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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 續名醫類案
  • 魏之琇
  • 4905字
  • 2015-12-27 01:23:01

張子和治遂平李官人妻,咽中如物塞,食不下,中滿,他醫治之不效。診其脈曰:此痰膈也。《內經》曰三陽結為膈。王啟玄又曰格陽,云陽盛之極,故食格拒而不入。先以通經散越其一半,后以舟車丸下之,凡三次食已下。又以瓜蒂散再越之,健啖如昔日矣。

王思中治鹽院某行部,至常州,病膈癥不起。諸太醫集,皆技窮。王至曰:此是關而非膈,可治也。乃以半夏曲一兩為君,制劑與服,不半月動履如常。(《吳江縣志》。)章良玉老年得關格癥,醫藥不效,殊無起色。偶道人過門索食,其子食之。頃曰:汝家何事奔皇乃爾?語之故,且延視之。道人曰:勿慮,而翁今日可不死矣,令人從我去。其子即偕至三山門外小茅庵中,道人出囊中藥草一束,悉以付之曰:此通腸接骨草也,四月發芽百日枯,多生于觀音山,早向陽,晚受陰,狀似益母,梗方而凹,綠葉如蕓,采得汁一盞,便活一人。此則去年所收干者,可將若干放砂罐內,用一大盂水煎。歸如法治以進,父服三碗,果神效。及走謝,已行矣。此草尚有半,又轉以活上河一徐姓者。考本草無所謂通腸接骨草也。(《續金陵瑣事》。此條似屬可刪,但世間實有治噎,草藥用之如神。今形狀悉具,可以按形而索。倘遇識者,誠活人至寶也,故存之。至草藥多隨口起名,必欲執本草以求之拘矣。)一貧叟病噎膈,食入即吐,胸中刺痛。或令取韭汁,入鹽梅鹵汁少許,細呷得入漸加,(此條乃真噎癥,治法亦佳。)忽吐稠涎數升而愈。此亦仲景治胸痹用薤白,皆取其辛溫,能散胃脘痰飲惡血之義也。(《本草綱目》。)薛立齋治一婦人,患膈癥,胸膈痞悶,以此屬脾經血虛,遂用四君、芎、歸,調補脾氣尋愈。又因怒兼兩脅痞悶,頭目不清,月經旬余未竭,用加味逍遙散加鉤藤治之復瘥。

一婦人患膈病,胸膈作痛,面青目札,小便頻數,或時寒熱。此肝氣滯而血凝,先用失笑散,二服痛止,又用加味逍遙散而愈。

陳三農治一老人,患膈氣,飲食不下,大便干燥,六脈浮大而硬,用烏藥四分,小茴香一錢,研末,肉湯調下二錢,飲食即進。三服后用烏藥三分,陳皮、蘇梗、杏仁各五分,苡仁錢半,煎服而愈。

一中年婦患梅核氣,用二陳加芎、歸、梔、連、枳實、烏藥、栝蔞、旋復花、香附、桔梗,十數劑而愈。

山氏患咽喉噎塞如梅核,時時噯氣,足冷如冰,用散結化痰湯十數劑罔效。細思之,此陰火也。三陰至項而還,陰虛火炎,故噯氣咽塞足冷耳。用滋陰清膈飲,數劑諸癥悉愈。

一士膈噎嘔吐,或與清火,或與疏通,或與化痰散郁之藥,半載愈甚。陳曰:氣口無力,兩尺遲緩,脾腎交虛之候也。脾虛則升降失職而痰起中焦,腎虛則真火衰微食難運化。與白術五錢炒焦色,半夏二錢,炮姜二錢,沉香一錢,二劑而愈。

孫文垣治張溪亭乃眷,喉中梗梗有肉如炙臠,吞之不下,吐之不出,鼻塞頭暈,耳常啾啾不安,汗出如雨,心驚膽怯,不敢出門,稍見風則遍身疼,(火盛而郁者,多畏風畏寒。)小腹時痛,小水淋澀而疼。(皆郁火為患。)脈兩尺皆短,兩關滑大,右關尤摶指。孫曰:此梅核癥也。以半夏四兩,濃樸一錢,蘇葉一錢,茯苓一錢三分,姜三片,水煎食后服。每用此湯調理多效。

按:梅核癥,乃郁怒憂思,七情大傷,乃成此病。案中所敘,無非木燥火炎之候,乃以燥克之劑成功,合前陳三農案大同小異,或當時病患質濃故耳。(香燥之劑暫能開氣,故即愈,但久則必復,特案中不肯敘及耳,非緣病患質濃也。)臧少庚年五十,每飲食胸膈不順利,覺喉中哽哽,宛轉難下,大便燥結內熱,肌肉漸瘦,醫與五香連翹湯、五膈丁香散不效。孫脈之,其色蒼黑,兩目炯炯不,(可治。)惟氣促骨立,其脈左弦大右滑大。曰:據脈乃謀而不決,氣郁成火,脾志不舒,致成痰涎,因而血少便燥,內熱肌消。張雞峰有言,膈乃神思間病。即是推之,當減思慮,斷色欲,薄滋味,絕妄想,俾神思清凈,然后服藥有功。以桂府滑石六兩,甘草一兩,真北白芥子、蘿卜子、射干、連翹各一兩半,辰砂五錢,以竹茹四兩煎湯,打饅頭糊為丸,綠豆大,每食后及夜用燈心湯送下一錢,一日三服,終劑而愈。

易思蘭治一人患膈滿。其癥胸膈胃脘飽悶,臍下空虛如饑不可忍,腰腿酸痛,坐立戰搖,大便燥結,每日雖進清粥一二鐘,食下嘔酸吐水,醋心,眾作膈治,二年不效。診得左右寸關俱沉大有力,兩尺自浮至沉,三候俱緊,按之無力,有搖擺之狀。此氣膈病也,須開導其上,滋補其下,兼而行之可也。遂以暢胃舒中湯投之。

制之香附、蒼術、貝母各八分,蘇梗、連翹各五分,撫芎六分,神曲、沙參各一錢,桔梗四分,南木香半分,大劑煎,徐徐呷之,每日空心服八味丸百粒。服二日,噯氣連聲,后亦出濁氣,五日可以坐立,啖飯二碗。服至二七,動履如常。

喻嘉言治倪慶病膈氣,十四日粒米不入口,始吐清水,次吐綠水,次吐黑水,次吐臭水,呼吸將絕,醫已歇手。喻適診之,許以可救,渠家不信。喻曰:盡今日晝夜先服理中湯六劑,不令其絕,來早轉方,一劑全安。

渠家曰:今已滴水不食,安能服藥六劑?曰:但得此等甘溫入口,必喜而再服也。渠諸子或庠或弁,頗識理析,僉曰:既有妙方,何不即投?必先與理中,此何意也?曰:《金匱》云,病患噫氣不除者,旋復代赭石湯主之。

吾于此病分別用之者有二道,一者以黑水為胃底之水,臭水為腸中之水,此水且去,則胃中之津液,久已不存,不敢用半夏以燥其胃也。一者以將絕之氣,止存一絲,以代赭墜之,恐其立斷,先用理中,然后代赭得以建奇奏績,一時之深心,即同千古之已試也。及簡仲景方,見方中只用炮姜,而不用干姜,又謂干姜比半夏更燥,而不敢用。曰今所噫者,下焦之氣也,所嘔者,腸中之水也。陰乘陽位,加以日久不食,諸多蛔蟲,必上居膈間,非干姜之辣,則蛔不下轉,而上氣亦不必下轉,妙處正在此,君曷可泥哉?服之果再索藥,三劑后能言,云內氣稍接。但恐太急,俟天明再服,后日轉方為妥。次早旁議交沮,后三劑不肯服矣。乃持前藥一盞,勉令服之。曰:立地轉方,頃刻見效何如?乃用旋復花一味煎湯,調代赭石末二匙與之。才入口,病者曰:好藥,吾氣已轉入丹田矣。二劑胸腹頓爽,已有起色。因觸冷氣復嘔,與前藥立止。思粥,令食半盞,饑甚竟食二盞,少頃已食六盞。復嘔,與前藥立止。又因動怒,以物擊婢復嘔,與前藥立止。以后不復嘔,但精神困倦之極,服補藥二十劑,丸藥一斤,將息二月,始能出門,方悔從前少服理中二劑耳。

李士材治張邑宰婦,憂悶之余得食輒噎,胸中隱隱作痛。診之,脈緊且滑,曰:痰在上脘,用二陳加姜汁、竹瀝。或曰:半夏不燥乎?曰:濕痰中滿,非此不治。遂用四劑,病尚不減。改大半夏湯,服四帖,胸痛乃止。

又四帖,而噎亦減,服二十劑而安。若泥半夏為燥,而以他藥代之,豈能愈乎?惟痰不盛,形不肥者,不宜與服也。(凡用半夏者,宜審之。)方春和年近五旬,多欲善怒,患噎三月,日進粉飲一鐘,腐漿半鐘,且吐其半,六脈細軟,此虛寒之候也。

用理中湯加人乳、姜汁、白蜜、半夏,一劑便減,十劑而進糜粥。更以十全大補加竹瀝、姜汁,四十帖諸癥皆愈。

一人膈噎不通,渣質之物不能下咽,惟以人乳醇酒數杯,吐沫不已。李曰:口吐白沫,法在不治,脈猶未敗,姑冀萬一。用人參、黃囗、當歸、白術、陳皮、桃仁、牛乳、白蜜、姜汁,連進十劑,白沫漸少。倍用參、術,三月全安。

一人二十三歲,以鼓盆之戚,悲哀過度,不能食飯。又十余日,粥亦不能食,隨食隨吐,二便閉塞,自謂必死。診之,脈按有力,非死癥也。以酒蒸大黃加桃仁、當歸、砂仁、陳皮,蜜丸與服,凡五服下燥矢干血甚多,病若失矣,數日之間,能食倍常。

張孟端夫人,憂憤交乘,食下輒噎,胸中隱隱痛。陽脈滑而陰脈搏,痰血互凝之象。以二陳湯加歸尾、桃仁、郁金、五靈脂,四劑未效。因思人參與五靈脂同用,善于浚血,即以前劑入人參三錢,倍用五靈脂,再劑血從大便而出,十劑噎止,彌月而愈。(人參與五靈脂并用,非明于奇變者不可。)金元之之內,患噎膈,胸腹奇痛,經阻,醫認瘀血。察其脈細為氣衰,沉為寒痼,況自下及上,處處皆痛,明非血矣。用參、囗、白術、木香、姜、桂,煎成和醇酒進之,甫入口便快,服理中湯半月而瘥。(以上二案,醫通妙入。)張路玉治朱彥真酒膈,嘔逆不食,每日惟痛飲熱酒一二觥,少頃即作酸嘔出,膈間大痛,雜治經年不效。

良由平昔好飲熱酒所致,即丹溪所謂好飲熱酒,死血留胃口之候。授以人參散方,用人參一兩,煎成加麝香半分,(雄按:麝兼能敗酒。)冰片三厘,三劑便能進食,蓋片麝善散胃口之痰與瘀血耳。十劑后改服柏子仁湯,半月而安。

二方出自云岐,人多未知,每以予為尚異,何可為之辨耶?沈錫蕃平昔大便燥結,近患噎膈,不能安谷者月余。雖素稟豐腴,近來面色皎白,大非往昔,時方谷雨,正此癥危殆之際。診得六脈沉澀,按久則衰,幸舉指則應。為疏六君子湯,下一味狗寶作散調服。甫十劑,嘔止食進。再十劑,谷肉漸安。更十劑,起居如故,惟大便尚艱,以六味丸去澤瀉加芎、歸、首烏作湯,月余便溺自如,秋深更服八味丸而安。大抵噎膈之人,體肥痰逆者可治,枯瘠津衰者不可治。同道王公峻患此,稟氣病氣,與沈氏相類,誤信方士,專力委之,致不起。顧人月亦患此,自謂脹急不當用參,日服仙人對坐草而斃。

瘦人亦間有可療者,秦伯源患此,形神枯槁,神志抑郁,且湯藥無資,予門人鄒恒友,令其用啄木鳥入麝熬膏,時嗅其氣以通結,內服逍遙散加香、砂以散郁,不數劑頓瘳。后陳君亦用此法而愈。又一農人噎膈不食,時嘔清涎如赤豆沙水,此屬血瘀可知,誤用消克破氣藥,致絕粒不食。用桂苓飲加當歸、桃仁、丹皮、牛膝,用熬枯黑糖和蟲漿調服,下溏黑如污泥者甚多。

俞東扶曰:石頑治病,喜用古方而雜以新藥,能生后學智能。如此數條,雖皆昔賢成法,無甚精義,亦足以廣識見。然《金匱》只有反胃湯藥,不載噎膈情形,豈真正膈癥?雖醫中之圣,亦無法以治之耶。

張路玉曰:王御九仲君,因驚恐受病,時方晚膳,即兀兀欲吐而不得出,遂絕粒不食,而起居自如。向后醇酒膏粱,略無阻礙,惟谷氣毫不可犯,犯之輒吐。醫不知為何病,補瀉雜陳,牛黃、狗寶、虎肚、貓胞,總無一驗。數月來,濕面亦得相安。延及八月,偶遇一人,謂言此病非藥可除,令用生鵝血乘熱飲之,一服便安。

此雖未見方書,(生鵝血能化堅癖,見江案心脾痛門。)揆之于理,諒無妨礙。一陽之夜,遂宰一鵝取血熱飲,下咽有聲,忍之再三,少頃嘔出瘀血升許,中有血塊數枚,是夜小試稀糜竟不吐。其后漸能用飯從少至多,不藉湯藥而安。(此即血膈癥。)馬元儀治王客,六旬外患關格,上不得食,下不得便,口燥胸滿已一月。診其兩脈俱虛而澀。此因脾胃之氣,郁而不宣,郁久成火,消鑠津液,升降失常,上下不交而成痞塞。治法宜宣通肺郁,則清肅下行,而燥火可除;滋養胃源,則精液四布,而升降自如矣。用紫菀五分,蔞仁五錢,枳殼、桔梗、杏仁、蘇子、半夏曲、郁金,二劑兩脈起,四劑胸滿釋。后去郁金,加生首烏五錢,四劑大便通,脈和。惟進飲不納谷,蓋肺金郁結之氣乍舒,而胃土沖和之氣未復也。令服人參倉廩湯,一月而食進。再服加味歸脾膏,二月全愈。

朱丹溪治一人,飲熱酒食物,梗塞胸痛,蓋有死血而然。白術、貝母、麥芽、香附一兩,栝蔞仁、杏仁、丹皮、生甘草、干葛、山梔、黃芩、紅花、蓽澄茄,右或丸或散,任意服之。

黃濡富傾郡,年逾艾,病胸膈不寬。俗醫或以降火而劑涼寒,病滋甚。又或以過傷而劑辛熱,病益深,而形神如故。(膈病皆如是。)橋曰:脈兩寸益澀,余皆弦數而躁,兩尺特甚,病由陰火炎上,感怒傷肝,此血膈也,法當不治。黃不懌,乃謝橋。逾月即嘔血如橋言,醫麇治無效,后吐敗血如腐肝乃卒。(同上。)蔣鑾年六十,體故濃,飲食起居如常,惟胸膈稍稍不寬,直自以為痰火耳,久治無效。橋診之曰:寸口脈澀,非痰火也,此為血膈,頃之必有死氣出焉。勿謂無傷,法當不治。聞者大駭,然疑信半之。又曰:公病之來且速,亟問良醫,如稍遲,將咎橋發之晚也。其后嘔紫血塊如指大者數十百枚,嘔后竟胸膈頗寬。橋曰:不然,此肝傷而不藏血,血隨氣逆行,宿血去而新血繼之,緩治則緩死,速攻則速死。后更數醫,月余死。

魏玉橫曰:陳二尹溶上,家吳門,年近五旬,平日準頰微赤,體略肥,日喜火酒數杯。昔在都與余甚相得,近授廬陵丞,乘便過訪。因答候,見服膏子藥,問何恙。曰:近頗眩暈,由痰飲所致耳,請脈之。乃笑曰:君近亦能醫乎?曰:第略曉。診得兩寸搏指,左關弦尺弱,六部略數,此陰不足陽有余,癥屬燥火,非痰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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