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嬤嬤說著,拿著手帕擦了擦淚水,也不管姬文什么表情,繼續道:“那些個丫鬟,都敢在小姐面前下臉色,哪個不想離開這兒,她們覺得小姐這里晦氣!自家園子尚且如此,其他人哪一次見著小姐不是冷嘲熱諷。如今,小姐日日將自己關在屋子里也不出去了,還有流光少爺,那可是咱丞相府的嫡少爺啊”說到這里,許嬤嬤哽咽著。
“夫人去世,老爺您也不曾管過兩位主子,就是您的這個態度,讓下人更肆無忌憚,小姐和少爺的月銀都被扣的干干凈凈。要是捧著身子不利索了,想要吃些好的,還要哭著求著廚娘,奴婢不為自己打抱不平,可小姐為什么要這樣受著!小姐自幼讓老奴看著長大,老奴疼在心里啊。”說到此微頓,繼續道。
“老奴總是告訴小姐,找您說說這些事,可是小姐每每談起你便是靜默不語,老爺您自個清楚是什么原因。今兒個,老爺您瞧見了小姐的遭遇,老奴也不能在沉默下去了,無論如何老奴也要將事情說出來,老爺,夫人在天之靈看著,老奴要是有絲毫虛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許嬤嬤什么也不管了,直接將心中的不滿說了出來,若是老爺不滿她,那她便下去陪著夫人便是了。
聽了許嬤嬤的話,姬文氣極了,若不是擔心女兒被嚇住,他幾乎當場就要發作,冷靜下來眼神中的戾氣卻讓人看著可怕。
“嬤嬤!夠了。”姬云裳望了一眼許嬤嬤,急忙打斷許嬤嬤還要說出口的話,她不想再聽下去了,父親現在看著情緒也不對勁了,她忽然不敢堵了。
“嬤嬤先回屋休息會兒吧,待會這兒讓妙語收拾。”但許嬤嬤用帕子抹了抹眼淚,依舊跪著沒動。
“小姐,您能不怕苦,可也要為小少爺想想!你不與老爺說,誰還能為你主持公道!”聞言,姬云裳的身子微微一抖,是啊,前世的她就是倔強的不說,自得苦果。
姬文察覺到,只覺得心中酸楚幾乎要將他淹沒。
想他姬文堂堂天皇國一品大員,身居一品丞相一職,更是當朝天子的啟蒙老師。
卻是因為一個說法,一次異動,將自己的女兒弄的如此境地。
瞧著女兒看向自己擔憂的神色,再看看她慘白的臉色,以及孱弱的身子,想起亡妻,姬文坐在椅子上,怒從心中來。
這么一會兒時間,妙語已經將劉氏請了過來。
姬文望過去,只見劉氏一身紅色牡丹衣走了過來,臉上帶著笑容,身后跟著一大堆的奴仆,但是比誰都氣派。
即使已經是三十有二,但是劉氏注重保養,今日聽了姬文召喚,還梳洗沐浴了一番過來的。只是這樣更是激起了姬文全部的怒火。
大步向前,伸手抓過桌子上的茶壺,直接砸向劉氏。
畢竟劉氏只是一個手不能提的大宅婦人,又怎能擋過姬文這樣帶著怒火,精準的一砸。“咚”的一聲,茶壺剛好砸在劉氏的額頭上,隨即落在地上碎成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