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這是幸抑或是不幸。
本應該死在連環車禍也叫古蘭的她,重新獲得新生應該說是幸事。
不幸的是她這重生后的身份,從這母女倆的只言片語中,得出結論,她應該是家境不俗的千金小姐,但卻又瘋又傻,母親早早去世,不受父親待見。
而這繼姐聽口氣像是父親的親生孩子,這其中的耐人尋味就多了去了,還有今天為情投湖自盡,幾句話一試,就破綻百出,況且還有最讓人頭疼不已的傻子癡情種的名聲,這該有多亂的攤子給她收啊!
“媽,剛才我要狠狠教訓那傻子的時候,你為什么攔著我?你看她那眼神,就是欠收拾!”回到房間,古雪對跟隨進來的母親不滿抱怨著。
母親張秀華,走到茶幾旁,倒了杯水,看著手里杯中不停晃動的液體,似乎自言自語道:“沒想到這人沒死,居然被那怪老頭給治好了,這老頭出現的有些奇怪,應該找找這人……”
“怎么沒找?那老頭說他治好了那賤丫頭的瘋病后,我們當時都沒在意,等人醒了,那老頭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不見了,仿佛是當場消失一般,這年頭竟然還有不圖報的人,估計那人精神也有問題。”
古雪也給自己倒了被水,清涼的液體順著喉嚨入胃,剛才那股失措的焦躁,才有所緩解。
張秀華聽到女兒的話,神情更加的沉重,抬頭慎重囑咐女兒,“今日不同往日,這丫頭清醒過來,幾句話就讓你幾乎亂了陣腳,你那性子以后給我收斂些,表面上不要做得太過……”
傻子即便好了也不見得聰明到哪去,古雪雖然不明白母親為什么對這傻子如此慎重,不過,總歸是為她好,聽著總沒錯的。
古蘭在床上躺了一個下午,瘦弱的身體恢復了些力氣,便從床上爬了下來,撿了套樸素的衣服套上,走出了房門。
放眼望去,典型的燕京四合院的造型,面積頗大,至少有幾千平方米大小,院子里假山水榭,景色清幽,草木蔥蘢,鳥語花香,雕梁畫棟,隨處可見。
在現如今寸金寸土的燕京,能擁有這般規模雅致的四合院,家世能普通得了?
眼前幽美的風景,如果能忽略掉她住在傭人所住的倒座房里,那就更好了。
“聽說,那傻子的病被一怪老頭看好了。”
“真的嗎?這老頭倒是厲害,瘋了十幾年都能治好,倒是有能耐的人。”
“不過,看好有什么用,還不如瘋著什么都不知道的好呢。”
“是啊,只要家主不喜,千金小姐又怎么了,還不如我們這些傭人呢!”
“行了,我們這些做傭人的,做好本分就行,這些主人家的事情以后少議論,小心禍從口出。”
幾名穿著制服的傭人,從古蘭的身旁走過,沒有打招呼,沒有笑容,有的只是忽視和不屑。
連傭人都是這樣的態度,可見她在這院的地位該是多么低微,
望著這幾名傭人遠去的背影,古蘭無聲地笑了,笑容意味深長。
回到房間時,劉媽已經將晚飯送了過來,不用看,飯也好不到哪去,應該跟傭人一個級別。
古蘭上輩子是孤兒,白手起家,汲汲營營才創建了自己的公司,這其中什么苦沒有吃過?眼前這些飯菜,倒并沒有放在心上。
不過,她不在意,卻有人在意,吃飯的時候,古蘭余光窺見,一旁的劉媽一直在偷偷用衣袖拭淚,以古蘭善于識人的眼界,她眼中的真誠不是作偽,可見這可憐的傻子,在這深深的豪宅之中,也并不是沒有人關心的。
古蘭吃完,看了紅著眼睛收拾碗筷的劉媽一眼,想到了那個怪老頭。
在她醒來之前,隱隱約約感覺一古怪的須眉老頭,割破了她的手指,說是契約玲瓏塔,傳承,師傅什么的,而且似乎還說了,只有修煉玲瓏塔,才能穩定住她入住的魂魄。
并反復囑咐醒來后去找她的什么師兄?還說了一串地址,當時盡管雖神智不清醒,但那地址卻像是印在她的腦海之中,現在都還在她腦海中清晰地回放。
驚異的古蘭,忙低頭看向割破的右手指,并沒有發現什么傷口,不過割破傷口時的疼痛卻仿佛還在,再仔細檢查了一番,竟然發現虎口處,一分硬幣大小淡紫色塔樣的東西若隱若現,當下驚駭不已,同時心中已然明白,那古怪老頭所說的是真實發生了。
這么玄幻的事情,若擱在以前,打死她都不信,不過,經歷過更為玄幻的重生,還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
古蘭叫住準備出去的劉媽,“我想出去走走。”
劉媽愣了一下,猛搖頭,“不行,你父親吩咐不許你出門,加上你這才好,不要去惹他生氣,要不然你的日子更不好過。”
“劉媽,這些我都知道,可今天給我看病的怪老頭,說我病還沒好,讓我自個兒去找他醫治,你肯定也知道,他們若是知道我去看病,更不會讓我出去。”古蘭拿自己的安危曉之以理。
果然,劉媽聽到她說身體還沒完全治好,眼中頓時露出擔憂的神色,想了半響,說:“后院有個出去的小門,附近很少有人出沒,等天色暗下來,我領你出去,趕緊把病看好,這樣夫人在天之靈也可以安息了。”
與劉媽約好了時間,古蘭便在房間里翻箱倒柜,最終才翻出一百八十塊錢,可真夠窮的,不過,想想這些錢打車來回應該是足夠了。
在劉媽的掩護下,古蘭終于順利出了古宅大院,首先在路邊的電話亭,聯系以前熟識之人,不過電話中不是對方查無此人,就是她古蘭查無此人,看樣子自她從車禍中喪生,她古蘭的一切痕跡也跟著抹去了。
哎!看來只能去找那什么師兄了,況且,她一向認為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老頭冒然救她,并知道她靈魂重生的底細,要說沒有所圖,以她這么多年打拼的經歷,她還真不信,為今只有見到那所謂的師兄,或許才能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