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媽一步一回頭的走到她面前，小聲道：“夫人，陸先生怎么了？”

齊媽很久沒有見到陸凜這么陰沉的時候了，忍不住問艾晚。

艾晚淡淡的笑了笑：“沒事，我上去看看?！?

“那要給你們準備宵夜嗎？”

齊媽提起來，艾晚才注意到自己已經一天沒吃飯了，陸凜應該也一天沒吃飯了吧，太長時間沒進食，不能吃太刺激的東西，便吩咐齊媽：“一會拿兩杯牛奶上去?！?

“是?！?

—

書房里。

一片黑暗，只能看到在沙發的位置上，有一點火星。

陸凜靠在沙發上，指尖燃燒著煙，臉色有些灰敗。

他只要一拒絕，她就可以轉身瀟灑離開，毫不留戀，他算什么？陸凜覺得自己真他·媽好笑，這算什么？犯·賤么？

狠狠地抽了一口煙，陸凜被嗆得直咳嗽，但是他還是一口一口的吸著。

漸漸地，咳嗽停止了，煙也燃燒到頭，陸凜將煙頭按進煙灰缸里，又要抽出一根。

這時，書房門被推開，外面的燈光泄入，忽然出現的亮光刺得陸凜微微瞇起眼睛，望向門口。

艾晚站在門前，她的影子長長的落在書房地面上，燈光落在她身上，顯得虛幻。

陸凜勾起唇角，嘲諷的笑了笑，虛幻？所以注定他抓不住是嗎？！

艾晚打開書房的燈，就看到陸凜似笑非笑的盯著自己，眼神冷淡，這是她從來沒有看到過的，心里緊了緊，莫名的有些害怕這樣的陸凜，這比冷著臉生氣的他更加讓她害怕，讓她無措。

“陸凜，我們談談?！彼荒苋斡墒虑檫@樣發展下去，她要給他解釋，她接受不了這樣的他。

陸凜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用打火機點燃剛抽出來的煙，吸了一口，淡淡的說：“不用談了?！?

艾晚身側的手猛地握緊衣襟，在聽到陸凜那句話的時候，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眸底泛起水光，睫毛輕輕顫了顫：“為什么？”

陸凜身體前傾，咄咄逼人的開口：“如果我要求你現在就退出無葉所有事宜，你愿意么？”

艾晚低頭，輕聲說：“不愿意！”

“那就沒什么好談的！”

“好?！?

艾晚抬了抬腿，想要離開，可是發現腳上像是被綁了千斤石一樣，動都動不了，費了很大的勁才抬起一只腳，第一步邁出去了，后面的好像也就沒有那么難了，艾晚一步一步走出去，每一步都像踩在心臟上，鮮血淋漓。

陸凜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臨走時那清冷不帶一絲感情的面孔，睜大雙眼，拿起煙灰缸就扔向門口，煙灰缸撞在墻上，摔的四分五裂，就像他此刻的心。

艾晚，你知道么？這個世上很多事情都可以避免，比如讓你陷入險境，以前你從來沒有讓自己受過傷，我有信心，可是現在我沒有了，一次差點失去你的打擊已經讓我無法忍受，我接受不了第二次。

云斂的事就是個例子，很多事，很多傷，會因為你所做的而出現在你身上，我不敢想下次如果是滿身鮮血的你出現在我面前，我會是什么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