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壬戌新春，舉家嬉于燈事。余獨坐無憀，仿《漢書》下酒法，格上得詩鐘小冊，因依題刻晷，如當筵擊缽者然。此體一名“折枝”，余向盲焉，筆生而才盡，宜戰北也。而冊中多故人，心之所至，遂若群轟于坐者，隨筆錄之。劉子政云：亦可喜，多可觀。趙熙記。）

癸丑二月，京師社。羅癭公與易實甫閱卷，題為《左 回三唱》。今擬句云：“解得回心惟一趙，生于左肘是它楊。”此聯極似王半山造句。初擬“割來左股失三山”，改定僅剎那間。又云：“探珠左耳填三顆，惜玉回心枉十香?！毕又兀谩斗俳蜂洝罚骸八嫉米髶鵁o偶?！薄皳币巳ヂ?。忽構一聯云：“望到回回非賜也，紿云左左趁虞兮?！笔淖挚沙闪?，似近槌鑿而不費時。蓋孩時先君戲詔有云：孟孫問孝于我。我賜也，何敢望回？“回”機觸于心也?！俺谩弊重暇?。項王陷大澤，在垓下歌后，虞姬已自刎。趁其魂也?！白蟆薄盎亍敝丿B，非失察犯復。人皆不足，我獨有余，故蛇其足也。又思得“左阿君”“回道人”，未成句已逾晷。乃取諸作觀之，亞蘧云：“歸漢左擔途自遠，助唐回紇利原無。”易取元，以“左擔”通場所無。余謂“利原無”亦佳。叔進云：“群蟻左旋真似磨，萬?；厥字厝缟??！比粲?，則必改“一蟻左旋難救磨，萬牛回首似抬山。”句必有勢，不待深思而知也。其他則“征人回樂望鄉時”，佳；“地小回旋楚自憐”，猶軟。易句云：“地號回中憐鶻部，臣名左徹戀烏號。”余賞其“左徹”。至“《椒錄》回心傷懿德，楊垂左肘誤蒙莊?！辈恢取耙悔w”“它楊”何如？叔進又有“女驚回水采秋薇”，易極賞“回水”，而惜“秋”字之湊。余“采旄左倚神通洛，錦字回文恨寄秦。”猶勝諸作之平平也。

閩派每人例作四聯，多必八聯。不許少，不許多。余入局必戰；戰，敗矣。蓋無才完卷也?！赌?安四唱》，今擬云：“四海道安名對就，同舟山木個儂知?！薄皯蛘Z高安籠可取，深嗟端木病非貧。”旋悟蘇詩“籠”乃上聲。忽得句云：“聞道長安悲杜甫，請將一木告林宗?！弊韵菜茝|庵也。弢庵原作云：“十年竿木逢場戲，一夢槐安作宦歸?！币自疲簺_遠深微。石遺云：“鸚鵡問安天寶恨，鷾鴯巢木永嘉哀?！币踪p用典之工。若取“城中增暮寒”例，余不落第否？《乞 迷三唱》，今擬云：“誰道乞余驕妾少？可知迷路出花難?！薄靶蕹善蚴繜o施主，老住迷樓聽醒鐘?！薄斗g集》：比丘，乞士也。原冊弢老云：“殘酒乞聊一醉，亂山迷路欲何歸？”林稚山云：“夙擬乞貲修俠冢，翻因迷路得佳山?！薄皝y山”句元矣?！对?霜二唱》，余擬“殿試秀才”、“石霜和尚”，未成句。《補 顏六唱》，弢老云：“生際圣朝無補甚，老營陋室欲顏之?！备呓^。鄭友其云：“成佛幾生當補處，論詩一老尚顏行?！惫そ^?！断x 館二唱》，葉肖韓云：“已蟲琴柱知音杳，久館權門脫穎難?！辨湆崬樘?。葉君同臺三年，不知其慧業可成佛也。

有問實甫，生平詩鐘，何句最得意？易云：《因 七四唱》：“兄弟結因思世世，夫妻逢七誓生生。”斯誠聰慧無倫。因憶徐釚舉蘭陵董文友《望梅》一調“七”字韻，云：“奴年兩七。比陶家八八，李家七七。風情仙韻知難并，自思量可及，十分之七。卻似天孫，幾望斷、新秋初七。正閑看北斗，遙掛闌干，云邊橫七。”過片云：“空有琴絲五七。更詞名八六，歌名一七。奈唱回、殘月曉風，難說與韋曲，才人柳七。簡點春風，已花信、今番六七。怕年華、都似頃刻，花開殷七?！被坌那缮?，向熟于口。詞中用柳七，故不能再用秦七，遂綴句云：“各有前因收果易，倘添秦七望梅難?！庇謹M“顛倒緣因非佛法，摩挲三七究醫方?！倍疾蛔詯?。忽得“佛說因因龍樹果，人生七七鶴林花?！笔浞€耶？方構思，已逾限而輟。

《火 交七唱》，印伯云：“鉛汞細添龍虎火，粉黃密驗蝶蜂交?！迸季涔ぃ馨?。亞蘧“謝仙題字能知火”，“謝仙”“火”三字新，惜“能知”二字空，而句平平；“絕交”作對，亦平平，全句尤平平。實甫“終看董卓然臍火，莫信陳余刎頸交?！本浞€?！案鹣嗳终袧?，文王九尺論曹交?！薄皾稹弊中?；“三分”“九尺”亦巧，特文王曹交均非九尺也。其一“火棗”“交黎”作對，穩而庸。元卷“花發仙桃金灶火，枝垂珊樹玉柯交?！爆F成華麗?！按埂币住皺M”何如？原冊稱佳卷多，佳句寔不多也。今擬仍劣：“夜陣萬牛當日火，春聲雙鵲順風交?！薄榜勛惆闅w人合火，蛟眉相定量難交。”“阿閣驪山遭項火，華亭鶴子倚睛交?！庇忠虿芙皇拢瑧蛟疲骸芭抉T生淹漢火，婦憑袁說嫁曹交?！鄙w“倘教嫁作曹交婦，縱不齊眉也比肩。”語見隨園，而飛燕本馮姓也。又用“廣長舌”及拆字訣云：“多生莫放陰陽火，八字原無上下交。”又“《七月》首章流大火，四川面積宅南交”偶句，乃王壬老主蜀尊經講席時，批一卷云：賴“宅南交”一語，爭得云南在四川界內。王善謔，有資陽人以“陽”訓“多”，暢衍之。批云：資多縣未可陽得。亦“尖口方口臺學呂”之類也。

《高 黑五唱》，余不能完卷。癭公云：“《禮經》故訓高堂纂，神策兵威黑闥擒?！薄叭掷苏f高辛后，龍種休疑黑子多。”得兩元兩眼。實甫云：“獄感淮陰高鳥盡，卜憐墨翟黑籠誅”。“淮陰”四字無趣。其諛“高密”“黑甜”，謂佛經“密”“蜜”字通，“密”對“甜”為工絕。尤興到語。讀訖，戲付笑枋云：“朝考不容高百足，虔婆偏惱黑三郎。”高字伯足，作“百”者，即援高密例也?！捌拧睂Α翱肌眲t工矣。又云：“是事城中高髻樣，各人家下黑心符。”《風 轉四唱》，擬云：“幾度花風吹客老，一篇藥轉解人難?！彼菩隆＜坝^實甫“春水乍風何與汝，秋波一轉怎當他?！闭嫱ㄌ焐窈?。

《博 青七唱》，癭公元云：“局投薄舅驚王博，幕卷荊公賦帝青。”臚云：“豬牧局投驅縱博，雀兒相貴識雕青?！睍庠疲骸绊f后宮中雙陸博，湘靈江上數峰青?！睂嵏﹂喚頋赓?，余信遜之。然“帝青”見皮襲美詩，不始荊國。“豬牧”句似生，“雀兒相貴”，何不曰“雀兒天子”邪？余此題不求工，而得句轉多，殆名心凈而思路暢耶？對勘除雷同者，得聯如下：“大漢龍興皇道博，遠山螺翠佛頭青?！薄巴砉澵M堪為孟博，浮家先要辦推青?！薄笆駥讜r收的博，宋陵無帝哭冬青?！币蛔鳌皡菉y雙鬢刷膠青”。“山式香爐鏨金博，碑名墨搨款銀青。”一作“吳郡招降到錢博，唐碑落款半銀青。”“苜蓿一盤供學博，歌云三日遏秦青。”“類書幾部充宏博，情字孤山拆小青?！薄袄罹淙f人開大博，揚箴三首告司青?！遍}派忌嵌入名，若然，余當就謄錄職矣。

舊制重拈，有利有弊。思路熟，筆路熟，利也；新典多占，好句多同，弊也。其法惟翻空作謔而已。春寒夜酌，仍用《左 回三唱》，句云：“大文左氏惟傳馬，三品回官也吃豬?！薄熬门禄厣硇〖遗浐糇髶贤l?！鄙暇渑c宣甫“中年妾似方張寇”同病，下句記“左擔”，乃狀蜀山也?！按呵镒蠛？沼嘧?，栲栳回波配惱公。”“從來左道沿三古，試取回妃比四春?！被蛑^兩聯可約一聯：“春秋左海留經辨，果報回妃轉孝欽。”吾嫌不敬。

《宗 翠五唱》，句云：“禮家大小宗為法，章草鴛鴦翠是人?！薄栋?草六唱》，句云：“幻傳玉樹周阿制，銜得金環結草恩?！薄拔逍兴抉R呼阿子，三顧潛龍臥草廬?！薄爸x娘比配夸阿大，包叟矜凝創草分?！被蛞浴氨扰洹薄榜婺睘榭铡Ｓ嘣唬赫埣殞徶?，配者王郎，凝者楊風子也?！鞍⒆印背觥端螘贰稑分尽贰Ｔ婄?，急就章也，例不檢書。若糾其誤，當作“前溪養鴨呼阿子，先主飛龍顧草廬?！贝顺獜埼南宥嗑?，如“西方佛衍宗三乘，南越王貽翠一雙?！薄敖讨屹F有烹阿勇，除惡當如去草嚴?！鄙矸肿咳弧４蟮治南逦淖钟≌?，愈有內心，試帖、詩鐘皆然。《脈 翹二唱》：“龍脈須研景純學，雞翹重注史游書。”《獻 兒三唱》：“宋臣獻可因醫諫，漢學兒寬以《易》名。”至《豆 疑二唱》：“紅豆箋詩甘北面，不疑經學出南皮?！崩钜η儆绕G稱之。按易實甫稱文襄不置紙筆，成句但口誦之。每用一典，必誦其原文，舉其始末。此獨以《易》屬兄寬，原文始末何出耶？至“紅豆”“北面”，殆以惠箋王詩，理為降格，而惠箋實多錯誤。是文襄亦但騖其名耳。名實之際甚難。阮文達、張皋文、嚴鐵橋、王湘綺皆非儀陋者，而說南宋詞人時事，近諺稱張飛殺岳飛者，至近人王半塘輩付之，尤不足責。故知一趨風之談，不盡足恃，君子必事事慎謹也。文襄在京，曾問余于高澂南給諫。給諫亟勸往見，余辭無車，給諫立命車，終未往。惡夫皋群之雜也。

詩鐘之法，一一皆近試帖，解人自通其消息。而高者意外有余，其次亦帶活相。徒鼓努為力，則摯虞小生矣。偶翻近冊，《帶 家一唱》，實甫云：“帶圍漸減都因酒，家具無多半是書?！被钕嘁?。“家書烽火嗟難達，帶甲親朋哭遠行?！薄胺榛稹本鋬H可。伯厚“家有郁金堂上婦，帶留浮玉寺中僧?！币嗷钕唷Ｊ钩鲋R氏，彌精也。穎人以“家父頌詩懷仲甫，帶佗兵法匹兒良”取元，余亦西川織錦婦，各各爭妍，而脫手彈丸者希矣?！凹胰素浴?、“帶下醫”，實甫以制句，殊平平。記《北齊》《瑯琊王傳》：“和士開謀剃家家頭，使作阿尼。”“家家”甚新，惜無其偶。強湊云：“帶眼也應移舊了，家翁悔不作癡來?！薄拔獭睂Α把邸?，似新。“家沿素滻通禪悅，帶繞黃河勒漢銘?！薄皫Ь忛翼K羊叔雅，家居廉讓蜀才清。”“帶以萬釘榮宰相，家雖四壁倚文君。”

蔡伯浩，辛卯同年也。以用《禮記》“四靈”句馳名，其佳作實夥。《外 金一唱》云：“外藩部落傷全撤，金狄榛蕪忍再摩?！薄稌?杯二唱》：“鍾會蓄謀讒鄧艾，末杯變計負劉琨?！薄洞?獨五唱》：“循吏式憑川主廟，美人生長獨頭村?！薄抖?出四唱》：“作賊郭多先李傕，殉名潘出比孫嵩（賓石）?！薄秳?來四唱》：“情戀夜來甄寵替，詔求故劍顯心灰。”皆于故紙一隙，鉤心而剔出之。其“金狄”聯外，又“《金樓》媒寫徐妃態，《外傳》新描趙后妝?！薄敖鸸润垡驅O秀罷，外家獄與灌夫連。”雖不逮榛蕪之感，而“金樓”“外家”，句亦朗朗也。余付《劍 來句》云：“傳別登來稽古力，禮深負劍愛兒心?！薄皠Α弊钟谩肚Y》，惟六一也。獨光緒乙酉，蜀社以“朝珠”“姨太太”分詠，王壬老上句用“蜜蠟”字，對以“破顏應是為鳊魚”。自云諸作雖工，然詠妾，詠如君、如夫人、側室、篷室等皆可，惟鳊魚典確定姨太太。按此詩鐘不二之則。實甫乃謂：“無典可徵，大可不作，作亦不能佳。”真茍于自恕矣。近則分詠少，嵌字多。《茶 定五唱》，召南云：“白傅頗憐茶客婦，紫云深賞定生兒。”字字穩勰。實甫：“遺民愿共茶村老，名將誰如定國忠？”亦穩?！拔缯硭嗖栉对凇保瑢Α岸『熥枚ㄏ闵眲t平衍矣。易又用“定子”，此應有之義，惜句非峭蒨。至癭公“詩堂懷麓茶陵雋”之湊，公當“漁洋格調茶村似”之謬，悉所謂心無力者?！恫?平三唱》，履之云：“春從布谷聲中老，天向平蕪盡處低?！北阍凇岸『煻ㄏ恪鄙?。實甫：“青鞋布襪從此始，故國平居有所思。”喜其現成。然此等稍索之，必有殊勝者。余戲附云：“車有布乎君豈料，尉之平也法宜當?！薄爱敗弊植粏?。

詩鐘雖不以詩論，而出句須韻，不遠詩人之意。如《益 諸六唱》，用“三益友”“五諸侯”，“諸葛”“益恩”，人人皆此思路。瑟君云：“之子相思煎益母，念奴潛宿伴諸郎?！辈槐匦碌?，大勝實甫之“虎齒圖曾呈益地，龍涎香可降諸天”矣。實甫極諛癭公，稱其“浮船藥玉錢塘艷，入谷車箱劍閣雄。”不知“車箱”與“劍閣”何涉。倉猝誤記，常事也。久猶昧昧，則荒矣。癭公有《織 云二唱》：“罷織星娥還取贈，為云神女至今疑。”語語能然，便有詩人之韻。實甫指數粵才，極推癭公文辭雅麗，記問淹博，而不能知剛甫，未為有目也。

實甫《漢 昌七唱》云：“稱帝雀兒亡北漢，起兵燕子破東昌?！薄笆芳o袁宏成后漢，地形張穆補延昌?！薄侗?三三唱》云：“白魚比目春浮水，朱鳥三心夜看星?！苯怨?。其琴志樓詩品爾爾。余嘗謂實甫詩有余，星漁詩不足。石遺非之曰：“星海有魂而無魄，樊易有魄而無魂?！辈蛔?、有余，各分長短。然余論甚粗，方在形貌。星海形貌猶不完，固未暇議及魂魄也。秦幼衡提學廣東，國變歸滬，謂粵人未開文竅，惟星海獨開。于是眾議或同或異。余謂酒館名士，別有一種齒牙之學，蘄為詩話中人。凡思小與眾異以采名者，無不宛轉相尚。或謂杜荀鶴品節甚高，或謂梅宛陵勝王摩詰，米元章比李太白，張文襄詩勝顧亭林，皆恣口取快于一時，恐越日亦自忘之也。袒星海者以余與石遺雅故，并謂梁勝于陳。雖石遺自評其詩，亦言魄少，與星海同。然“舍北舍南白鷺群，桃花萬片赤魚鱗。釣徒何必煙波遠，淺渚撈即富春?！笔z此類，俯拾即是，育長影亦佳，非星海之魂也。

詩鐘有風傳一時，信可啟顏者。如《韓信 墨盒》云：“國士自真王自假，兼金其外絮其中?！薄稐盍?七夕》云：“三起三眠三月暮，一年一度一魂銷?！薄赌旮?馮道》云：“題詩莫誤書秋令，比例還應配夏姬。”而《奇 態》一聯：“弟兄岑氏奇皆好，姊妹楊家態并濃。”致鐘王之目。尤稱佳話者，閩社《女 花二唱》，一卷云：“青女素娥俱耐冷，名花傾國兩相歡。”眾口稱工。再唱云：“商女不知亡國恨，落花猶似墜樓人?！比航越薪^。及唱元卷云：“神女生涯元是夢，落花時節又逢君。”真無上妙造矣。憶庚子京師春聯有云：“商女不知亡國恨，微官敢有濟時心?！庇〔浤沉嬖疲骸肮哦壬l似我，落花時節又逢君?！本渲ふ撸S所投而皆工。“古董先生”尤雙玉龕畫像贊也。

笑枋有可記者：往時成都酒半，舉癭公《令 香七唱》云：“宮中樊嫕嫻詞令，地下曹瞞念履香?！薄奥南恪本鋾r輩咨嗟?；蛟啤吧蚣医瘛笨捎?；或云“家令”對“國香”工。一客云：“風行民國總司令”，方擬對“夜來香”、“安息香”、“一品香”等，余忽觸句云：“煙裊御爐許久香?！北婎唤?。余舉易實甫筆記示之，蓋滬報載“煙裊”句為張文襄作，易為師門雪，而痛斥其妄?！霸S久香”，許君鼎霖也。“御爐”二字，易尤嘲之。今對“風行民國”，真天生以竢佳偶矣。

虞山社以“美人”“糞”分詠。實甫譏其著句不扣美人，凡佳人、麗人均可。余戲云：“種自倫敦遷紐約，味從句踐辨夫差?！鄙暇浯_定美人矣。聞者哂焉。因衍之云：“西方不盡冷心怨，上著須防佛頂多。”“千里有情常共月，一樓傳飼畏沖天。”次句用《北齊書》?！碍傑幉⒘⒎聋W鵡，丸藥成堆轉蛄蜣?！薄膀}人托詠思芳草，狗子新遺奉賀蘭?！币蛔鳌帮w燕不宜周畫，小こ與賀蘭餐?！薄皩懗鍪萑萸锊坏K，變成肥料食全消?！薄澳砍珊玫教m千葉，腹瀉忙沖水一坑?！薄芭鋪砻客脑福〉絻茨瓴蛔汶y?！币蛔鳌芭鋪砻砍呻p玉，臭到窮家有一池?！薄鞍肷忻缁ū?，一笑開言雜土香?！薄扒卦茦映龌ㄍ?，蜀水香和草一湖?！背啥加屑S草湖也?！八鶒酃馊A能養目，不容文字更撐腸。”《牛 美女簪花》云：“一元出世寧非武，禾老憐卿不自羞。”“背上自駝巴女唱，鬢邊宜配狀元香?！薄端苫?洛神》云：“孫恩那有留芳日，曹植元無盜嫂心?！贝肆昵皯蛘Z，今并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