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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受罪

“這位姑娘,我不認識你,我在這個王朝沒有親人,我家里就我一個人。我想,你一定是認錯人了吧。”蕭湘妃的愕然只是一會兒,她馬上恢復了常態,好笑的道,她覺得眼前的宮女一定是想認親來借機上位。

“是啊,你想有個皇親想瘋了吧,想當小姐想瘋了吧,主子是你能亂認的?你姐姐也夠格當小姐?當向陽宮的主子?”湘妃話里有話的諷刺道,斥責了那宮女一番。

那綠衣宮女急了,眼淚已經在眼眶里直打轉,就要掉下來似的。“娘娘,她真的是我姐姐,是我蕭家的人,是我姐姐啊。”她急忙申辯道,十分的著急。

蕭家?這個蕭字讓蕭湘妃又再次驚訝了,她姓蕭,也就四個宮女知道,別人還沒人知道呢,她怎么知道自己姓蕭。于是,她懷疑的目光不禁看向身后喜兒等四宮女,但喜兒等人皆對她搖搖頭,表示她們沒說也不知道她為什么會知道她姓蕭。

“你叫什么名字?”她淡然笑道。

那綠衣宮女大概是沒想到她會有此一問,皺了皺眉頭,但很快便道:“姐姐,你不記得婉兒的名字了嗎?蕭湘婉,我是你妹妹蕭湘婉啊。”她很急切,也很難過的樣子。

蕭湘婉?那不是和她的名字蕭湘妃一字之差嗎?確實有一家姐妹的嫌疑,在現代,好多人的名字都是家族名譜里排班排位的。

“我叫蕭湘妃。”她微笑著回道,但。“但我真的沒有妹妹,我在這個軒轅轅王朝沒有任何的親人。”

“不,不可能的,姐姐,你不認得婉兒了嗎?爹娘,你也不記得了嗎?姐姐,姐姐。”蕭湘婉難過的追問道,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的落下來。

湘妃冷眼旁觀著,她懷疑地看著眼前的蕭湘妃和蕭湘婉,越看越覺得她們很像兩姐妹。

招打。

“你認錯人了,我真的不是你姐姐。”她笑著否認,她在現代可沒有兄弟姐妹,父母早亡,蕭家只剩下她一人,怎么可能在穿越時空后多了一個妹妹?

蕭湘婉落淚不止,看著她沒有說話,她的心很痛,因為姐姐沒有認她,因為姐姐不要她了。

這時,湘妃也笑道:“就是,一個賤婢,居然敢冒認一個主子為姐姐,這傳出去不是使得妹妹您的聲譽受損么。”

“受損不受損我倒沒關系,關鍵是我確實沒有妹妹,我家就我一個女兒。”她淡然笑道,不再理會她們,轉身朝廳內的主位上走去。

蕭湘婉見狀退到后面,不能敢再言語了,但她依然緊緊的看著她一直熟悉的身影,她沒有認錯,那真的是她姐姐。

“這倒也是,都是些狗奴才想攀龍附鳳罷了,妹妹也不必介意,姐姐我回去定要嚴加管教。”湘妃皮笑肉不笑的道。

她朝湘妃笑笑,這一切都與她無關,反正不是她的人,她不會在意,更不會心疼。

湘妃見她愛理不理,心中更是惱怒萬分,占了向陽宮及皇寵,她還不知收斂,反而有持無恐,太可惡了。

“妹妹真是命好,剛一進宮便得到皇上如此寵愛,姐姐要恭喜你了。”湘妃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謝謝你。”她依然冷淡,不想解釋什么,她有些累了,而且她也不是在執行什么任務,大可不必對人和顏悅色,百般遷就。

“如果沒有什么事,我想休息了。”她想也不想便下了逐客令,再也不想虛假,再也不想戴著面具過日子。

湘妃倒沒有料到她連應付自己也不肯,心下的氣惱更堪,臉色很不好看。“那姐姐便不打擾妹妹您了。”她連忙說道。

“好,對了,還有一件事,你不要老是叫我妹妹,妹妹的,我說了,我家就我一個女兒,沒有妹妹也沒有姐姐,你也不是我姐姐,以后你可以叫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叫蕭湘妃。記住,別喊我妹妹,我不喜歡。”她聽見妹妹這兩字就作嘔,在她要離開的時候,忍不住道。

這一下湘妃的臉色立即變了,她再也不用掩飾了,憤怒的瞪了她一眼,氣沖沖的帶著人離開了。

她前腳剛走,后腳喜兒四宮女就團團圍住她了。急道:“小姐,您怎么把湘妃得罪了,她可不是好惹的主啊。”她們可以想象到,以后她的日子就難過了。

“我懶得理她。”她沒好氣的道,為什么她一定要虛偽,沒有任務,她才不會那么委屈自己呢。

眾宮女面面相覷,誰也摸不透她的心思,只好祈禱事情沒有想象中那么壞了。

湘妃要有生氣就有多生氣,她幾時受過這樣的脾氣?她幾時被人這樣說過?她什么時候不是受人恭敬,個個見了她不巴結?可是今天,她卻在新入宮的蕭湘妃那里受了氣,這是前所未有的。

更讓她火冒三丈的是,那女人的名字居然也有個湘妃,這不是讓她更難堪嗎?她叫湘妃,自己也叫湘妃,這太讓她沒面子了。

回到自己的景云宮,她坐在主位上喝著遞上來的茶水一邊氣著想,然后目光瞄到了伺候一旁的蕭湘婉。

“都是你這狗奴才,居然沒事亂認人家為姐,好巴結人家是吧,想調到她身邊做事是吧?本娘娘這里容不下你了?還是你想飛上枝頭當鳳凰?賤東西。”湘妃越說越來氣,越說越火大。

“娘娘,奴婢不敢,奴婢沒有。”蕭湘婉嚇壞了,她剛才見到蕭湘妃時太激動了,光顧著認蕭湘妃是姐了太,反倒忘記了湘妃為人的陰毒狠辣。

湘妃怎能容你爭辯?她朝另一個宮女命令道:“來人啊,給本娘娘送上鞭子來,看她還嘴甜不。”

宮女得令,立即從側房拿出一條布滿了荊棘的鞭子來,畢恭畢敬的遞給正在生氣中的湘妃。

湘妃拿到手里,看了一眼鞭子,這才冷若冰霜的站起來,一步步的朝著渾身顫抖不已的蕭湘婉走去。

傷痕累累。

“啊……”凄厲的慘叫聲從蕭湘婉的嘴里脫口而出,響徹了整個景云宮,讓每個人都心驚肉跳,膽戰心驚。

“賤人,無視本宮,想攀那個賤人是吧,看你還朝三暮四不。”湘妃甩鞭子甩得虎虎生風,打在地上的蕭湘婉身上劈劈叭叭的響。

蕭湘婉只感覺到身上熱辣辣的,痛楚就像瘟疫一樣,迅速在身體四肢到處游走,讓她想死卻又死不了,想昏又暫時昏不過去。

“娘娘,饒命,奴婢不敢了,奴婢錯了。”她有氣無力的求饒道,兩只眼睛盛滿了淚水,紛紛落下來。

湘妃豈是那么容易幾句求饒就能打發的?她要是那么好打發,她就不是湘妃,她就不會在宮女之中存有惡名了。

“賤婢,本宮今天若不是好好教訓你,日后讓你們這些騎到本宮頭上來了。”她一邊說,一邊奮力的揚鞭狠狠的抽在蕭湘婉的身上。

“娘娘,奴婢錯了……”蕭湘妃被打得皮開肉綻,痛得身上的宮女裝被她的鮮血染紅了,痛得她連吸氣都覺得好困難。

一旁的宮女看得很是害怕,但她們沒有辦法,誰也不敢求情,因為求情者一樣會受到重罰,她們不想被打得半死不活,半身不遂。

湘妃越打越順手,越打越有興致,鞭子也越揮越快,那抽打的聲音也十分的悅耳動聽。甚至帶起了股股風聲。

蕭湘婉的意識越來越弱,滿頭大汗淋漓,臉上沒有半絲血色,嘴唇更是被她咬得血肉模樣。

不知道她苦苦的撐了多久,直到最后支持不住,任由黑暗掩沒了自己。她,想去見爹娘,想去見姐姐,還有族里的親人。

“啊,娘娘,她昏死過去了。”不知道是誰發現了她的昏厥,一動也不動的身子,毫無生氣的狀態,驚聲尖叫。

“小姐,蕭湘婉真的不是您妹妹嗎?”連喜兒也覺得名字如此相似,又加上她一臉的肯定和認真,著實令得她們很是疑惑。

蕭湘妃覺得很好笑,名字差不多就是姐妹?那么一模一樣的名字,那是什么關系?還有那些同年同月生的人又是什么關系?

“我說過了,我真沒有任何親人,我家就我一個人,要是我有妹妹我怎么可能不認呢?你們覺得我是這樣的人嗎?”她反問道,依然故我,淡然平靜。

喜兒怒兒環兒草兒四宮女互望一眼,也覺得自從她們接觸小姐以來,看不出小姐會是那種不講理不講情的人。所以,她們四人一致搖搖并沒有。

蕭湘妃對她們聳聳肩,表示這不就是了。然后便坐到了主位上,來了這么一句:“我餓了,有沒有吃的?”

喜兒等人一聽,慌了,光顧著參觀向陽宮了,忘記了小姐這幾天并沒有吃上什么好吃的。“小姐,奴婢馬上吩咐人去做。”喜兒立即道,帶著幾個宮女人連忙奔出了向陽宮。

喜兒她們一走,剩下的草兒環兒怒兒互相看了一眼,草兒猶豫了一下,突然對行了個禮,畢恭畢敬的道:“小姐,有句話,奴婢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有話你就好吧,別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在我這里可以暢所欲言。”她閑閑的說道,十分舒服的靠在椅子上等著東西回來。

草兒聽了,喜出望外,連忙道:“小姐,剛才您不應該這樣對湘妃,她是個有仇必報的人,何況小姐你住進了向陽宮,已經讓她視為眼中釘,心中刺了。”

她點點頭,她知道,但她覺得無所謂,既然這些丫頭是為了她好,她聽聽也無妨,她又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小姐因為拒絕了湘妃,她肯定會惱羞成怒,剛才那認您為姐姐的宮女,肯定兇多吉少了。湘妃娘娘惡名在外,她一定會把所有的氣發泄在那位宮女的身上。小姐,您剛才應該救下她,或者是……”草兒大膽的說道,心中也是忐忑不安,生怕也怕她惹惱了。

怒兒和環兒聽著也是直點頭,連連附和道:“是啊,是啊,小姐,草兒說得對。”

蕭湘妃聽完,覺得草兒說得也沒錯,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無緣無故的認一個不是自己妹妹的宮女,她也沒有想那么多,更不會認為因此那宮女要受到懲罰。

看著蕭湘妃一臉的漠然,她們也覺得自己說得似乎多余了,草兒也不再吭聲了。

“如果,那宮女真的因為我受了罰,我會過問的。”她發現她那貼身的幾個宮女突然啞鴉無聲了,立即明白了她們心中所想,便微笑道。

怒兒等宮女立即露出歡顏,笑著點點頭。

痛是她唯一的感覺,自打入宮以來,她已經嘗過好幾次了,特別是跟在湘妃身邊后,挨打成了家常便飯,輕則巴掌,重則鞭子伺候。

身體上的傷痕大大小小,消失不去,隨著時間的推移也沒有淡化,依然那么觸目驚心,猙獰可怕。

蕭湘婉半祼著趴在床上,其實,她渾身都痛,趴也不是,不趴也不是,后背比前面要傷得嚴重。

“湘婉,活該你倒霉啊,你忘記了要謹言慎行,現在被娘娘打了吧,好在只是受了皮肉之苦,要是她把你打死了,你也只是賤命一條。”方知書一邊給她上藥,一邊低咕道,這種稀里平常的事兒,大家見得多了,都習以為常了。

“我見到姐姐太激動了,沒想那么多。”蕭湘婉一邊痛得吸氣,一邊無奈的道。不過,她對姐姐很是失望,姐姐怎么會不認得她了呢,姐姐一直最疼愛自己啊。

方知書見她提起這件事,有些興災樂禍的道:“湘婉,你想姐姐想瘋了吧?還是你想飛上枝頭當鳳凰,想攀向陽宮這棵大樹?”

“她真的是我姐姐,我沒看錯,她明明就是我姐姐,湘婉沒有說謊。”蕭湘婉急了,連忙掙扎著爭辯。

“就算是真的,人家不認你,你也沒辦法。何況人家現在是主子了,而且還是向陽宮的主子,哪可能還會認你這個妹妹?”知書一副熟識人情事故的模樣,看穿了這個世俗。

蕭湘婉不服氣,她氣鼓鼓的道:“姐姐才不會是這樣的人呢,一定是有原因的,一定是姐姐有些事情不能與湘婉相認。”她寧愿是這樣,也不愿意相信,蕭湘妃是忘記了自己,不顧姐妹之情。

方知書可不像她那么天真,她入宮比她早,宮廷的爾虞我詐,陷害比比皆是,宮里的人視人命如草菅,還有什么是做不出來的。

“好,好,你姐姐不會這樣。”她知道說這些沒用,必須要她自己親身體會,她才會醒悟。

蕭湘婉才不管她說什么呢,她一心一意想著向陽宮里的蕭湘妃。她還想起,以前在江南的蕭家時,她們姐妹倆是爹娘手心里的寶,她們一起在江南度過了無數快樂的生活,直到……

向陽宮。

“小姐,小姐,不好了,不好了。”喜兒慌慌張張的闖進來,對正躺著著休息的蕭湘妃大呼小叫道。

蕭湘妃聽到她的聲音,連忙睜開眼睛,無聲的看著她。

一旁的草兒和怒兒,連忙替她道:“喜兒,你怎么了?這么慌張,發生什么事了?你打擾小姐休息了。”

喜兒聞言,這才知道自己失態了,連忙恭恭敬敬的行禮道:“小姐,對不起,是奴婢沒規矩,請小姐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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