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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明費經虞撰。其子密又增補之。經虞字仲若,新繁人。密有《燕峰文鈔》,已著錄。是書詳論歷代之詩,分源本、體調、格式、制作、合論、工力、時代、針砭、品衡、盛事、題引、瑣語、音韻十三門。自序稱以詩馀附后為十四,而目錄及書中皆無之。蓋欲為之而未成也。經虞著作不概見。密則以“大江流漢水,孤艇接殘春”一聯為王士禎所稱,有十字須千古之目。而編次此書,乃未為精密。

如源本類中論詩句所始一條,乃摯虞《文章流別》之文,今尚載《太平御覽》中,而引為孔穎達《詩疏》。葛天八闋一條,乃劉勰《文心雕龍》之文,乃引為梅鼎祚《古樂苑》。《左傳》載渾良夫被發而譟,乃呼譟之譟,而以譟為詩之一體,謂始於渾良夫。楊慎雖有《五言律祖》,然齊、梁但有永明體,宮體之名,無律之名。而以五言律詩始見齊、梁,排律之名始於楊士宏之《唐音》,古無是稱,而以為始見於唐。體調類中西昆酬唱,乃楊億、劉子儀諸人,億序可證。

而以為西昆乃唐李義山、溫飛卿,又并韓偓入之,而段成式乃別立一體。王素有《效阮公體》詩,李商隱、杜牧均有《擬沈下賢體》詩,以及宋末四靈、江湖諸體,明末竟陵、公安諸體,皆漏不載,而別撰一才調體。格式類中每一體選錄數篇,既非該舉其源流,又非簡擇其精粹,殊為掛漏。又因齊己風騷旨格,益為推衍,多立名目,而漫無根據。制作類中所選名句,率摭拾詩話。然如何遜“金粟裹搔頭”句見黃伯思《東觀馀論》,乃引作考證,非謂此句之工。一概列之,殊未深考。所列對偶之法,尤繁碎。合論、工力、時代、針砭四類,亦皆雜取陳言。

品衡類中分十六格,各選古詩以實之,而皆不愜當。盛事類中多掛漏,亦多泛濫。

題引類中論近人制題不雅,頗中其病。然所引諸式,分類標目,實以古題,則多未愜當。瑣語類中皆經虞之筆記,間有可取之語。大致於古宗滄浪,於近人宗弇州也。音韻類中冗瑣與格式門同,且即格式中之一,別出一門,亦無體例。其禮部韻略一卷,但有字而無注,題曰雅論禮部韻略,殆不成文,觀其附記,蓋經虞有此言,而其孫錫璜補入者。經虞又言,吳棫補葉、楊慎轉注亦當收采。而此本無之,則又不知何意也。大抵意欲求多,而昧於持擇。如游藝《詩法入門》所載,律詩平仄一三五不論,二四六分明之類,亦均收入,宜其勞而鮮功矣。

《艷雪齋詩評》二卷、《詞曲評》一卷(編修勵守謙家藏本)

不著撰人名氏。《詩評》有崇禎己巳自序,《詞曲評》有崇禎戊辰自序,皆自署曰石公。其私印則名曰亭奭,字曰以召,其姓則不可考,不知何許人也。是編雜采明人詩話、詞話,手錄成帙,非所自撰。大致以王世貞為圭臬,不出當時習氣也。

《明人文斷》(無卷數,浙江吳玉墀家藏本)

不著撰人名氏。皆采掇前人論文之語,抄錄而成。所引如《緯文瑣語》、《湖陰殘語》之類,今皆不傳,頗有足資考證者。然舛誤冗雜,亦復不少。如所引杜牧一條,不知為《李賀集》序所言皆譬賀之詩,而誤以為泛論文章。則其由販鬻而來,不盡見本書可知矣。

《四六金針》一卷(編修程晉芳家藏本)

國朝陳維崧撰。維崧有《兩晉南北集珍》,已著錄。此書載《學海類編》中,取元陳繹曾《文說》中所論四六之法,割剝成編。頗為淺陋,必非維崧之筆。殆以維崧工於四六,故假其名。猶《木天禁語》之托言范梈,《詩法家數》之讬言楊載耳。

《蠖齋詩話》二卷(江西巡撫采進本)

國朝施閏章撰。閏章有《矩齋雜記》,已著錄。是編乃所著詩話也。閏章詩深婉蘊藉,世推作手,而詩話乃多可議。如顏真卿《判楊志堅妻》,李翱《嫁韋應物女》,李紳《題放生池》,胡釘鉸《感夢能詩》,廖有方《葬胡秀琯》。韓愈、孟郊友善,韓愈等獎進后輩,淳化中《老妓詩》、《老叟改薩天錫詩》,石介慶《歷圣德頌艮岳詩讖》,李后主《題金樓子》,劉長卿題詩不署姓,凡一十三條。皆直錄舊文,以為己語,殊不可解。至劉貢父《詩話》稱李商隱所詠《錦瑟》乃令狐楚青衣之名,說至無稽,而閏章取之。“松際露微月,清光猶為君”,乃常建《宿王昌齡隱居詩》,而誤作王維《灞橋》。無名氏《法帖》二詩下題間二字,其為金趙秉文作無疑。而以為唐人。亦多失考。殆偶然劄記,不甚經意之作耶。

《詩話》八卷(浙江巡撫采進本)

國朝毛奇齡撰。奇齡有《仲氏易》,已著錄。是編多記其所自作,及同時諸人倡和,亦間及唐詩。奇齡以考據為長,詩文直以才鋒用事,而於詩尤淺。其尊唐抑宋,未為不合。而所論宋詩,皆未見宋人得失,漫肆譏彈。即所論唐詩,亦未造唐代藩籬,而妄相標榜。如詆李白,詆李商隱,詆柳宗元,詆蘇軾,皆務為高論,實茫然不得要領。第八卷中記姜仲子、姚季方謂奇齡貌似蘇軾像,又記乩仙以奇齡為軾后身,而奇齡皆以為辱。反覆詆軾數百言,并有“莫將今日扶乩畫,又認他人著屐圖”句,已為誕妄。至謂軾不能實見理學之是非,於先圣授受之間有所取正,尤屬大言。百載以來,日久論定,有以理學宗傳屈指於奇齡者乎?

《棗林藝簣》一卷(編修程晉芳家藏本)

國朝談遷撰。遷有《海昌外志》,已著錄。是編載曹溶所輯《學海類編》中,實遷《棗林雜俎》之一卷也。所談詩文,皆不出明人門徑。其載張弼推尊洪武正韻一條,尤為紕繆。

《詩辨坻》四卷(浙江汪汝瑮家藏本)

國朝毛先舒撰。先舒有《聲韻叢說》,已著錄。是編評歷代之詩。首為總論,次為經,次為逸,次為漢至唐,次為雜論,次為學詩經錄,次為竟陵詩解駁議,而終以詞曲。其曰坻者,揚雄稱所作方言如鼠坻之與牛場,用則實五稼,飽邦民,不用遂為糞壤。坻之於道,先舒取是義也。然先舒詩源出太倉、歷下,故宋、元皆置不論,而尤好為高論。如謂常建“深入強千里”句為不知句法;謂杜甫《詠懷古跡》第五首通章草草,伯仲二語,殊傷淵雅;謂元結《欸乃曲》傖父之狀,使人欲嘔;謂李白《清平調》“云想衣裳花想容”句落填詞纖境;“若非會向,居然滑調,一枝濃艷,君王帶笑”,了無高趣;又謂胡應麟性騖多,故於宋、元詩俱評。然眼中能容如許塵物,即胸次可知。而上下千古,所鑄金呼佛者,則惟一李攀龍焉。

《五代詩話》十二卷(編修勵守謙家藏本)

國朝王士禎撰。宋弼等補緝。士禎有《古歡錄》,弼有《山左明詩鈔》,均已著錄。是書士禎原稿,本草創未竟之本。弼所續入,務求其博,體例遂傷冗雜。

殊失士禎之初意,而掛漏者仍復不免。后鄭方坤重為補正,乃斐然可觀。是編精華,已盡為方坤所采。方坤所不采者,皆糟粕矣。今錄方坤之本,而此本附存其目。蓋二本皆非士禎之舊,而方坤學問該洽,不由饾飣而來。其凡例指摘此本之失,皆一一切中。故錄彼而置此焉。

《然脂集例》一卷(山東巡撫采進本)

國朝王士祿撰。士祿有《讀史蒙拾》,已著錄。士祿嘗欲輯古今閨閣之文為一書,取徐陵《玉臺新詠序》“然脂暝寫”之語為名,然陵所選乃艷歌,非女子詩,士祿蓋誤引也。其弟士禎書其年譜后曰:“先生著書,惟《然脂集》二百三十馀卷,條目初就。蓋為之而未成,僅存此例十條而已。”《隋志》有婦人集,其書不傳。明以來選本至夥,猥雜殊甚。士祿此例,差有條理,故附存其名於詩文評中。俾來者有考焉。

《圍爐詩話》八卷(江蘇巡撫采進本)

國朝吳喬撰。喬字修齡,昆山人。是書所論,如“意喻之米,文則炊而為飯,詩則釀而為酒。飯不變米形,酒則變盡。如《小弁》、《凱風》諸篇,斷不能以文章之道平直出之”。又謂“詩之中須有人在”。趙執信作《談龍錄》,皆深取其說。然統核全書,則偏駁特甚。大旨初尊長沙而排慶陽,又祖晚唐而擠兩宋。

氣質囂浮,欲以毒詈狂談劫伏俗耳,遂以王、李為牛<口后>驢鳴,而比陳子龍於王錫爵之仆夫。七子摹擬盛唐,誠不免於流弊,然亦各有根據。必斥之不比於人類,殊未得其平。至於賦比興三體并行,源於三百。緣情觸景,各有所宜。未嘗聞興比則必優,賦則必劣。況唐人非無賦體,宋人亦非盡無比興。遺詩具在,吾將誰欺?乃劃界分疆,誣宋人以比興都絕,而所謂唐人之比興者,實皆穿鑿附會。大半難通。即所最推之李商隱、韓偓二家,李則字字為令狐而吟,韓則句句為朱溫而發。平心而論,果盡如是哉?閻若璩《潛邱劄記》載喬自譽之言曰:“賀黃公《載酒園詩話》,馮定遠《鈍吟雜錄》及某《圍爐詩話》,可稱談詩之三絕。”

是何言歟?

《漫堂說詩》一卷(編修程晉芳家藏本)

國朝宋犖撰。犖有《滄浪小志》,已著錄。此書乃其說詩之語,載《學海類編》中。較曹溶所收《偽妄詩話》猶為真本。然犖已編入《西陂類稿》中矣。

《說詩樂趣》二十卷、附《偶詠草續集》一卷(浙江巡撫采進本)

國朝伍涵芬撰。涵芬有《讀書樂趣》,已著錄。此書皆采摭前人詩話。《偶詠草續》集則所自作。以所撰《讀書樂趣》末有《偶詠草》,故此曰續集也。其書龐雜無緒,去取失倫。卷端所列引用書目,乖舛不一而足。則其於詩可知矣。

涵芬《偶詠草》中有“僑居白下三山市,亂賣紫溪伍氏書”句。蓋貧士刊鬻以自給,原不為著述計也。

《柳亭詩話》三十卷(浙江鮑士恭家藏本)

國朝宋長白撰。長白原名俊,以字行,山陰人。是編成於康熙乙酉。自三代以迄近人,凡涉於詩者,多所記錄。時以己意品題,而議論考據,多無根柢。猶明季山人之馀緒也。

《原詩》四卷(江蘇巡撫采進本)

國朝葉燮撰。燮有《江南星野辨》,已著錄。是編乃其論詩之語。分內篇、外篇,又各分上、下。其大旨在排斥有明七子之摹擬,及糾彈近人之剽竊,其言皆深中癥結。而詞勝於意,雖極縱橫博辨之致,是作論之體,非評詩之體也。亦多英雄欺人之語。如曰宋詩在工拙之外,其工處固有意求工,拙處亦有意為拙,若以工拙上下之,宋人不受也。此論蘇、黃數家猶可,概曰宋人,豈其然乎,至謂謝靈運勝曹植,亦故為高論耳。

《春秋詩話》五卷(江蘇巡撫采進本)

國朝勞孝輿撰。孝輿字巨峰,一字阮齋,南海人。以貢生官鎮遠縣知縣。其書專取《春秋左氏傳》之言詩者集為五卷。一曰賦詩,如重耳《賦河水》、秦穆《賦六月》之類。二曰解詩,如郤至《解兔罝》,穆叔《解三夏》及《文王鹿鳴》之類。三曰引詩,如鄭太子《忽辭昏》引自《求多福》,陳敬仲《辭卿》引《翹翹車乘》之類。四曰拾詩,乃古詩軼句,左氏拾而出之者,分賦誦、謳歌、謠箴、銘、投壺詞、繇詞、諺隱各名。五曰評詩,則為《吳公子觀樂》一篇。每條后各以所見附著之。既不同銓釋傳文,又非盡沿討詩義。編葺雖勤,殊無所取也。

《鐵立文起》二十二卷(浙江巡撫采進本)

國朝王之績撰。之績字懋功,宣城人。是書皆論作文之法,鐵立其齋名也。

卷首曰文體通論。前編十二卷,自序至七凡九十三種。后編十卷,自王言至論判,凡四十八種。大略采之《文章辨體》、《文體明辨》二書,而以己意參補之。然持議多偏,不能窺見要領。甚至以屠隆《溟海波恬賦》為勝於木華、郭璞,尤倒置矣。

《學稼馀譚》三卷(浙江巡撫采進本)

不著撰人名氏,前題云櫟社老人輯。上卷曰詩鵠,中卷曰詩考,下卷曰詩話。

其下卷又分一子卷,詩考、詩話皆采輯諸書而成,冗瑣特甚。詩鵠謂詩有南北宗,《國風》“林有樸遬”,南宗語也。“我心匪石”二句,北宗語也。剿偽本賈島《二南密旨》之語,尤少持擇。又謂七言古為唐歌行之未成者,則更異矣。

《榕城詩話》三卷(大理寺卿陸錫熊家藏本)

國朝杭世駿撰。世駿有《續方言》,已著錄。是編乃雍正壬子世駿以舉人充福建同考官所作,故以榕城為名。(案雍正壬子、乙卯二科皆以鄰省舉人充鄉試同考官,故世駿以甲辰舉人膺是任。謹附識於此。)其論詩,以王士禎為宗。故如馮舒、馮班、趙執信、龐塏、何焯諸人不附士禎者,皆深致不滿。於同時諸人,無不極意標榜,欲以仿士禎諸雜著。然士禎善於選擇,每一集節取一二聯,往往可觀。世駿則未之能也。

──右“詩文評類”八十五部,五百二十四卷內一部無卷數,皆附《存目》。

卷一百九十八集部五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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