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世尊見文殊師利。及十方佛國菩薩大士坐訖悉定。修諸佛法供養(yǎng)過去無數(shù)大圣。文殊師利所見攝持心不怯弱。順佛道行處師子座。時佛則告賢者阿難。汝去遍令舍衛(wèi)祇樹園中內(nèi)外。比丘比丘尼清信士清信女。信樂三寶佛眾僧。殖諸德本行欲向城。悉使來集今當(dāng)說法。阿難。受教遍行宣命。比丘對曰。吾等今夜見大瑞應(yīng)。即時察知當(dāng)講大法衍深要事。欲得往會不能自致。時阿難問。何所妨礙。答曰。皆見祇樹為水所溺。水青如璧柔軟且清。不見樹木。屋室悉沒。惟見大光。以此之故不能自致。于是阿難。具以啟佛。佛告阿難。此比丘等閉隔不解。都無有水橫造水想。如此比丘無水謂有。不但齊是心意不開。無色痛癢思想生死之識。反謂有矣。不持信謂持。不奉法想奉。未致八等心想獲矣。道跡往來不還無著之道亦復(fù)然矣。不成聲聞心念辦矣。不了緣覺心想致矣。汝復(fù)更往重告來會。阿難。受敕一一令語如世尊教。還白佛言。今四部眾皆來集會。

于是世尊。告賢者目連。汝至三千大千世界。悉呼深學(xué)菩薩大士。被無極鎧志求大乘。比丘比丘尼。清信士清信女。天龍鬼佛犍沓和阿須倫迦留羅真陀羅摩睺勒人與非人。使知今日有大法會未聞之要。四部弟子人與非人。或在天上或處世間。皆以奉敬過去諸佛。志于大乘學(xué)住一道。心慕大慧妙尊最上巍巍無極。菩薩大士被巨德鎧。求利法義精進不廢。悉使來會聽深妙法。目連受教承佛圣旨。自以道力如申臂頃。遍三千大千世界宣告。如是有未嘗法當(dāng)共普聽。尋以神足還住佛前。白世尊曰。宣告已周。爾時四輩圍繞充滿四十萬里。諸天龍神住于虛空。五十萬里無空缺處。

爾時文殊師利白世尊曰。今四輩人悉來聚會。諸天龍神填于虛空。悉共一心叉手禮佛。皆觀如來威神之變。光耀暐曄靡不通達。眾會坐定恭敬恭肅愿佛說法。于時世尊即尋欣笑。七寶蓮華從地踴出。蓮華之葉有無央數(shù)百千交露之帳。如大高車超天帝座。垂明月珠赤珠瓔珞眾珍為幢。向于八方欲濟八難。一切眾會四輩弟子比丘比丘尼清信士清信女。諸天龍神犍沓和等人與非人。悉坐其上普察尊顏。文殊師利所從菩薩大士之等。相好具足威神巍巍志同一類。在蓮華上一心叉手。恭敬元元察佛圣德。及文殊師利志求大道。于是文殊師利前白佛言。今四輩眾諸天龍神咸皆渴仰。愿佛贊說不退轉(zhuǎn)輪離垢之法。此比丘比丘尼清信士清信女。諸天龍神無央數(shù)千。懷篤信想奉法之想。志八等想道跡往來。不還無著聲聞緣覺各興此想。是故世尊蠲除此念。何故如來光于持信至于奉法顯緣覺行。于是世尊默然不應(yīng)。舍利弗白佛言。唯然大圣。吾于后夜寤起出屋。詣文殊師利。睹世尊室則欲進前。見十萬蓮華繞如來室。出大光明照于祇樹舍衛(wèi)國城。及三千大千剎土。聞洪法音伎樂之聲。惟佛解說此何感應(yīng)。佛言。今當(dāng)講此不退轉(zhuǎn)輪。文殊師利俱共分別是之本瑞。阿難白佛。今于后夜見大光明從軒窗入寤。從坐起出見祇洹。為水所溺水軟且清。不見樹木及與精舍。但見大光此何感應(yīng)。佛言。今文殊師利。當(dāng)說深法不退轉(zhuǎn)輪是之本瑞。于是世尊。為賢者阿難說頌曰。

此諸佛不我　　一乘而無上

其軟音勇猛　　因緣興問斯

是乘則清凈　　佛道無有上

普柔音勇猛　　今所興問斯

此乘無想念　　清凈離調(diào)戲

普軟音勇猛　　今所興問斯

普軟音所問　　救濟一切乘

非處無所成　　不起亦不滅

一切所咨嗟　　此不成道果

世尊為本無　　此教則成實

普軟音勇猛　　今所興問此

于此離響者　　一切聲平等

普軟音所問　　因動而有聲

其聲不可獲　　法無響無字

普軟音所問　　法聲等如風(fēng)

離形無所立　　欲令度響著

阿難且聽是　　普音之所問

道正法時身　　涂想亦復(fù)空

諸佛等正覺　　空寂無有相

說設(shè)若不說　　一切法無住

平等覺無色　　道跡之所趣

獲來不還反　　此佛所說法

離形遠(yuǎn)眾相　　如虛空無數(shù)

佛道如不著　　此為普音聞

過去當(dāng)來佛　　于今亦復(fù)然

為現(xiàn)道慧意　　未嘗見有涂

不可睹法界　　但以音聲耳

分別經(jīng)本無　　此法乃為道

布施度無極　　凈戒亦復(fù)然

忍辱度無極　　此說現(xiàn)佛道

精進度無極　　一心亦俱然

智慧度無極　　現(xiàn)道之慧明

佛善權(quán)方便　　神通度彼岸

假聲講佛道　　于俗無所著

為現(xiàn)三乘教　　宣揚說果聲

導(dǎo)師之所講　　隨順察本性

吾興五濁世　　知劣懈廢人

故為佛乘者　　使人成大圣

吾現(xiàn)四果音　　已成無著道

因音謂聲聞　　諸法無緣會

所謂眾合會　　教皆有所立

現(xiàn)在獲因緣　　故說目前法

羅漢謂聲聞　　因觀成緣覺

永不起法忍　　菩薩之所睹

其空無有想　　平等禪不愿

三脫之門音　　以故說泥洹

不著于往古　　來現(xiàn)在亦然

十方之所興　　不起無所有

普音今所問　　法深妙無量

逮力之至誠　　不廢致果想

以專于一乘　　不想一切法

故啟問于佛　　德果之緣念

此三世平等　　空寂而無想

已度一切音　　不猗著佛道

猶如有二十　　江水之流沙

菩薩數(shù)如此　　普音之所化

從諸佛聽采　　菩薩所修行

三涂適平等　　贊揚入大乘

普音志勇猛　　為決除眾網(wǎng)

興著生德果　　故問吾道惠

此佛所建立　　修愿亦如是

游演三乘等　　以濟勤苦患

普音志勇猛　　因為此等造

啟道師講法　　示菩薩道行

諸天億百千　　處空供養(yǎng)佛

志好于德果　　欲決此猶豫

其四輩比丘　　比丘尼居士

想著于德果　　故分別令解

普柔是以問　　拔除諸疑網(wǎng)

此諸菩薩會　　猶欲采此法

持信品第二

于是世尊說此偈已。賢者阿難前問佛言。唯然大圣。文殊師利今問如來不退轉(zhuǎn)輪乎。告曰如是。乃當(dāng)講說不退轉(zhuǎn)輪耶。佛言。阿難。諸佛世尊因不退轉(zhuǎn)為應(yīng)說法。阿難又問。最勝何緣轉(zhuǎn)持篤信至于緣覺。如來惟顯菩薩法乎。答曰。如此阿難當(dāng)知。惟暢菩薩經(jīng)典為上。所以者何。吾身故興五濁世。用懈廢者志懷羸劣。諸佛當(dāng)以善權(quán)方便。隨時之宜講說經(jīng)道。少有志樂微妙之訓(xùn)多慕卑劣。是以如來善權(quán)方便而為現(xiàn)法。開演大乘乃應(yīng)本要。是以觀心順?biāo)l(fā)意而救度之。志若得入調(diào)柔安隱。無所造立苦樂得除。誘無從生不起不滅無為之安。漸向大慧一切之智。于是世尊默而不語也。

爾時阿難問文殊師利。如來何故默而不言。答曰。俗人少有信此法說。此諸羅漢無數(shù)百千心中愕然不解。如來何故說此殊異經(jīng)教。吾今目睹此四輩人心鬲狐疑。曷因如來演處。持信至于奉法緣覺有礙欲令進達此。無數(shù)億諸天龍神咸共猶豫。何因如來顯敘。菩薩道跡往來不還無著緣覺之道。無量菩薩億百千垓不了。世尊。以菩薩道嘆詠執(zhí)信至于奉法四果緣覺。一切江河川流泉源窒不通行。飛鳥在空不能進退。日月不前翳無光耀黯黮晝昏。所以者何。此法微妙難解如此。是故如來默然不言。彼時十萬蓮華繞佛室者。一切同聲咸共勸助。唯然世尊。講不退輪清凈方等經(jīng)典之要。吾等常從九十二億百千垓佛聞此經(jīng)慧。于斯佛土弘修是法。時舍利弗復(fù)前求哀。惟愿大圣演不退輪。吾今后夜與文殊師利俱游。等至十方無數(shù)佛土。聞諸佛世尊說是妙法。于時虛空中八十五億百千垓天自歸請求。欲令如來說不退輪。吾等此土從九十二億百千垓佛咨受此法。賢者阿難復(fù)白佛言。惟愿加哀說不退輪。何因世尊咨嗟篤信奉法之義至于緣覺。此四輩人靜然無聲。欲聽世尊分別說之。今無央數(shù)百千之眾閉結(jié)不解。何故世尊。光顯菩薩持信奉法至于緣覺。當(dāng)決大疑。惟愿如來。興隆大哀蠲除所滯。普共證明信此圣道。佛告阿難。如是如來至真等正覺。不釋明證而說經(jīng)道。阿難白佛。何謂明證。眾祐答曰。明證經(jīng)籍及諸聽者然后說法。如來法力最明等覺。因其明證而為分別。阿難諦聽。善思念之。今為汝了如來所因。光美菩薩持信奉法至于緣覺。于是阿難與諸大眾受教而聽。佛言。阿難。何因如來贊揚菩薩篤持信乎。于是菩薩開化無量不可計人。使立篤信得睹諸佛。已見大圣不著佛身。色痛癢思想生死識。亦無所慕五陰如空。是謂菩薩執(zhí)持篤信。又阿難。菩薩信諸法空如來所說等無有異。又阿難。菩薩信成佛慧心自念言。何因致其平夷之智了不見慧之所歸趣。如是等觀謂持篤信。又菩薩不信五欲獲致道力是謂篤信。又菩薩何緣調(diào)心分流法施。獨逮如來至真等正覺。其心澹然篤于法施。心懷此念是謂持信。又菩薩一切所有皆能惠施。不惜身命勸助于道。不擇布恩無所矜吝。一切是福勸助于道。等造空觀不見菩薩。如是察正則謂為信。又菩薩篤于佛道而心不荒。好寂寞法攘舍六情。不慕諸種志于圣軌。其不篤道開化立之。令順佛經(jīng)勸使興樂。發(fā)大道意不得彼心。而無所著等于法界。何謂知等惟言聲矣。等諸四大諸種叵獲。有信所作萬物無常苦空非身。則致此力信圣戒義。而無放逸清凈之禁。定意正受寂滅無為。信一切界悉歸空盡。身等無異是則信根。如此等觀不舍眾生。睹一切人法界同等。則不復(fù)見法界所在。所以者何。一切群黎究歸法界。假使篤信諸法如此。是謂持信。又菩薩皆信眾生。諸有欲貪亦不有受。猶空自然。不見眾生之所立居。省視一切蚑行喘息人物之類。悉是泥洹。所以者何。眾生空故審實本無。故見眾生悉為泥洹。令無數(shù)人奉信如此。以是菩薩則謂持信。于是佛頌曰。

開化無數(shù)人　　令見無量佛

于彼無所著　　是則謂持信

信解一切法　　分別皆為空

篤樂如此教　　是則謂持信

志慕于道慧　　心常思于彼

吾已當(dāng)因緣　　逮心所志明

于五樂之欲　　未嘗信樂之

以得此信力　　是則謂持信

信于奉禁戒　　吾何因逮成

興行于法施　　猶如佛大圣

彼勇猛之士　　心信行布施

志無所想報　　是則謂持信

敢有乞求者　　一切等心施

既興無施想　　是則謂持信

好樂于惠與　　一切無貪垢

皆已向圣道　　是則謂持信

蠲除于六情　　睹了無所求

以獲得法力　　是則謂持信

恭肅向于佛　　究竟心鮮潔

常篤于道法　　是則謂持信

遠(yuǎn)舍于六病　　其心無所求

五陰以永除　　是則謂持信

若人不如道　　勸化令欣樂

不疑于佛法　　是則謂持信

若見歡喜者　　勸導(dǎo)其道意

自察心不得　　是則謂持信

慧平等六衰　　法界不差特

于土無所獲　　土界言聲耳

心常思終始　　若空無吾我

于慧有大力　　是則謂持信

好修圣禁戒　　清凈無放逸

戒定具足成　　是則謂持信

好樂寂然界　　眾生亦復(fù)然

彼為有至相　　是則謂持信

不舍一切人　　法界亦如是

計彼眾生種　　經(jīng)界無思議

如法界無異　　是信乃為了

以故嘆篤信　　菩薩無所畏

眾生皆自然　　計了無住處

普了明法空　　彼處不可得

一切人無為　　其群黎亦空

此為寂泥洹　　故為一切顯

菩薩若勇猛　　解眾生如此

以故得名號　　稱揚于持信

行篤法如是　　嘆之為持信

阿難當(dāng)持是　　分別說亦然

阿難吾因此　　遵行道無余

是法成等覺　　菩薩演光明

如是阿難。如來至真等正覺。以此之故嘆立菩薩。則為持信。計視此義。善權(quán)方便而開導(dǎo)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