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去哪？我媽一會兒該找不到了~”出了書店云楠才想起和媽媽的約定來，抱著李鐸的腦袋不讓他繼續往外走，要是被老媽發現她不聽話，往后就別想讓老媽帶她出門了。

“放心，你不想撿漏嗎？這里的老東西還挺多，沒準你會大有收獲。”李鐸的眼睛被云楠的小胳膊擋住，卻一點沒耽誤腳下的步伐，云楠被他的話給吸引，猶豫了一下，便放下胳膊默認了，隨即發覺這孩子似乎總能摸清楚她的脈絡，心里又有點不爽，臉上表情就有點臭。

“想上廁所？”李鐸走了幾步才后知后覺的發現云楠又別扭住了，心里有點無奈，小孩子都是這般喜怒不定呢，還是就只有眼前這個小姑娘如此？不過這拉長的小臉怎么看怎么覺得有趣，要不是懷抱著她，李鐸真想掐掐那紅撲撲的小臉蛋，因為不能行動，干脆用言語逗弄她。

云楠白了這個無聊的少年一眼，扭了扭身體，示意李鐸放她下來，李鐸輕笑著搖頭，腳步輕轉進了書店旁邊的一條胡同，進了胡同口，就見到冗長的小路兩邊一排排的攤位，舊書舊，石骨木鐵，金銀器皿之流一堆一堆的擺在布簾子上，中間間或穿插著幾個賣糖人糖葫蘆等小吃攤，云楠只覺得滿眼都是古舊，仿佛一下子穿越了一般讓人眼花繚亂。

“怎么這么多人？”跟云楠想象的冷清不同，小胡同里人來人往，倒像是逛集市一般熱鬧，她好奇的看著一群孩子嚷嚷著畫大龍畫大龍的奔向賣糖人的老頭，心里納悶，難道這會兒就已經興起全民收藏熱了嗎？

“前面拐出去是廟會，要吃東西嗎？這里有幾家小店很不錯。”李鐸一副地頭蛇的模樣惹得云楠笑了一下，剛吃完酒席還能吃下什么啊，不過看到很多后來很少出現的手藝她還是很高興，東西太多，云楠眼睛不夠用，干脆就用神識掃，見到感興趣的東西就驅使人形車架李鐸走過去，走到跟前李鐸把她放下，等看完了李鐸再把她抱起來，本想抗議的云楠，被李鐸七個字就給堵回來了：“人多，個小，容易丟”。

“干什么？碰壞人東西還想打人啊？大家快來看啊，解放軍打人啦~”前面巷子口一陣騷亂引得李鐸和云楠同時“看”過去，隨即李鐸抱起云楠，快速的奔了過去。

“媽（阿姨）。”巷口已經被看熱鬧的人圍成了一個圈，李鐸身體輕晃，左右一閃便鉆入了人群前面，看到云媽有點驚惶，云楠和李鐸的臉色都有點難看，掃了那個趴在地上打滾的人一眼，連忙招呼云媽。

“我沒碰著他，小劉當時拽了我一把，他自己主動撞過來的，完了就開始訛人，說碎了個花瓶，要我賠三千塊錢。”云媽說的有點委屈，明明知道對方是訛人的，可她滿身是嘴就是說不清，看到女兒和那個挺穩重的孩子，不知道為什么，云媽心里有了底，低聲把事情說了一遍，那人還想動手，被小劉擋了一下，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他還動手了？”云楠冷冷的看向坐在地上辯解著呵斥云媽顛倒黑白的男人，眼里閃過一陣殺氣，被李鐸抓住手腕的時候，云楠才驚覺自己竟然動了手，李鐸一手抓著云楠，眼神有些擔憂，但行動卻不慢。

“小劉，你去前面的派出所找警察過來，這位，你還是先起來吧，咱們等警察來了再說話，警察怎么說我們怎么結。”李鐸交代完，小劉點點頭就想穿過人群出去，熟悉這片的都知道，前面不遠就有個派出所，也怪他剛剛失了分寸，沒想起來這出。

“找什么警察，誰不知道軍人和警察是一伙的，我就要私了。”那人見小劉真去找警察，連忙滾過去抱住小劉的腿，一邊嚷嚷著，這下路人基本都明白了，這位真是訛人的，但即便知道，不給個說法，這事兒還是沒法了結，所以看熱鬧的還是圍住不肯走。

“給他。”李鐸看了小劉一眼點點頭，他現在擔心云媽和云楠的情緒，不耐煩再跟那人當著眾人多說，看到云媽張口欲辯，上前小聲的嘟囔了幾句，云媽點點頭，便不再說話了，云楠一直垂著眼眸沒說話，卻在那人從小劉手里接過錢的時候，掐了個手訣輕輕的推了出去，李鐸微微笑了一下，沒再阻止。

“真氣人，小李，那錢真的能追回來嗎？”那人接過錢鉆進人群就跑，小劉對著李鐸笑了一下，左轉右轉一會兒的功夫也跟著沒影兒了，云媽既氣憤又擔憂，三千塊錢不是小數目，真要是追不回來，她說什么也得還給小劉才是。

“媽，你就放心吧，就是追不回來我也給你補上，我淘到一個好東西，要是真的，足夠咱們家在BJ買幾套房的。”李鐸還沒回答，云楠出聲安慰自家老媽，為此還特意掏出一個天青色的小碗來給她看，云媽聽了云楠的話撇了撇嘴，見她還真掏出個東西來，便小心的接過那個滿是裂紋的小碗，一臉不信的剛要反駁，就聽見旁邊有人喊了一嗓子：“汝窯！”

這一嗓子嚇了云媽一哆嗦，差點把手里的碗扔了，李鐸單手抱住云楠，另一手快速的翻了一下手腕捧住那碗，云楠連忙伸手接了過去放到書包里，這是之前在大黑山發現的寶藏里面的一件，她是拿出來給定云媽心的，雖然寶藏里還有幾件，但以汝窯的珍貴性，要是不小心碎了，她可就成了罪人了。

“對不住，對不住，小姑娘，能不能把那個小碗給老頭子看看？”因為震驚大喊的老頭也嚇了一身冷汗，相比云楠，他受的驚嚇更大，要是那個小碗摔破了一點，他估計立馬就能悔的吐血身亡。

“是杜瑞洪杜爺爺嗎？我是李鐸，不知道您還有沒有印象。”出乎意料的，李鐸竟然認識這個老人家，云楠聽到這個名字一愣，杜瑞洪不正是空間的第三任使用者杜民洪老人最小的弟弟嗎？云楠仔細的打量眼前的這位老人家，看到那雙彎彎的長壽眉，心里有了七八分肯定，猶豫了一下，決定如果老人一會兒有什么要求，不過份的她就答應下來，算是對杜民洪老人的一個告慰。

“是小鐸啊，你都這么大了，上次見你還是四年前的事兒，你父親還好嗎？這位是？”老人想了一下，便眼睛一亮，既然是熟人便好辦事，敷衍的問了兩句李鐸和他父親，便看向云媽和云楠母女，尤其是云楠的書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