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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164.占田過限

諸占田過限者,一畝笞十,十畝加一等;過杖六十,二十畝加一等,罪止徒一年。若於寬閑之處者,不坐。

【疏】議曰:王者制法,農(nóng)田百畝,其官人永業(yè)準(zhǔn)品,及老、小、寡妻受田各有等級,非寬閑之鄉(xiāng)不得限外更占。若占田過限者,一畝笞十,十畝加一等;過杖六十,二十畝加一等,一頃五十一畝罪止徒一年。又,依令:“受田悉足者為寬鄉(xiāng),不足者為狹鄉(xiāng)。”若占於寬閑之處不坐,謂計口受足以外,仍有剩田,務(wù)從墾辟,庶盡地利,故所占雖多,律不與罪。仍須申牒立案,不申請而占者,從“應(yīng)言上不言上”之罪。

165.盜耕種公私田

諸盜耕種公私田者,一畝以下笞三十,五畝加一等;過杖一百,十畝加一等,罪止徒一年半。荒田,減一等。強者,各加一等。苗子歸官、主。(下條苗子準(zhǔn)此。)

【疏】議曰:田地不可移徙,所以不同真盜,故云“盜耕種公私田者”。“一畝以下笞三十,五畝加一等”,三十五畝有馀,杖一百。“過杖一百,十畝加一等”,五十五畝有馀,罪止徒一年半。“荒田減一等”,謂在帳籍之內(nèi),荒廢未耕種者,減熟田罪一等。若強耕者,各加一等:熟田,罪止徒二年;荒田,罪止徒一年半。“苗子各歸官、主”,稱苗子者,其子及草并徵還官、主。“下條苗子準(zhǔn)此”,謂“妄認(rèn)及盜貿(mào)賣”、“侵奪私田”、“盜耕墓地”,如此之類,所有苗子各還官、主。其盜耕人田,有荒有熟,或竊或強,一家之中罪名不等者,并依例“以重法并滿輕法”為坐。若盜耕兩家以上之田,只從一家而斷,并滿不加重者,唯從一重科。若親屬相侵得罪,各依服紀(jì),準(zhǔn)親屬盜財物法,應(yīng)減者節(jié)級減科。若已上籍,即從下條“盜貿(mào)賣”之坐。

166.妄認(rèn)盜賣公私田

諸妄認(rèn)公私田,若盜貿(mào)賣者,一畝以下笞五十,五畝加一等;過杖一百,十畝加一等,罪止徒二年。

【疏】議曰:妄認(rèn)公私之田,稱為己地,若私竊貿(mào)易,或盜賣與人者,“一畝以下笞五十,五畝加一等”,二十五畝有馀,杖一百。“過杖一百,十畝加一等”,五十五畝有馀,罪止徒二年。《賊盜律》云:“闌圈之屬,須絕離常處;器物之屬,須移徙其地。”雖有盜名,立法須為定例。地既不離常處,理與財物有殊,故不計贓為罪,亦無除、免、倍贓之例。妄認(rèn)者,謂經(jīng)理已得;若未得者,準(zhǔn)妄認(rèn)奴婢、財物之類未得法科之。盜貿(mào)易者,須易訖。盜賣者,須賣了。依令:“田無文牒,輒賣買者,財沒不追,苗子及買地之財并入地主。”

167.在官侵奪私田

諸在官侵奪私田者,一畝以下杖六十,三畝加一等;過杖一百,五畝加一等,罪止徒二年半。園圃,加一等。

【疏】議曰:律稱“在官”,即是居官挾勢。侵奪百姓私田者,“一畝以下杖六十,三畝加一等”,十二畝有馀,杖一百。“過杖一百,五畝加一等”,三十二畝有馀,罪止徒二年半。“園圃”,謂蒔果實、種菜蔬之所而有籬院者,以其沃脊不類,故加一等。若侵奪地及園圃,罪名不等,亦準(zhǔn)并滿之法。或?qū)⒙毞止偬镔Q(mào)易私家之地,科斷之法,一準(zhǔn)上條“貿(mào)易”為罪,若得私家陪貼財物,自依“監(jiān)主詐欺”。其官人兩相侵者,同百姓例。即在官時侵奪、貿(mào)易等,去官事發(fā),科罪并準(zhǔn)初犯之時。

168.盜耕人墓田

諸盜耕人墓田,杖一百;傷墳者,徒一年。即盜葬他人田者,笞五十;墓田,加一等。仍令移葬。若不識盜葬者,告里正移埋,不告而移,笞三十。即無處移埋者,聽於地主口分內(nèi)埋之。

【疏】議曰:墓田廣袤,令有制限。盜耕不問多少,即杖一百。傷墳者,謂窀穸之所,聚土為墳,傷者合徒一年。即將尸柩盜葬他人地中者,笞五十;若盜葬他人墓田中者,加一等,合杖六十。如盜葬傷他人墳者,亦同盜耕傷墳之罪。仍各令移葬。若不識盜葬之人,告所部里正移埋,不告而移,慮失尸柩,合笞三十。“即無處移埋者”,謂無閑荒之地可埋,聽於地主口分內(nèi)埋之。

169.不言及妄言旱澇霜

諸部內(nèi)有旱澇霜雹蟲蝗為害之處,主司應(yīng)言而不言及妄言者,杖七十。覆檢不以實者,與同罪。若致枉有所徵免,贓重者,坐贓論。

【疏】議曰:旱謂亢陽,澇謂霖霪,霜謂非時降,雹謂損物為災(zāi),蟲蝗謂螟螽蝥賊之類。依令:“十分損四以上,免租;損六,免租、調(diào);損七以上,課、役俱免。若桑、麻損盡者,各免調(diào)。”其應(yīng)損免者,皆主司合言。主司,謂里正以上。里正須言於縣,縣申州,州申省,多者奏聞。其應(yīng)言而不言及妄言者,所由主司杖七十。其有充使覆檢不以實者,與同罪,亦合杖七十。若不以實言上,妄有增減,致枉有所徵免者,謂應(yīng)損而徵,不應(yīng)損而免,計所枉徵免,贓罪重於杖七十者,坐贓論,罪止徒三年。既是以贓致罪,皆合累倍而斷。

問曰:有應(yīng)得損免,不與損免,以枉徵之物,或?qū)⑷爰海蛴萌牍伲骱虾巫铮?

答曰:應(yīng)得損、免而妄徵,亦準(zhǔn)上條“妄脫漏增減”之罪:入官者,坐贓論;入私者,以枉法論,至死者加役流。

170.部內(nèi)田疇荒蕪

諸部內(nèi)田疇荒蕪者,以十分論,一分笞三十,一分加一等,罪止徒一年。州縣各以長官為首,佐職為從。戶主犯者,亦計所荒蕪五分論,一分笞三十,一分加一等。

【疏】議曰:“部內(nèi)”,謂州縣及里正所管田。稱“疇”者,言田之疇類,或云:“疇,地畔也。”不耕謂之荒,不鋤謂之蕪。若部內(nèi)總計,準(zhǔn)口受田,十分之中,一分荒蕪者,笞三十。假若管田百頃,十頃荒蕪,笞三十。“一分加一等”,謂十頃加一等,九十頃荒蕪者,罪止徒一年。“州縣各以長官為首,佐職為從”,縣以令為首,丞、尉為從;州即刺史為首,長史、司馬、司戶為從;里正一身得罪。無四等罪名者,止依首從為坐。其檢、勾品官為“佐職”。其主典,律無罪名。戶主犯者,亦計所荒蕪五分論:計戶內(nèi)所受之田,假有受田五十畝,十畝荒蕪,戶主笞三十,故云“一分笞三十”。“一分加一等”,即二十畝笞四十,三十畝笞五十,四十畝杖六十,五十畝杖七十。其受田多者,各準(zhǔn)此法為罪。

171.給授田課農(nóng)桑違法

諸里正,依令:“授人田,課農(nóng)桑。”若應(yīng)受而不授,應(yīng)還而不收,應(yīng)課而不課,如此事類違法者,失一事,笞四十;一事,謂失一事於一人。若於一人失數(shù)事及一事失之於數(shù)人,皆累為坐。

【疏】議曰:依《田令》:“戶內(nèi)永業(yè)田,每畝課植桑五十根以上,榆、棗各十根以上。土地不宜者,任依鄉(xiāng)法。”又條:“應(yīng)收授之田,每年起十月一日,里正預(yù)校勘造簿,縣令總集應(yīng)退應(yīng)受之人,對共給授。”又條:“授田:先課役,後不課役;先無,後少;先貧,後富。”其里正皆須依令造簿通送及課農(nóng)桑。若應(yīng)合受田而不授,應(yīng)合還公田而不收,應(yīng)合課田農(nóng)而不課,應(yīng)課植桑、棗而不植,如此事類違法者,每一事有失,合笞四十。

【疏】議曰:一事,謂失一事於一人者,假若於一戶之上,不課種桑、棗為一事,合笞四十。“若於一人失數(shù)事”,謂於一人之身,應(yīng)受不授,又不課桑、棗及田疇荒蕪;“及一事失之於數(shù)人”,謂應(yīng)還不收之類,在於數(shù)人之上:皆累而為坐。

三事,加一等。縣失十事,笞三十;二十事,加一等。州隨所管縣多少,通計為罪。(州、縣各以長官為首,佐職為從。)

【疏】議曰:假有里正,應(yīng)課而不課是一事,應(yīng)受而不授是二事,應(yīng)還而不收是三事,授田先不課役後課役是四事,先少後無是五事,先富後貧是六事,田疇荒蕪是七事,皆累為坐。其應(yīng)累者,每三事加一等,即失二十二事徒一年。縣失者,亦準(zhǔn)里正,所失十事笞三十,二十事加一等,一百七十事合徒一年。“州隨所管縣多少,通計為罪”,謂管二縣者,失二十事笞三十,失三百四十事徒一年。其管縣多者,通計各準(zhǔn)此。

【疏】議曰:州縣以刺史、縣令為首,其長官闕者即次官為首,佐職及判戶曹之司為從。

各罪止徒一年,故者各加二等。

【疏】議曰:“各罪止徒一年”,謂州縣長官及里正,各罪止徒一年。故犯者各加二等,即是一事杖六十;縣十事笞五十;州管二縣者,二十事笞五十,計加亦準(zhǔn)此通計為罪,各罪止徒二年。其州止管一縣者,各疊縣罪一等,若有故、失,罪法不等者,亦依并滿之法。假如授田等失七事,合杖六十;又有故犯三事,亦合杖六十,即以故犯三事,并為失十事,科杖七十。其州縣應(yīng)累并者,各準(zhǔn)此。

172.應(yīng)復(fù)除不給

諸應(yīng)受復(fù)除而不給,不應(yīng)受而給者,徒二年。其小徭役者,笞五十。

【疏】議曰:依令“人居狹鄉(xiāng),樂遷就寬鄉(xiāng),去本居千里外復(fù)三年,五百里外復(fù)二年,三百里外復(fù)一年”之類,應(yīng)給復(fù)除而所司不給,不應(yīng)受而所司妄給者,徒二年。“其小徭役”,謂充夫及雜使,準(zhǔn)令應(yīng)免不免,應(yīng)役不役者,合笞五十。其妄給復(fù)除及應(yīng)給不給,準(zhǔn)贓重於徒二年者,依上條“妄脫漏增減以出入課役”,一口徒一年,二口加一等,贓重入己者,以枉法論,至死者加役流;入官者,坐贓論。其不應(yīng)受復(fù)除人而求請主司,妄得復(fù)除者,依《名例》“若共監(jiān)主為犯,雖造意,仍以監(jiān)主為首”,即是所司為首,得復(fù)者為從。若他人為請求,妄得復(fù)者,自從“囑請”法。

173.差科賦役違法

諸差科賦役違法及不均平,杖六十。

【疏】議曰:依令:“凡差科,先富強,後貧弱;先多丁,後少丁。”“差科賦役違法及不均平”,謂貧富、強弱、先後、閑要等,差科不均平者,各杖六十。

若非法而擅賦斂,及以法賦斂而擅加益,贓重入官者,計所擅坐贓論;入私者,以枉法論,至死者加役流。

【疏】議曰:依《賦役令》:“每丁,租二石;調(diào)纟、絹二丈,綿三兩,布輸二丈五尺,麻三斤;丁役二十日。”此是每年以法賦斂。皆行公文,依數(shù)輸納;若臨時別差科者,自依臨時處分。如有不依此法而擅有所徵斂,或雖依格、令、式而擅加益,入官者,總計贓至六疋,即是重於杖六十,皆從“坐贓”科之。假有擅加益入官絹滿一百疋,比斂眾人之物,法合倍論,倍為五十疋,坐贓論,罪止徒三年。“入私者,以枉法論”,稱“入私”,不必入己,但不入官者,即為入私。官人有祿,枉法一尺杖一百,一疋加一等,十五疋絞;無祿者減一等,二十疋絞。今云“至死者加役流,并不合絞。其間賦斂雖有入官,復(fù)有入私者,即是罪名不等,宜依“并滿”之法。假有擅賦斂得一百疋,九十疋入官,十疋入私,從入官九十疋倍為四十五疋,合徒二年半,倍入私十疋為五疋,亦徒二年半,不得累徒五年,須以入私十疋并滿入官九十疋,為一百疋,倍為五十疋,處徒三年。

174.輸課稅物違期

諸部內(nèi)輸課稅之物,違期不充者,以十分論,一分笞四十,一分加一等。州、縣皆以長官為首,佐職以下節(jié)級連坐。

【疏】議曰:“輸課稅之物”,課租、調(diào)及庸,地租,雜稅之類。物有頭數(shù),輸有期限,而違不充者,以十分論,一分笞四十。假有當(dāng)里之內(nèi),徵百石物,十斛不充笞四十,每十斛加一等,全違期不入者徒二年。州、縣各以部內(nèi)分?jǐn)?shù),不充科罪準(zhǔn)此。

【疏】議曰:刺史、縣令,宣導(dǎo)之首,課稅違限,責(zé)在長官。“佐職以下節(jié)級連坐”,既以長官為首,通判官為第二從,判官為第三從,主典及檢勾之官為第四從。以勸導(dǎo)之首屬在長官,故不同判事差等。其里正處百戶之內(nèi),事在一人,既無節(jié)級連坐,唯得部內(nèi)不充之罪。

戶主不充者,笞四十。

【疏】議曰:百姓當(dāng)戶,應(yīng)輸課稅,依期不充,即笞四十,不據(jù)分?jǐn)?shù)為坐。

175.許嫁女輒悔

諸許嫁女,已報婚書及有私約,約,(謂先知夫身老、幼、疾、殘、養(yǎng)、)庶之類。而輒悔者,杖六十。男家自悔者,不坐,不追娉財。

【疏】議曰:許嫁女已報婚書者,謂男家致書禮請,女氏答書許訖。“及有私約”,注云“約,謂先知夫身老、幼、疾、殘、養(yǎng)、庶之類”,老幼,謂違本約相校倍年者;疾殘,謂狀當(dāng)三疾,支體不完;養(yǎng),謂非己所生;庶,謂非嫡子及庶、孽之類。以其色目非一,故云“之類”。皆謂宿相諳委,兩情具愜,私有契約,或報婚書,如此之流,不得輒悔,悔者杖六十,婚仍如約。若男家自悔者,無罪,娉財不追。

問曰:有私約者,準(zhǔn)文唯言“老、幼、疾、殘、養(yǎng)、庶之類”,未知貧富貴賤亦入“之類”得為妄冒以否?

答曰:老、幼、疾、殘、養(yǎng)、庶之類,此緣事不可改,故須先約,然許為婚。且富貴不恒,貧賤無定,不入“之類”,亦非妄冒。

雖無許婚之書,但受娉財,亦是。娉財無多少之限,酒食非。以財物為酒食者,亦同娉財。

【疏】議曰:婚禮先以娉財為信,故《禮》云:“娉則為妻。”雖無許婚之書,但受娉財亦是。注云“娉財無多少之限”,即受一尺以上,并不得悔。酒食非者,為供設(shè)親賓,便是眾人同費,所送雖多,不同娉財之限。若“以財物為酒食者”,謂送錢財以當(dāng)酒食,不限多少,亦同娉財。

若更許他人者,杖一百;已成者,徒一年半。後娶者知情,減一等。女追歸前夫,前夫不娶,還娉財,後夫婚如法。

【疏】議曰:“若更許他人者”,謂依私約報書,或受娉財,而別許他人者,杖一百。若已成者,徒一年半。後娶者知已許嫁之情而娶者,減女家罪一等:未成者,依下條“減已成者五等”,合杖六十;已成,徒一年。女歸前夫,若前夫不娶,女氏還娉財,後夫婚如法。

176.為婚妄冒

諸為婚而女家妄冒者,徒一年。男家妄冒,加一等。未成者,依本約;已成者,離之。

【疏】議曰:為婚之法,必有行媒,男女、嫡庶、長幼,當(dāng)時理有契約,女家違約妄冒者,徒一年。男家妄冒者,加一等。“未成者依本約”,謂依初許婚契約。已成者,離之。違約之中,理有多種,或以尊卑,或以大小之類皆是。

177.有妻更娶

諸有妻更娶妻者,徒一年;女家,減一等。若欺妄而娶者,徒一年半;女家不坐。各離之。

【疏】議曰:依禮,日見於甲,月見於庚,象夫婦之義。一與之齊,中饋斯重。故有妻而更娶者,合徒一年。“女家減一等”,為其知情,合杖一百。“若欺妄而娶”,謂有妻言無,以其矯詐之故,合徒一年半。女家既不知情,依法不坐。仍各離之。稱“各”者,謂女氏知有妻、無妻,皆合離異,故云“各離之”。

問曰:有婦而更娶婦,後娶者雖合離異,未離之間,其夫內(nèi)外親戚相犯,得同妻法以否?

答曰:一夫一婦,不刊之制。有妻更娶,本不成妻。詳求理法,止同凡人之坐。

178.以妻為妾

諸以妻為妾,以婢為妻者,徒二年。以妾及客女為妻,以婢為妾者,徒一年半。各還正之。

【疏】議曰:妻者,齊也,秦晉為匹。妾通賣買,等數(shù)相懸。婢乃賤流,本非儔類。若以妻為妾,以婢為妻,違別議約,便虧夫婦之正道,黷人倫之彝則,顛倒冠履,紊亂禮經(jīng),犯此之人,即合二年徒罪。“以妾及客女為妻”,客女,謂部曲之女,或有於他處轉(zhuǎn)得,或放婢為之;以婢為妾者:皆徒一年半。“各還正之”,并從本色。

問曰:或以妻為媵,或以媵為妻,或以妾作媵,或以媵作妾,各得何罪?

答曰:據(jù)《斗訟律》:“媵犯妻,減妾一等。妾犯媵,加凡人一等。馀條媵無文者,與妾同。”即是夫犯媵,皆同犯妾。所問既非妻妾與媵相犯,便無加減之條。夫犯媵,例依犯妾,即以妻為媵,罪同以妻為妾。若以媵為妻,亦同以妾為妻。其以媵為妾,律、令無文,宜依“不應(yīng)為重”,合杖八十。以妾為媵,令既有制,律無罪名,止科“違令”之罪。即因其改換,以告身與回?fù)Q之人者,自從“假與人官”法。若以妾詐為媵而冒承媵姓名,始得告身者,依《詐偽律》:“詐增加功狀,以求得官者,合徒一年。”

若婢有子及經(jīng)放為良者,聽為妾。

【疏】議曰:婢為主所幸,因而有子;即雖無子,經(jīng)放為良者:聽為妾。

問曰:婢經(jīng)放為良,聽為妾。若用為妻,復(fù)有何罪?

答曰:妻者,傳家事,承祭祀,既具六禮,取則二儀。婢雖經(jīng)放為良,豈堪承嫡之重。律既止聽為妾,即是不許為妻。不可處以婢為妻之科,須從以妾為妻之坐。

179.居父母夫喪嫁娶

諸居父母及夫喪而嫁娶者,徒三年;妾減三等。各離之。知而共為婚姻者,各減五等;不知者,不坐。

【疏】議曰:父母之喪,終身憂戚,三年從吉,自為達(dá)禮。夫為婦天,尚無再醮。若居父母及夫之喪,謂在二十七月內(nèi),若男身娶妻,而妻女出嫁者,各徒三年。“妾減三等”,若男夫居喪娶妾,妻女作妾嫁人,妾既許以卜姓為之,其情理賤也,禮數(shù)既別,得罪故輕。“各離之”,謂服內(nèi)嫁娶妻妾并離。“知而共為婚姻者”,謂妻父稱婚,婿父稱姻,二家相知是服制之內(nèi),故為婚姻者,各減罪五等,得杖一百。娶妾者,合杖七十。不知情,不坐。

若居期喪而嫁娶者杖一百,卑幼減二等;妾不坐。

【疏】議曰:若居期親之喪嫁娶,謂男夫娶婦,女嫁作妻,各杖一百。“卑幼減二等”,雖是期服,亡者是卑幼,故減二等,合杖八十。“妾不坐”,謂期服內(nèi)男夫娶妾,女婦作妾嫁人,并不坐。

180.父母被囚禁嫁娶

諸祖父母、父母被囚禁而嫁娶者,死罪,徒一年半;流罪,減一等;徒罪,杖一百。(祖父母、父母命者,勿論。)

【疏】議曰:祖父母、父母既被囚禁,固身囹圄,子孫嫁娶,名教不容。若祖父母、父母犯當(dāng)死罪,嫁娶者徒一年半;流罪,徒一年;徒罪,杖一百。若娶妾及嫁為妾者,即準(zhǔn)上文減三等。若期親尊長主婚,即以主婚為首,男女為從。若馀親主婚,事由主婚,主婚為首,男女為從;事由男女,即男女為首,主婚為從。其男女被逼,或男年十八以下,在室之女,并主婚獨坐。注云“祖父母、父母命者,勿論”,謂奉祖父母、父母命為親,故律不加其罪。依令,不得宴會。

181.居父母喪主婚

諸居父母喪,與應(yīng)嫁娶人主婚者,杖一百。

【疏】議曰:居父母喪,與應(yīng)合嫁娶之人主婚者,杖一百;若與不應(yīng)嫁娶人主婚,得罪重於杖一百,自從重科。若居夫喪,而與應(yīng)嫁娶人主婚者,律雖無文,從“不應(yīng)為重”,合杖八十。其父母喪內(nèi),為應(yīng)嫁娶人媒合,從“不應(yīng)為重”,杖八十;夫喪從輕,合笞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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