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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縱使翩若驚鴻,以色事人終不能長久——《甄嬛傳》里的情愛哲學(3)

那時候的生活相當艱苦,微薄的工資幾乎全都貼補家用,在荒郊野外租了個破平房。但貧寒的出身、拮據的經濟狀況掩蓋不住他非凡的魅力,他畢竟是個學識淵博文采飛揚的年輕男教師,有不少女學生都喜歡他,其中就有他現在的妻子。那時候的她是個樸實善良的女孩,內向,對他非常愛慕,總是默默無聞地關心他,給他做飯、洗衣、買書。一開始的時候他是拒絕的,因為不來電,但女孩很執著,并不要求他做什么,只是對他好。

也許是沖動的代價吧,他們同居了,很快女孩懷孕了。盡管他還是不愛她,可孩子是無辜的,他決定和她結婚。

一開始,他致力于發展,養家糊口,是無暇顧及兒女情長的,妻子把所有的精力和愛都傾注在這個家上,辭了工作,當全職太太,帶孩子,讓他全心全意投入到工作和進修上面。還有,他的妻子是單親家庭,婚后不久,他就把岳母接到了自己家中照料。

慢慢地,他的事業有了起色,從律師助理一直做到了高級合伙人。人到中年,事業成功,風度翩翩,正是魅力四射一枝花的時候,這樣的男人是最吸引女孩子的。加之他和老婆本來學歷性格就不怎么匹配,所以,遇到談得來的女孩子,他并沒有十分強烈地拒絕。反正他有了紅顏知己,至于是不是情人,我就不曉得了,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的關系,只有這個女人和這個男人知道,別人,都只是猜測罷了。

但他知道自己身上的擔子,他是全家的核心,頂梁柱,若是離婚,老婆孩子丈母娘都將去向何方?他遲遲不敢邁出那一步。

當然,他在外面的風流韻事也傳到了老婆耳朵里,夫妻倆開始吵鬧。老婆逼著他問:“你到底愛不愛我?”他不愿意撒謊,聰明如他,并不正面回答,只是說:“所有的愛情到最后都會淪為親情。”

當他老婆向我哭訴這一切時,我就拿了槿汐的話寬解她。我還告訴她,親情比愛情更堅固,他一不想離婚,二對你上心,三對家庭負責任,說實話,這樣的男人,在現時代已經是極品了。她一開始罵我腹黑,包庇犯罪,轉而一想此言非常客觀,現在已經尊我為顧問了。我告訴她,好吃好喝好活著,享受你所擁有的,孝敬好父母,照顧好孩子和自己,對這個男人的管理之道呢,要有理有禮有節。

據說她現在變漂亮了,變快樂了,變優秀了。以前她把全部的時間都用來和這個男人計較,現在她不那么計較了,把大部分時間都用來提高和豐富自己,男人反而更稀罕她了。

一心人向來很少,花心人相當多,雖然聽起來挺慘,但這就是現實。

其實,所有的女人都應該這樣,別整天閑著沒事和男人掰扯一心不一心,做好自己的,過好自己的比什么都強。其實,你若在他心上,三千情敵又何妨?你若不在他心上,天天守著拽著又有何意義?

當然,如果你實屬眼里容不下沙子的小主,有勇氣突破現狀,那當然再好不過了。可是,若無勇氣,不如安靜地忍受。總而言之一句話:要么改變,要么適應。

6.小女人情懷,大女人心態

人都說,男人最愛的女人永遠只有一個,那就是:二十幾歲,年輕,漂亮,身材好。

其實,男人,這哪里是愛,僅僅是玩家心態。

其實,男人,哪里愛的是女人,僅僅是青春情懷。

要我說,男人真正深愛的女人,只有一個,那就是:像甄嬛那樣,外表溫婉,內心強大。也可以說,小女人情懷,大女人心態。

皇上對她一見鐘情,不僅因為她長相酷似純元皇后,而在于她清麗脫俗的眉毛,還有她“嬛嬛一裊楚宮腰”的才情,還給他娘炫耀“甄氏婉兒一笑的樣子,甚是迷人”。后來在評論琴技時又夸贊甄嬛:“眉莊對于曲調的精通在你之上,可是她的曲中缺少情致。”皇上那么多老婆,為何專寵她這一個?皇上說得很明白:“別人都把我當朕,唯有你把我當夫君。”

男人都喜歡溫婉的女人,而甄嬛又是溫婉女人中的戰斗機,她美貌,但不像華妃那般有美女思維,跋扈囂張。她琴棋詩書畫舞樣樣通,性格溫和,乖巧,多才多藝,能為皇上怡情養性。她家世顯赫卻不像夏冬春、祺貴人那般顯擺、仗勢欺人。相比之下,華妃的愛成了皇上的一種思想負擔,她整天沒事找事,吃醋耍性子,把后宮鬧得雞飛狗跳,還仗著娘家的后臺對皇上施壓,這樣強勢的女人,皇上不喜歡,男人都不喜歡。總之,在皇上那里,嬛嬛只是一個安靜舒心的所在,她是小女人,是嬌妻,是賢妻,記得那次皇上正為恢復華妃協助六宮之權而煩惱,后宮不太平,甄嬛帶著夜宵前去上書房探望,皇上說:“紅袖添香在側,再難的國事也不會覺得煩瑣。”

甄嬛識趣地說:“皇上許臣妾可以出入書房請安,臣妾自然不能讓皇上討厭。”

但是,甄嬛又很爺們兒,很有擔當。一般的女人一旦墜入愛河就從可愛變得神經質,她們不再是迷人的鮮花,而像一條黏糊糊的鼻涕,熱衷星座速配指數,迷戀千奇百怪的日期組合,風一吹就倒,事一來就亂。而甄嬛很有獨立意識,她能出謀劃策,能忍辱,能吃苦,讓皇上省心。這方面,純元跟她比就遜色多了,因為純元只有單純、善良和依戀,關鍵時候幫不上皇上什么忙。而甄嬛有智慧,有才華,事業上是皇上的賢內助。

總之,她既養眼,又養心。既會小鳥依人,又能沖鋒陷陣。既是紅顏知己,又是貼心嬌妻。既有女人的溫婉,又有男兒的擔當。這樣的女人,當真是高端定制啊。

可是生活中的女人,總是走偏了,做過了。要么溫婉柔弱得像一攤爛泥巴,要么就硬邦邦得像個男人婆,沒個女人樣,比男人還男人。須知,女人的核心競爭力絕不是經濟實力,也不是美貌。要不,她就不會落單了。

她28歲,服裝店老板,才貌雙全。

他42歲,離異兩次,還帶著一個孩子。沒有工作,也沒實力。

通過這些數字的比照,誰有優勢?當然是女方了,無論年齡、外形,還是經濟實力,她都比他高出許多。

可是,他們相處了6年,最后還是他甩了她。

我早知道會有這么一天。有一次我去他們店里買衣服,當時正巧男人看店。男人幫一個女顧客試穿衣服,不由自主地念叨了一句:“你氣質多好啊,哪像我家那位,跟個大老爺們兒似的。”他邊說邊無助地搖頭。從那時起,我就看出了危機,盡管大家都說他們挺般配的。果然,年前的時候他們分開了。

長光顧他家店里的姐妹們都很不解,說男人不知足,他跟著她那是享清福啊,只是看看店、健健身,什么活都不用干,也不用操心,進貨發貨都是女人一手操持。可我覺得很自然,因為男人都喜歡溫婉的女人,而她不夠溫婉。女人太男人了,男人的尊嚴就找不到了。在尊嚴這個問題上,男人個個都驕傲霸道得如同雍正。

那天我又去他自己開的店里閑逛,他身邊多了個溫婉的女人,進貨發貨賣貨的活兒都他一個人張羅,女人就在那里溫婉地笑。一看就知道這樣的男女組合是“他負責賺錢養家,她負責美貌如花”,可是,難得他心甘情愿。

感情的事,是是非非外人不足道也,重要的是,現在的她和他,各自是否找到了幸福。他找到了,不知她是否摸到了女人幸福的秘門:多一些溫婉,少一些強勢。

7.以色事人,終不能長久

在入宮前,芳若姑姑在甄府給甄嬛、安陵容進行入職前的禮儀培訓時,談到了華妃娘娘的美貌。大家都在盛贊華妃是個美人胚子,姿色傾國傾城,只有甄嬛保持淡定,她喃喃自語:“李白說過,‘以色事他人,能得幾時好?’”

這句話,是說給她自己聽的。

一部《甄嬛傳》,觸動人心的經典臺詞太多太多,于我而言,最難忘的就是這句了。

這句話出自李白的《妾薄命》。全詩是這樣的:

漢帝重阿嬌,貯之黃金屋。

咳唾落九天,隨風生珠玉。

寵極愛還歇,妒深情卻疏。

長門一步地,不肯暫回車。

雨落不上天,水覆難再收。

君情與妾意,各自東西流。

昔日芙蓉花,今成斷根草。

以色事他人,能得幾時好?

《妾薄命》為樂府古題之一。李白的這首詩極具畫面感和故事性,通過對陳皇后阿嬌由得寵到失寵的描寫,揭示了封建社會婦女以色事人,色衰而愛弛的悲劇命運。這個故事,現代女性讀一讀,依然非常受用。

陳阿嬌是個標準大美女,她擁有眾多優勢,是長公主之女,母親有擁立之功,自己又貴為皇后,與漢武帝劉徹青梅竹馬。可是她卻不懂“以色事人,色衰而愛弛”的道理。她忘了她嫁的是萬人之上的皇帝,還是一個心性才智出類拔萃的皇帝,但同時也是一個風流好色的皇帝。陳阿嬌就是華妃的前輩,華妃就是陳阿嬌的翻版,她出身顯貴,自幼榮寵至極,難免嬌驕率真;且有恩于武帝,不肯逢迎屈就;與漢武帝漸漸產生裂痕。縱使這個女人有一千個好,但是過分的驕縱,無才又善妒,讓她看起來越來越礙眼,于是,劉徹廢了她。致使李白千百年后為紅顏蹉跎:“昔日芙蓉花,今成斷根草。以色事他人,能得幾時好?”

說到這個話題,不能不提及武則天。武氏入宮前還是個天真爛漫的閨閣稚女,過著無憂無慮的少女生活,后來因為容貌出色而被唐太宗召入宮中,封為才人,賜號“媚娘”,一時間深受恩寵,可惜年少輕狂的武媚娘當時不懂得收斂,洋洋得意,鋒芒畢露,不久便失寵了,或許是唐太宗厭倦了她,或許是他要給這個不諳世事的小丫頭一點兒教訓,很久都沒有恩寵武媚娘。后來,她終究沒有耐得住寂寞,打扮素凈,謙卑地去拜見新晉的紅人——徐惠,徐才人。溫柔華美的徐才人望著垂首在自己面前的武媚娘問:“武才人,你我都是太宗的嬪妃,論起來,你的容色在我之上,可知皇上為何對我眷顧?”武媚娘抬起頭,聰慧的雙眼已經被憂愁蒙蔽,她謙卑地低下頭懇請徐才人的指點。徐惠以一個知識女性特有的智慧和冷靜嘆道:“以才事君者久,以色事君者短。”這句話猶如當頭棒喝,敲醒一籌莫展的武媚,從此她好學奮進,色與才兼備,不久后又獲青睞,并最終遇見李治,成為一代女皇。

仔細想來,武則天是幸運的,如果,她一直被李世民恩寵的話,她就不會去想另謀出路,以她的政治背景,至多混到貴妃,有兒子的話,或者能夠安享天年,沒有的話,去尼庵生殉或者死殉,別無出路;如果,她遇見的不是徐惠,而是趙合德的話,那她可能早已被打入冷宮或者直接處死了。當然,還有太多危險的假設,她一一地渡過來,差一點兒,也不可能成為一代女皇。

然而,同樣身為皇后的陳阿嬌就無這等好運,遇不到一個點撥她的高人。

女人總以為男人的愛慕眷戀可以依靠長久,卻不知全無思想的攀附,知識的積淀,易使男人累,也使男人倦,芙蓉花和斷根草、紅顏和白發之間,原不過一墻之隔。男人與女人之間的厭倦與麻木,是人性的規律,誰都貪財好色,美人看久了,那張臉也不過如此。有時候,即使色不衰,愛也會弛,人與人還是厭倦了。因為太過熟悉。不用去指責誰背叛,誰辜負,從自身找原因。所有的社會契約并不能保證我們永遠留住誰,只有你自己有本事留住他人。你身體如何發展,嘴巴說什么話,雙腳走過什么地方,伸手做出什么事,這些是能夠給人新鮮感的途徑,這些都可以成為你的本事。真正聰明的女子是通過自己由內而外散發出的優雅與聰慧來深深吸引男人的,從妄圖依賴美色的主動,變成由男人自主迷戀的被動,懂得利用后者的女子無疑是聰明的。多愛自己,加強自我修養,讓你值得他人為你停留,讓世間美好機緣值得為你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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