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后。
暴風盆地的北側,一座村落內,涂祀坐在村口的巨石之上,望著遠方,雙眼沒有任何焦點,只有一片的沒陌落與迷茫。
村口處,陸續有些人來往而過,每一個人,在路過涂祀身邊時,都好奇的望了望他,對他微微一笑。
對這一切,涂祀表情似乎沒有任何變化,只是靜靜的坐著,看著遠處發呆。
這兩月,有很多這里的人,都陸續前來探望他,問詢他外界天元大陸的所發生的一切,涂祀也是非常熱心,往往是知無不言,很是滿足了一些土生土長的人的好奇,還有那些已然和外界斷絕數年的修仙者的對外界的期盼。
涂祀此時已然將自己右臂恢復了起來,由于這一次自己右臂的靜脈不是破損,而是直接化作虛無,所以足足耗費了涂祀身上剩余的所有的二百余根精血之線,才勉強將其修復了回來。而此時自己的五臟六腑已然比較嚴重,因為真元干枯的原因涂祀一直也未能開啟空間戒指取得‘修髓丹’,所以遲遲未能恢復。
“涂祀,師傅讓我來喊你回去吃飯!”夏詩涵站在涂祀三米開外,喊了一聲。
涂祀轉過頭,看了夏詩涵一眼,站起了身子,也許是坐的時間長了,雙腿有點麻,站起來的時候險些摔倒,還好夏詩涵連忙上前攙扶住了他。
“沒事吧。傷勢沒恢復,就不要出來了。”夏詩涵有些關心,有一些抱怨的道。
涂祀和夏詩涵還有穆杰通過兩個月的接觸,關系已經非常融洽了起來,特別是夏詩涵在涂祀心里就好像自己的大姐姐一般看待的。
涂祀微微一笑道:“我沒事,我們回去吧。”說著就從他手中脫離了出來,默默的走在前往炊煙裊裊的村中的道路之上。
夏詩涵看著他那步履蹣跚背影,嘆息了一聲。
村子內一座籬笆編的院子內,穆杰正坐在小桌旁,他還是穿著那件已然洗的泛白的藍色長衫。在院子之上,鋪著一些普通的草藥,陣陣藥香,被風一吹,立即就散開。
穆杰看到涂祀慢慢走了進來,微微一笑道:“涂祀,來,我給你看看,身體恢復的怎么樣了。”
涂祀笑了笑,走到了穆杰身前。
穆杰的神識頓時就朝著涂祀全身掃來,閉目沉思,少頃,他眼露失望之色,說道:“涂祀,我們這里也沒用任何靈氣,沒有靈草,只能用這些凡間的藥草給你調養。現在雖然穩住傷勢了,但是要全部恢復,至少需要數年啊。”
涂祀沉默,點了點頭,笑道:“穆杰院長,我身體不打緊的,多勞煩你這么多日的照顧了。”
這時,夏詩涵從外面走了進來,走進了一間房間,端著一些飯菜放到了桌上。
“涂祀,師傅,我們吃飯吧。”夏詩涵說著就把一碗米飯端到了涂祀身前。
穆杰笑呵呵的道:“涂祀,將來你也別叫我院長了,我曾經也只是一個副院長,你叫我穆叔吧。”
涂祀點頭,隨即坐了下來,拿起米飯吃了起來。
飯菜很簡單,只是有些米飯和一些青菜,但是涂祀吃的卻異常開心。
飯后。
夏詩涵去了洗碗,涂祀和穆杰微笑道:“穆叔,我想外出一趟,到處看看去……”
穆杰立即搖頭打斷道:“不行,外面可是隨時都有妖獸游蕩之地,你現在傷勢還是很嚴重,所以盡量還是不要外出了。”
“沒事的,我已然在這村里呆了三個月了,我只是出去走走,就在村子周圍走走,不會有危險的。”涂祀堅持道。
……
在穆杰的千言萬語勸阻之下,涂祀始終沒有扭過這個倔強的老頭,答應留在村落之中。涂祀知道穆杰是對自己好,可是自己不得不離開,涂祀輕嘆了一聲。
第二日,深夜。
涂祀輕輕的走出了自己那間竹子編制而成的房間,看了一眼穆杰和夏詩涵的房間,沒有任何動靜,涂祀便轉身走出了院子,離開了村落。
深夜,寒風襲來,涂祀的身子不由得一顫,他苦澀的想到,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這種像在碎葉城之中寒冷的感覺了。拖著沉重的身子朝著遠方走去,每走上一段路,便會氣喘吁吁,坐下休息,速度自然是極慢,半個時辰之后,他才走出一里的距離。
但是涂塑目光中露出堅定之色,站起來繼續朝前走去,一個時辰之后,他才在一處鳥無人煙的平地上找到了一處直徑百米的淺湖。
涂祀心里有些驚喜,立即把腰帶暗袋處的僅剩的一小瓶靈液取了出來。
這還是當初涂祀剛進入這三萬大山之時,靈機一動的在自己腰帶做了兩處暗袋,放入了兩瓶靈液,卻不曾想到這當初的舉動,竟然讓涂祀獲救兩次。
涂祀把瓶中的靈液打開,頓時瓶中的靈氣隨著空氣中的神秘力量飛快的流逝起來。涂祀不敢遲疑,連忙把他倒入嘴中,身子一動,就鉆入了湖水之中。
湖底,連忙控制神識包圍著那一絲真元,去觸及自己紫府之中的那黑色珠子。涂祀只覺得身子一沉,就消失在這片天地,進入了‘原界’。
久違的原界!
涂祀剛進來,就往天空望去,天空還是那密密麻麻似乎黏稠一般的靈氣。
涂祀深吸一口氣,頓時,靈氣入體,涂祀只覺得渾身一震,一種發自靈魂的舒坦席卷而來!
“少主,你怎么了?你這么多天去哪了,怎么會全身真元干枯到如此程度!”小原在空中顯形,驚奇出聲問道。
涂祀看了他一眼,笑笑道:“小原,我先把傷勢恢復,稍后再和你說。”
涂祀隨即用那一絲對原界的空間掌控,直接閃現到院中的石桌之上。
涂祀連忙從空間戒指之中取出一枚‘修髓丹’看了一眼,就立即吞入了腹中,隨即涂祀舉手朝天空中一揮,天空之上,原界邊界處的一團靈液隨著涂祀的招引,就朝著涂祀飛來,隨即也被他吸入了腹中。
紫府內,早已然干枯數月的湖泊瘋狂的旋轉了起來,仿佛沙漠的饑渴的旅人一般,瘋狂煉化著靈液,化成真元之液。而‘修髓丹’也在去其煉化之下,化成一條條綠流,鉆入涂祀的五臟六腑滋潤修復著其傷勢……
……
時間流逝的很快,轉眼就過去了半個月之久。
“師傅,已然過去十五天了,涂祀不會遇到什么不測吧。”
夏詩涵神色全是焦慮之色。涂祀已經消失了半月之久,她每天都會在村落附近尋找了很久,卻遲遲不見其蹤影。
通過這些天的接觸,夏詩涵似乎已然把涂祀當成了自己弟弟一般的看待。
穆杰低沉的道:“涂祀小兄弟吉人自有天相,應該不會的,不會的……”但是他那焦躁的臉色出賣了他,他心里已然斷定涂祀定然是已經被妖獸所殘害,只是他自己不愿意相信這一切而已。
“我再去外面找找……”夏詩涵不甘心,隨即朝院外走去。
“竟然已經達到了紫府境界六層,這真元干枯還有如此效果!”
涂祀此時此刻從入定中醒了過來,此刻他的傷勢已然恢復如初,而境界修為已然達到了紫府境界六層,雖然精血之線已然消耗殆盡,而是他整體的實力卻有所增長。
“恭喜少主,修為和傷勢統統恢復!”小原已然在這里守候了涂祀三日,此時見涂祀醒來,頓時驚喜的道。
“嗯。恢復了!”涂祀此時也是十分欣喜,畢竟他已然忍受那傷勢近三個月之久了,可以說這些日子他一直都是在痛苦中度過,此時已然恢復如初,當然是高興得很。
“少主現在可以告訴我這些日子你所發生的事情了吧。小原可好奇的很呢!”小原笑嘻嘻的問道。
涂祀點了點頭,也想讓小原給他分析分析,于是敘述了起來。“我當日……
“暴風盆地、壓制神識、吸食真元!”
小原聽完涂祀敘述,問道:“難道這暴風盆地外圍的勁風的屏障無法通過嗎?”
涂祀苦笑搖了搖頭道:“我聽穆杰說過,他可是歸宗境界高手,他當初剛踏入這片區域時,真元還未消耗殆盡,便嘗試過往外圍沖刺而出,但是最終還是被勁風卷了回來,就算我此時已然恢復,但是也不足他當初的十分之一,斷然也是無法沖出那勁風屏障的。”
“那天坑呢?”小原問道。
涂祀立刻搖了搖頭道:“曾經也有修士踏入過那片區域,但是從未見人有從里面再踏出來過,天元大陸也沒用記錄從暴風盆地還能安全出來的人存在。”
小原沉吟了起來,少頃,分析道:“少主,這塊區域奇特,不過小原認為,定然是天坑之中極有可能是一片上古遺跡。吸食著靈氣和真元,定然是有什么奇物,所為,小原認為那里到是值得一探。也許也能找到離開此處的辦法呢!”
“嗯?”涂祀遲疑了起來,想了許久道:“我如果踏入進去是否也是同樣的下場,再也出不來了。”
小原似乎很聰明,指了指天空道:“少主,你和他們不同,你沒發現么?”
“有什么不同?”涂祀有些疑惑。
“因為你又小原啊!”小原嘻嘻笑道,“你有著無限的靈液支持,根本不用在意自己的真元消耗,而且計算遇到危險,你也可以鉆入原界之中啊,我相信那片天坑之中應該是沒有大妖的存在,否則早就出來肆虐呢,應該只是一處上古遺跡。”
“上古遺跡!”
涂祀其實心里也有些新奇,雖然那天坑透著神秘色彩,但是往往神秘的東西不是更吸引人嗎?
涂祀心底還是非常有探險精神的。
“嗯,我想想。”涂祀說道,隨機想了想,繼續說道:“對了。你給我一些回元丹,還要準備一些瓶裝的靈液,我得先出去了。”
“好的!”小原笑嘻嘻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