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光垂頭喪氣地坐在錄音室里，現在他已經再也沒有借口說些什么了。

“說，你為什么殺人？死者跟你有什么仇恨嗎？”警察拿著筆詢問著葉光。

在這個時候葉光也無需再隱瞞什么了，他唯有坦白就是了。

“你們有兒子嗎？你們知道身為一個父親被兒子出賣的感覺是怎么樣的嗎？明明是為了他好，他不但不領情，還無時無刻想把我給逼死。”葉光笑了，放佛在取笑自己，他緩緩地說：“我本來想送他出國留學的，他本來也答應的。由于他媽媽自殺死了，他恨我，自己想不通而走上絕路，幸好有人救了他。死者是他的女朋友，他們已經分開了，但我怕子寧會舍不得她而留下來，不肯出國留學，不肯繼承我的事業。我就跟蹤死者到那個地方，對她下毒手，沒想到會弄巧成拙。”

警察把他的話都記錄下來了，交給了法庭宣判。他還是逃不了到監獄里待，這一待，不是一兩年，也不是五六年，而是一輩子，只因他做的孽太深了。

三個月后。

在監獄里，茂成和葉光面對面地坐著。茂成低下頭不敢直視葉光，他的心里很愧疚，葉光交給他的任務他并沒有完成，而且還江河日下，他要不是給葉光一個交代，他根本沒有顏面來見他。茂成在路上已經練習了數百篇該怎么樣和葉光說，現在怎么也說不出口。

“我說你究竟怎么了？一來到我面前就一副喪家狗的模樣，你是不是還嫌我不夠丟臉？”葉光一副仗勢欺人的樣子，看不慣茂成懦弱的樣子。

“不是的，董事長。”茂成知道無論如何也要說的，他就豁出去了，“對不起，董事長。公司毀在我手里了，我沒有把他打理好，“現在公司面臨的就是倒閉了。”

葉光點著頭，完全沒有怪他的意思，公司的事葉光自己心知肚明。“由它吧，我也沒有抱很大的希望，反正最高峰的時候也有過了，我應該知足了。”他在這里待了幾個月，似乎明白了很多哲理，“我在這里無法兼顧外面的事，我的家庭麻煩你了。”

茂成用力地點頭，“我會的，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太太和小姐的，不會讓他們受苦的。”有句話茂成猶豫了半天，不知道該不該說，最后他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董事長，你在里面三個多月了，太太一次都沒有來看過你嗎？”

葉光淡笑著搖搖頭，好像在逃避什么這個話題，他覺得周樂娟這樣子對他是情有可原的，他有意轉移話題，“對了，子寧他最近怎么樣？他﹍過得還好吧？”

“董事長，”茂成一聽到葉子寧的名字怒火就涌上心頭，“他害成我們這個樣子，你還關心他？他現在應該坐在楊業集團的辦公室里吹空調喝咖啡了吧。”

“我已經不是董事長了，不要再叫我董事長了，被別人聽到了會笑話的。”葉光嘆了嘆氣，抿著嘴，在這個時刻他什么都想開了，“你做了父親就會諒解我了，怎么說他也是我的兒子。我欠他的太多了，他小的時候我不在他身邊，他不懂得什么叫父愛，這一切就當我還給他吧。”

茂成替葉光不值“哪有像他這樣做兒子的，董事長……”

“夠了，不用說了，有些事你不懂。你走吧，去找一份好工作，或者做點小生意都可以，好好幫我照顧樂娟和子靜。”葉光從來沒有怪過葉子寧，誰叫他們是父子。

“好，我走了，你也要好好地照顧自己。”茂成之所以對葉光忠心耿耿，是因為葉光對他是真心的好，要不是他愛子心切，也不會走到那一步，釀成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