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廉璽沉眉,一揮手,以夏翠為首的一眾宮女都慢慢圍過來。
夏翠半跪著把手中的餐盤舉到錦廉璽面前,恭順地垂著頭。
錦廉璽打開那琉璃鑲邊的白瓷大碗,拿起細勺,要了里面的紅色汁液起來,用小碗接著,喂到云荒嘴邊。
云凰往后靠了靠,驚恐地望著錦廉璽,又望了望屋中的那些宮女。那些宮女一個個屏氣靜神的,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錦廉璽也是一臉認真,半點不像在整蠱她。
錦廉璽把勺子又往云凰面前湊了湊,示意她乖乖喝下去。
云凰望著錦廉璽俊朗分明的側臉,感受著他高貴凌厲的氣質,躊躇了一下,張開小嘴,抿了一口。
倒像是紅糖混著棗子的味道。
見云凰喝下了這一口,錦廉璽臉上露出笑容。
夏翠退下去,又有一個宮女舉著餐盤跪在錦廉璽面前,錦廉璽依然是這樣喂了云凰。直到云凰把所有的食物都嘗了個遍,錦廉璽才看了夏翠一眼,夏翠立馬領意,帶著眾人下去了。
縱然她是云凰,縱然她對他一直恨意未消,這一刻,她依然覺得震撼和感動。就算太后專權,就算他這個皇帝有名無實,他依然是至高無上的帝王。
而且她相信,終有一天,他會成為那個真正睥睨天下的君主。
她云凰何其有幸,得他如此周全。
錦廉璽曲著食指,抹過云凰的嘴角殘留的食物碎屑,然后極其自然地又十分嫌棄地抹在了云凰的衣袖上。
云凰看著他這一氣呵成的動作,抽了抽嘴角,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皇上,你究竟怎么了?”
聽見云凰的問話,錦廉璽看著自己早已經擦干凈的指尖,“朕把那個太醫殺了。”
“哪個太醫……你把陳納殺了?他到底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你要這樣!?”云凰意識到錦廉璽在說什么的時候,她像被抽干了力氣,心底有愧疚和憤怒一起涌來,她紅著一雙眼質問錦廉璽。
錦廉璽悠然起身,雙手負在身后,“想殺便殺。朕殺人,不需要理由,看心情。”
他說的那么云淡風輕!好像在說別人愛吃甜,他卻愛吃辣那樣平常!果然他還是同以往一樣,人命在他眼里,賤不過螻蟻!
“錦廉璽,你憑什么!”云凰翻身下床,扯著錦廉璽的衣裳,一邊使勁兒推他一邊用粉拳打他。
那是一條命啊!他才17歲!一切都才剛剛開始,他人生的一切都還是待續。
錦廉璽陰沉著一張臉轉過身,捏住云凰的手腕,狠狠用力,眼神里是不容冒犯的狠絕,“你居然敢直呼朕的名諱!云凰!你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你不過是一個棋子!要不是朕大發善心,你早就死了!”
云凰覺得好笑,明明是他使出卑鄙手段挖好陷阱,害她成了害死自己大師姐的罪魁禍首在先,后又威脅她在后!他居然有臉說,是他大發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