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容湛也沒有拗過容之謙，驅(qū)車回去洗個澡換了一身衣服。回到醫(yī)院已經(jīng)是十一點多快十二點了。

深夜靜悄悄，送容之謙離開醫(yī)院后回到病房，推開門就能夠看見從窗外灑進(jìn)來的月光。容湛注意到病床上的樓念念已經(jīng)從迷蒙中清醒，正看著窗外的夜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聽到房門推開的聲音，才吃力地轉(zhuǎn)過頭，當(dāng)看見來人的時候，眸光中閃而過一抹亮色。

容湛緩步走到床邊，拉過一把椅子坐下，伸出手探了探樓念念的額頭。

“還好，燒退了。”

聽到熟悉低沉的嗓音，樓念念的鼻子一下子就酸了，別過頭去不愿意看這個令她又愛又恨的男人。

“念念。”

容湛伏下身來，握住樓念念伸出被子的手，把臉頰貼上她的掌心，合上眼輕輕摩挲。

“對不起。”

對不起，不該把你一個人拋在婚禮現(xiàn)場；對不起，不應(yīng)該讓你對我傷心跟失望；對不起，害你因為我生病……

樓念念苦澀地輕裂嘴角，閉上眼睛，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滑落，她要的從來就不是對不起這三個蒼白無力的字眼。

好半響，樓念念才開口，咽喉有些腫痛以至于聲音有些沙啞，里面還藏著凄楚痛苦：“你知不知道，我恨你。”

“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

你如果知道的話，就不會向我求婚，跟我結(jié)婚，就不會在婚禮上將我一個人拋下。

樓念念轉(zhuǎn)過頭來，月光照射進(jìn)屋子，她卻看不見他眼中有如同月光般溫柔的光。

“我們離婚吧。”

薄薄的唇瓣抿成一絲細(xì)線，眸如寒冰，下頜緊凝出棱角僵硬的線條，容湛低下頭輕吻樓念念的指尖，每一根逐一親咬：“你記住了，這輩子，都休想跟我分開！”

容湛的話里面帶著震懾，樓念念覺得氣憤，卻沒有多余的力氣去跟他爭吵。

憑什么所有事情的主導(dǎo)權(quán)都在他手上。

休想從我手中得到什么！

休想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休想我會跟你結(jié)婚！

休想我會跟你在一起！

直到現(xiàn)在，休想跟我分開。

他所說的話從來都是帶著命令性的，以前她就不曾聽過。他說不能夠愛他，她還是瘋狂地愛上了；他說不能夠把孩子生下來，她還是固執(zhí)地生下了皓皓；現(xiàn)在他說不能離婚，她也非離不可。

有哪個女人能夠忍受自己的丈夫喜歡別的女人，能夠忍受自己的丈夫睡夢中呢喃別人的名字。

每每想起容湛帶給自己的傷害，寒怒就從心口倏地往上蔓延，頭又開始痛起來。

“怎么了？”

看見樓念念皺眉頭，容湛立馬湊上去，伸手想要覆住她的額頭卻被她快速躲開了。

“你走，我現(xiàn)在不想要看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