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寧站在楊業集團董事長的辦公室,面對著他坐著的是楊業集團的董事長。兩個人都盯看著桌面上的那封信,信封上有三個很明顯的字---辭職信。
楊董事長拿起那封信扔到葉子寧的面前,“為什么要辭職?是我給的利益還不夠滿足你嗎?”
“不是的,董事長。”葉子寧低下頭,事后才覺得自己做錯了。他昂頭看著落地玻璃外的新天地,緩緩地說:“一切都夠了,我的仇也報了,我沒有必要再替你做事了。你已經掙了不少了,做人要知足,不然總會有一天讓人反咬一口,你好自為之吧。”
“好,你要走我不留你,不過你要回來隨時歡迎。”楊董事長站起來,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吐出一片白霧,笑看著葉子寧,“我們做商人的如果懂得知足那生意還要不要做了?”
葉子寧淺笑著聳聳肩,“如果沒什么事的話那我先走了。”
楊董事長看著落地玻璃外面的人潮,他悠閑地抽著雪茄。葉子寧轉身而出,他的心一直在掙扎,在問自己他所做的一切是否對錯。他懷疑自己真的見鬼了,葉光對他造成那么多的傷痕,他還會憐憫葉光,葉光有這樣的下場他竟然內心覺得內疚。
走出楊業大廈,葉子寧看見了周樂娟,周樂娟早就在這里等候他了,他一定還不知道葉光已經死了吧。
葉子寧看著周樂娟紅腫的雙眼,心想著她一定是來替葉光討回公道的吧。
“子寧,”周樂娟走到葉子寧身邊,葉子寧有點不知所措,有意無意的在閃躲。周樂娟握住葉子寧的手,眼眶里一下子充滿了淚水,“子寧,你爸他昨晚在監獄里自殺了。”
“自殺?”聽到她的話,葉子寧很震撼,像是一盆盆的冷水在他的頭上淋下,“他……他是怎么自殺的?”他諷刺地笑著,很想周樂娟嫣然一笑告訴他這是個玩笑,“他有自殺的權利嗎?”
“昨天黃昏的時候,獄警打電話通知我,他上吊自殺了,讓我們去見他最后一面,他現在在醫院的太平間里,你要去見他最后一面嗎?后天就要火葬了。”周樂娟控制著淚水不讓它流下。
葉子寧愣住了,這來得也太突然了吧。他回過神來,輕蔑地笑出聲來,“他欠我的還沒有還呢,他怎么可以就這樣走了?他以為他進了監獄后我跟他的恩怨就了嗎?”
“子寧,你不要再恨你爸爸了你這樣對他,甚至把他逼上絕路,他都沒有怪你,還讓我好好地照顧你,不要讓你覺得孤獨。他那么愛你,你難道感受不到他對你的愛嗎?”
周樂娟真的很想把葉子寧罵醒,難道他的愛只屬于鄭媛的,別人就沒有資格擁有嗎?
“沒有,他口口聲聲說為我好,最終目的還不是為了他自己。”葉子寧提醒自己,葉光只不過是一個殺人兇手,把他身邊最親最愛的人一個個地奪去性命,只把他留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上,獨自享受著其中的傷痛。他這樣想只是想讓自己的心好過一點,他的心里頭涌出愛與恨,痛快和愧疚,百感叢生。他這個樣子下去遲早有一天把自己也給逼上絕路。
“那是你對他的偏見,你可不可以放下對他的恨,好好地想想他對你的好,讓他走得安心。”周樂娟知道這也是葉光最大的心愿。
“夠了,不要再說了,我的心里已經很煩了,他永遠都是我的仇人。”葉子寧說下狠話拔腳就跑了。周樂娟越說,葉子寧的心中的愧疚感就越強烈,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不但是別人,甚至連自己都認為自己是個不孝子,間接把自己的父親逼上了絕路。
他很想把世人的厄運都降臨在他身上,那么每天就不會有那么多人逝世了,他們身邊的人也不會再傷心難過了,為什么死的卻不是他?他向往的天堂從來都不屬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