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君集走后,四名隨從立即圍了上來,問道:“李世民的意思是要把我們軟禁起來,這我們怎么打探消息?”興勒冷笑道:“不用打探消息,我已明白長安實(shí)況。麻煩只是如何送出去而已。”隨從不解道:“我們一路未遇百姓,侯君集又沒多說一句話,你怎么看出長安實(shí)況?”興勒道:“如果李世民兵精糧足,決意與我軍硬拼,此時(shí)我等前來,就應(yīng)該有意示弱,然后盡快放我們回去,待大汗上當(dāng)后,必心急冒進(jìn),這時(shí)李世民閉城堅(jiān)守,待豳州伏兵趕到后兩面夾擊,奇兵四出。而召集滿城毫無人聲,顯然已經(jīng)戒嚴(yán),百姓各歸其家,閉門不出。李世民將我等軟禁于此,使大汗摸不透虛實(shí),不敢貿(mào)然開戰(zhàn)。”隨從聽興勒只從被軟禁一事便推斷出這么多事情,不禁佩服的五體投地。一名隨從道:“如若大汗也能想到這一點(diǎn)全力攻城,城破豈不指日可待。”興勒搖頭道:“大汗用兵一向以快打慢,攻擊不備,一擊不中,隨即遠(yuǎn)遁,召集擺下陣勢,與李世民列陣對決,已經(jīng)是以己之短,攻人所長。而且大汗與突利縱橫中原,掃平大漠,從未遇過敵手,唯有在李世民手上吃過幾次虧,所以對李世民極為顧忌,若非如此,偌大中原早已成為突厥各族的物場了。大汗一定懷疑李世民有鬼,所以不肯輕易決戰(zhàn)。”另一隨從道:“那等明天見到李世民,你把猜測說出來,嚇嚇?biāo)埠谩!?
正說話間,聽到外面走廊上有弓弦響。興勒所帶四名隨從一聽便知是有人以空弦練箭,打開門一看,是一個(gè)侍者打扮的年青人,正以檐角做靶,不斷引弓練習(xí)。
年青人見他們出來,連忙收起弓,走過來恭敬地問道:“不知貴使大人有何吩咐?小人黃明,奉侯將軍命侍候大人。”興勒笑道:“聽你拉弓,不禁手癢,供弓來試一下手。”黃明奉的其實(shí)是李世民親自下的命令,那便是除了不讓他們出迎風(fēng)閣,有求必應(yīng)。聽興勒這么說,就必恭必敬的將手中弓遞了過去。一名隨從接過弓,信手一拉,然后“嘣”地一聲脆響,余音不絕,然后說道:“小朋友,以空弦練箭,弓弦反彈易傷手指,你最好帶上護(hù)指。中原人握弓控弦,以無名指疊小指壓大指,頭指當(dāng)弦直立,此法力大,卻不適于馬上,而我屈大指,以頭指壓勾之,適于馬戰(zhàn)。而且經(jīng)指末促弦,置箭易曲,又傷箭尾羽毛,但若讓指面隨強(qiáng)而立,易脫且準(zhǔn)確。要想在弓箭上練出名堂,不下苦功不易呀!”黃明單膝跪地道:“黃明感激教誨,敢問先生大名。”隨從道:“我叫所特朗,無名小卒而已。”說完一用力,一張三石強(qiáng)弓竟被他拉折!這時(shí)他們被軟禁的怒氣似乎才泄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