,欲往山后。今臺諫言民間多闕食,朕初不盡知,既已知之,其忍自奉以重困民哉。”乃罷行。

尚書左丞完顏守貞每論政事,守正不移,與同列不合,罷知東平府事,臺諫因而擠之。鐸上書論守貞賢,可復用,其言太切,召對于崇政殿。既而章宗以鐸書語大臣,于是尚書左丞烏林答愿、參知政事夾谷衡、胥持國奏路鐸以梁冀比右丞相,所言狂妄,不稱諫職。右丞相,夾谷清臣也。上曰:“周昌以杰、紂比漢高祖,高祖不以為忤。路鐸以梁冀比丞相耳。”頃之,守貞入為平章政事。五年,復與禮部尚書張暐、御史中丞董師中、右諫議大夫賈守謙、翰林修撰完顏撒刺諫幸景明宮,語多激切,章宗不能堪,遣近侍局直長李仁愿召凡諫北幸者詣尚書省,詔曰:“卿等諫北幸甚善,但其間頗失君臣之體耳。”

是歲,郝忠愈獄起,事密,諫官不能察其詳,議者頗謂事涉鎬王永中,思有以寬解上意。右諫議大夫賈守謙上封事,鐸繼之,尤切直。上優容之,謂鐸曰:“汝言諸王皆有覬心,游其門者不無橫議,是何言也。但朕不罪諫官耳。”頃之,尚書省奏擬鐸同知河北西路轉運使事,詔再任右拾遺,謂宰相曰:“鐸敢言,但識短耳。朕嘗詰責而氣不沮。”鐸因召對,論宰相權太重。上曰:“凡事由朕,宰相安得權重。”既而復奏曰:“乞陛下勿泄此言,泄則臣齏粉矣。”上曰:“宰相安能齏粉人!”至是,章宗并以此言告宰相,雖留再任,宰相愈銜之。改右補闕。

自完顏守貞再入相,以政事為己任,胥持國方幸,尤忌守貞,并忌鐸輩。鐸輩雖嘗為守貞論辨而不相附。鐸論邊防,守貞以為掇拾唐人余論,皆不行。及守貞持鎬王永中事久不決,鐸等亦上言切諫,并指以為黨。上乃出守貞知濟南府,凡曾薦守貞者皆黜降,謂宰臣曰:“董師中謂臺省無守貞不可治,路鐸、李敬義皆稱舉之者。然三人者后俱可用,今姑出之。”上復曰:“路鐸敢言,甚有時名,一旦外補,人將謂朕不能容直臣。可選敢言及才識處鐸右者。”參知政事馬琪奏曰:“鐸雖知無不言,然亦多不當理。”上曰:“諫官非但取敢言,亦須間有出朕意表者,乃有裨益耳。”于是,吏部尚書董師中出為陜西路轉運使,鐸為南京留守判官。戶部郎中李敬義方使高麗還,即出為安化軍節度副使。詔曰:“卿等昨來交薦守貞公正可用,今坐所舉失實耳。”

承安二年,召為翰林修撰,同看讀陳言文字。上召禮部尚書張暐、大理卿麻安上及鐸,問趙晏所言十事,因問董師中、張萬公優劣。鐸奏:“師中附胥持國以進,趙樞、張復亨、張嘉貞皆出持國門下,嘉貞復趨走襄之門。持國不可復用,若再相,必亂綱紀。”上曰:“朕豈復相此人,但遷官二階使致仕,何為不可?”持國黨聞之,怒愈甚。改監察御史。

參知政事楊伯通引用鄉人李浩,鐸劾奏:“伯通以公器結私恩,左司郎中賈益、知除武郁承望風旨,不詳檢起復條例。”涉妄冒,大夫張暐抑之不行。上命同知大興府事賈鉉詰問。張暐、伯通待罪于家。賈鉉奏:“近詔書詰問御史大夫張暐。暐言路鐸嘗稟會楊伯通私用鄉人李浩。暐以為彈絀大臣,須有阿曲實跡,恐所劾不當,臺綱愈壞,令再體察。賈益言除授皆宰執公議,奏稟,不見伯通私任形跡。”於是,詔責鐸言事輕率,慰諭伯通治事如故。

頃之,遷侍御史,主奏事。監察御史姬端修以言事下吏,使御史臺令史郭公仲達意于大夫張暐及鐸。暐與鐸奏事殿上,上問:“姬端修彈事嘗申臺官否?”對曰:“嘗來面議。”端修款伏乃云:“只曾與侍御私議,大夫不知也。”既而端修杖七十收贖,公仲杖七十替罷。暐、鐸坐奏事不實,暐追一官,鐸兩官,皆解職。頃之,起為泰定軍節度副使。上謂宰臣曰:“凡言事者,議及朕躬亦無妨,語涉宰相,間有憎嫌,何以得進?”詔左司計鐸資考至正五品,即除東平府治中。未幾,景州闕刺史,尚書省已奏郭歧為之,詔特改鐸為景州刺史,仍勿送審官院。鐸述十二訓以教民。詔曰:“路鐸十二訓皆勸人為善,遍諭州郡使知之。”遷陜西路按察副使。坐以糾彈之官與京兆府治中蒲察張鐵、總管判官辛孝儉、推官愛剌宴飲,奪路一官解職。泰和六年,召為翰林待制兼知登聞鼓院,累除孟州防御使。貞祐初,城破,投沁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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