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那五皇子的事情――”
皇后對上官家一直耿耿于懷。她身在天藍(lán)國幾十載,深知天藍(lán)玄玉的預(yù)言從未失靈過。所以,一旦上官家沒了,天藍(lán)國肯定也就玩完了。那樣的話,對付天藍(lán),豈不是更加容易了嗎?
“今日那位于上官海左手側(cè)的就是五皇子嗎?”南遼王瞇起眼睛問皇后。
“是。”
“不用了,他只不過是一顆棋子。你被人耍了!”南遼王輕描淡寫。
“恕臣妹愚昧,不知王兄這是什么意思?”皇后娘娘百思不得其解,不知為何南遼王會由此一說。
“哼,你也是生養(yǎng)過兩個孩子的母親,為人父母者,哪個不是將孩子看的比自己的生命還重?方才在殿上我讓烈焰故意激怒金毛雄獅,當(dāng)時那幾歲的小毛孩嚇得哇哇叫,上官海卻理都沒理,看也沒有看一眼,就直接奔赴天藍(lán)皇上那里。你說,這是為什么?”南遼王雖然一直低著頭,可是他那侍衛(wèi)的帽檐卻正好遮住了別人看他的視線,并絲毫沒有妨礙他觀察全場。
皇后一驚,為南遼王如此的細(xì)心,更是經(jīng)南遼王一點撥,心中頓時透明。
“現(xiàn)在明白了?真不知我當(dāng)初為何會那么信任你,竟然還讓你中了人家的計,露餡了吧?!”
南遼王一臉的鐵青。
“也許是上官海故意的,好讓咱們誤以為一切都只是謠傳。臣妹還是認(rèn)為寧枉殺一百的好。”
“你還真是執(zhí)著!怪不得當(dāng)初父王指定你完成使命。但是,朕是一個父親,朕知道一個父親對自己的孩子的愛有多深!――即便是要掩飾,在那么危急的情形下,也會自然流露的。可是,你知道上官海第一眼看的是誰嗎?嗯――”
皇后睜大眼睛,那么一瞬間發(fā)生的事情,她當(dāng)然沒有心思去關(guān)注上官海的眼神,她的心思全都撲在烈焰以及烈焰身后的他的王兄的身上。別人不知道,可是他是她的王兄,無論作何改變,聲音是無法改變的。王兄對烈焰附耳所說的話用了他們蕭家獨有的蕭氏秘音心經(jīng)。她自然聽到了,也明白了是王兄在告訴她他就在烈焰的身后。
南遼王見她發(fā)愣,一字一頓的說道:“太――子――妃――上――官――傾――城”
所有人都被南遼王那細(xì)膩的心思所折服,尤其是烈焰。如果說父王連這么一點小事都看的出來,那么他平時在父王面前的那點心思,父王又豈會不知?
“雖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間,但是我卻看出上官海內(nèi)心的焦急,而在上官傾城向他報之一笑后,他才飛快地跑向皇帝那里。”南遼王回想起那令他難忘的一幕,看來,這些年,上官海的武功精進(jìn)不少啊……
“那么說,五皇子根本就不是上官海的兒子?那當(dāng)初是誰設(shè)的計,其目的又是為何?”烈焰不明所以的問道。
“在天藍(lán)國,有誰會最在乎上官家的安危存亡?”南遼王不答反問。
“除了上官家的人,就是當(dāng)今皇上了!”皇后說道。
“這兩者可以看作是一體。凌波,恐怕他們早已知曉當(dāng)年將軍夫人的慘死跟你相關(guān),所以之后,他們才會與你撕破臉的吧?!”南遼王說道。
“王兄,其實這些年,上官海一直在尋找證據(jù),但是當(dāng)年的所有證據(jù)早就石沉大海了。所以十幾年來,上官海雖有怨氣,但是無處可發(fā)。只是最近,由于上官傾城由癡傻變得突然清醒,之后所有的計劃就全被她打亂了。想必這次的設(shè)計肯定是她出謀劃策的!”
皇后原本的打算就是讓太子娶了傻妞上官傾城,利用她威脅上官海兵變,南遼就可以趁亂謀得天藍(lán)國了。哪想到,這個上官傾城會突然好了,好就好了,竟然不被帥太子迷惑,反而把太子迷得七葷八素的!最可氣的就是她那脾氣比她老爹還頑固,還說什么一生誓死都要保衛(wèi)天藍(lán)國!
“姑母是說――太子妃之前是個癡傻兒?”
“全天藍(lán)國誰人不知上官將軍最寶貴的女兒是個傻妞啊!”皇后憤恨的說道,她竟然幾次栽在這個曾經(jīng)的傻妞的手里,真是讓她心有不甘!
“那怎么會突然好轉(zhuǎn)了呢?”烈焰問道。
“這個本宮也不知。只是聽說突然就好轉(zhuǎn)了。而且好了之后正好趕上皇上為上官海舉辦慶功宴,她也參加了。那日宴會上,別提她多出風(fēng)頭了。”時至今日,皇后想起當(dāng)日的情形,都覺驚心動魄。
“是怎么個出風(fēng)頭?姑母倒是說說。”,二十年來,從來沒有一個人能讓他如此特別好奇,尤其是一個女人!烈焰一時來了興致。
“那日――”皇后剛要說,就被南遼王所制止:“讓你們來不是讓你們八卦的!烈焰,你似乎對那個太子妃很感興趣?”
烈焰望一眼高深莫測的父王,噤聲不語。
“父王知你血氣方剛,對一個女子有所好感也很正常!只是,現(xiàn)在是非常時期,而對方又是我們的敵人。烈焰,你該知道這么做吧?”
南遼王畢竟是過來人,他深知自己這個年齡段的兒子會很容易動情。雖說他很希望他可以早點成家立業(yè),但是絕不能在這個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愛上錯誤的人!
“兒臣知道!一切當(dāng)以國事為重!”烈焰深知自己剛才太唐突了,竟然接著姑母的話就問起太子妃的情況,實在是不讓父王多想都難。
“知道就好,不要忘記你的責(zé)任!”南遼王瞥了一下跪在地上的烈焰:唉,終究是太年輕了,血氣方剛的少年,初遇美艷妖嬈美得不可方物的太子妃,有點失常也是正常的。只是這太子妃卻比當(dāng)年的慕容婉兒出落的更加標(biāo)致動人,另外她身上的那種特殊的氣質(zhì),還真是讓人不敢褻瀆。饒是他貴為一國之君,卻在她面前絲毫沒有底氣,這個女子實在是太深不可測了!
可是不管怎么看,卻終究是個黃毛丫頭,而且一直癡傻,又被上官海過度保護(hù),應(yīng)該不知世間人情世故才是。可是,為什么她的眼里卻閃現(xiàn)著不應(yīng)該有的銳利狡黠的光芒呢?
南遼王記得太子妃望向他的那一眼,仿佛把他給洞穿了似的,讓他渾身不自在。
這絕不是一個十幾歲的黃毛丫頭該有的眼神。
一直癡傻的人,怎么會突然好轉(zhuǎn)?
事情真的那么簡單嗎?
碧霞宮內(nèi),南遼王眾人熱火如荼的商議著事情,絲毫無人察覺倆只嬌小的身影一直躲在房頂上,不錯,就是那兩只奉命前來打探軍情的九尾靈狐。
兩只狐貍躲在房頂上,大熱天的確實不舒服。好在他們有一定修為,才沒有被這酷暑所嚇跑。
“好了,他們該散了,咱們也該回去向主人復(fù)命了。”狐一說道。
“好,走吧。”狐二應(yīng)道。
回到東宮梅露殿,自是與上官傾城一番親熱,然后倆狐兒才將探聽到的消息一一稟告。
“我娘的死,果真是他們而為!”上官傾城手重重地砸在桌子上。
雖然這個娘親與她素未謀面,但是如今她占據(jù)著人家女兒的身子,自然也得對人家盡點孝心不是嗎?再說,上官傾城是真心把上官海當(dāng)做了自己的父親,連帶著自然就把慕容婉兒當(dāng)做了自己的親生母親。
感情這種事情是很奇怪的。
明明這個身體里面住的是另一個靈魂,可是身體的主人所遺留的一些東西,卻是冥冥中注入了這個異靈魂身上,讓她代替她完成她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