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了解他呵！云熙月抿了抿唇，湛藍的眸子閃了閃，只狠狠地瞪著，俊逸的臉因憤怒而越加蒼白。

猜對了！他就是想沖上去揍人，如果他的身子狀況允許的話。

更何況什么？赫連曄沒有再繼續，一雙金眸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你困不住她。”云熙月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放松了臉上的表情，唇角扯出一抹笑，再不似先前那樣的急怒，挑釁的看著赫連曄，語氣甚是自信。

“是嗎？”赫連曄倒并沒有被激怒，放在龍椅扶手上的手指下意識地輕彈著，“那朕就拭目以待。”

話落間，金眸中似隱約閃過些什么，但很快掩去，沒有人發覺。

身體的某處倏地一痛，猶如每一次從噩夢中驚醒時那般，痛得他連呼吸都滯了一下。五年了，他恨了五年，尋了五年，揮軍踏遍七國每一寸土地，雙手沾滿血腥，只是為了尋她逼她現身。

如今她終于被他找到，她卻不再記得他。

如此，甚好……大手，悄然在袖下握緊。

“她不是那個人，你不該這樣對她！”見赫連曄淡漠冷凝的表情，云熙月的心不覺突突直跳。十幾年的相交，他深知，赫連曄現在的反應是極其危險的！

赫連曄淡淡瞥了一眼下方仍想試圖說服他的云熙月，并不理會。

這時，殿外忽然跑來一名內侍，樣子很是慌張，俯身在赫連曄身邊低語了幾句，由于隔的距離有些遠，云熙月聽不清楚，但不知為何，一顆心竟跟著提了起來。

他看到，赫連曄聽了那內侍的話后，冷峻的臉倏然大變，立即起身匆匆離開。

什么事？赫連曄一向冷靜沉穩，即便當年面對……自己還從未見過他如此失態過！

總有一種直覺，赫連曄如此定是與若兮有關。若兮……難道若兮出了什么事？想到此，云熙月不禁也緊張起來。抬步想要跟上，面前不知何時竟冒出兩名侍衛，一臉請他離宮的意思……

赫連曄冷冷的看著寢殿內的混亂，揮了揮手，示意正在忙碌收拾著的宮人們退下。舉步徑直朝角落里那個蜷縮的身影走去。

角落里的人抱腿蜷縮，一動不動的杵在那兒，頭深深埋在懷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感覺到似乎有人靠近，身子下意識的抖了一下。

比起早上，寢殿內似乎多了些血腥味兒。粗重的鐵鏈上沾滿了血漬，地上很亂，明顯可以看到鐵鏈劃過的痕跡，可以想象這里曾經發生過怎樣劇烈的掙扎。

赫連曄薄唇緊抿，周身都是冰冷的氣息。冷眸緩緩從地上挪到地上微微發抖的人兒，她原本就傷痕累累的小腳越發的紅腫，粗重的鐵鏈幾乎快割斷了她的骨頭。不遠處有她摔碎的飯碗，碎片灑落一地，上面還沾著斑斑血漬。嬌嫩雪白的手腕上，赫然一道劃破的血痕……

“這是做什么？”赫連曄斂了眸底微動的光芒，冷聲問。

她不是一個性情懦弱的人，如此傷害自己，定是事出有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