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晚,軍帳外呼嘯的北風并未影響到床上熟睡的身影,似是被什么悲痛的夢魘纏繞,沉睡中的身影顫抖著,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發出低低淺淺的嗚咽,魁梧的身影在此時卻顯得異常的脆弱無助。
上官浩月已經不記得這是第幾次沉浸在這樣的夢魘中無法自拔了,從一開始的模糊一片倒后來的漸漸清明,直到今夜他終于看清了夢中在自己的眼前苦苦哀求,低聲啜泣的身影,被掩蓋的回憶隨著夢境的清晰如洪水一般決堤而來。
“桐葭,朕說過只要你答應朕的要求,朕就放了他。”
琵琶骨上的鎖鏈深深的撕扯著上官浩月年輕的肩膀,堅毅的臉龐上淚流成河,他不要,不要桐葭為了他犧牲,即使是死也不要。桐葭臨別時眼中的那一抹決絕,猶如一根鋒利的冰刃刺進了上官浩錦的眼里,心中,她要離開他,要放棄他了啊!說好的天荒地老,說好的白首不離,桐葭,你若離開,我又如何獨活?
“好,我答應你。”
桐葭知道今日自己既然入了這宮門,就不可能再出去了,眼前的這個男人已經瘋了,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絕對有可能不惜動搖國本也會殺了上官浩月,罷了,既然如此,她便隨了他就是,只是要對不起女兒和上官浩月了。
語彤,浩月,對不起,我不能再陪你們了,原諒我。
看著眼前乖順的女人,君長歌的心前所未有的膨脹和滿足,這個女人不是一直都不屑于多看自己一眼么?不是眼高于頂只看得見那個上官浩月么?
上官家功高震主,他是遲早要除的,若不是因為他新帝登基根基不穩暫時動不了朝中老臣,又怎需要連一個女人都是要用計才能得到的?
被君長歌牽著來到一個裝飾華麗的房間,整個房間最為醒目的就是那一張輕紗籠罩的大床。
“是不是事情結束就可以放了他?”
“那,要看你表現了。”
甩開君長歌的手,桐葭兀自的走到了窗前,背對著君長歌,如木偶一般一件件的退下了自己的衣裙。
雖然周圍一片漆黑,上官浩月還是能夠感覺到自己被關在了一個像棺材一樣的盒子里,手腳被牢牢地固定在了背后的木板上,嘴也被牢牢地堵上,無法發出一點聲音,唯獨眼前留下的一絲縫隙可以看到外邊的光,聽到外邊的聲音。
桐葭?桐葭怎么會出現在這里,君長歌要對她做什么?
聽到桐葭的聲音出現,上官浩月全身的血液都如凍結了一般,冰冷徹骨。
接著他聽到了桐葭和君長歌的對話,還感覺到身前的木板似是被什么東西壓了下來,一個想法忽然出現在了他的腦海。
自己不是被關在棺材里,而是被關在了床板下的夾層里,而君長歌這個畜生居然是打算讓自己親耳聽見他對桐葭所做的事情來向自己示威么,這個混蛋。
耳邊越來越沉重的聲響一波波的沖擊著上官浩月的耳膜,終于上官浩月在怒急攻心噴出一口鮮血后昏了過去。
“你答應我的事情呢?”
“別急嘛,你馬上就能見到他。”
滿足的披上自己的外衣,君長歌起身走到已經穿戴整齊的桐葭身邊,門外有人走了進來,在桐葭的面前收拾了床上的物品,在桐葭難以置信的目光中抬起了床板,自夾層中抬出了一個昏迷不醒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