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爾青抱著被子等了秦風一夜,時間走的前所未有的緩慢,一分一秒都是煎熬。電話響的時候,她的手抖得握不住手機,按了幾次才按下接聽鍵。文子急促的呼吸聲就在耳邊,她卻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文子說:“哥在醫院,嫂子你過來吧。”她呆呆的愣了一分鐘,抓起電話和錢包就沖了出去。她頭發蓬亂,穿著睡衣拖鞋,臉上全是淚水的坐在出租車上。司機安慰她:“小姑娘,節哀順變,別太傷心了。”節哀順變?付爾青的腦子嗡嗡的響,眼前全是秦風的臉,一張一張的重疊起來,擋住了她所有的視線。她一路不停的跑進急診室,看到文子頭上纏著紗布和一群人守在手術室門口,便再也支撐不住,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狼狽過,沒有洗臉沒有梳頭,穿著卡通圖案的棉質睡衣,拖鞋跑掉了一只,她還在哭,聲音很小只是哭給自己聽的。
“爾青,付爾青。”
她竟然聽到秦風在叫她,她緩緩的抬起頭望向身后,秦風就逆著清晨的陽光站在急診室的門口,還是沒有溫度的表情,嘴角卻彎起了一個柔情的微笑。
“付爾青。”他喜歡叫她的名字。
付爾青站起來,在清晨太陽的光芒里一頭扎進秦風的懷里。
秦風疼得直咬牙,手掌溫柔的撫摸她的頭發,“沒被打死,差點被你撞死。”
付爾青掙開他的懷抱,上下其手的打他,“死,你還敢說死,你死給我看看。”
秦風也不反抗,由著她打,倒是文子趕過來拉開了付爾青,“嫂子,哥斷了肋骨,經不起你這么打。”
付爾青轉過頭狠狠的瞪文子,“你在電話里怎么說的跟他死了似的?”
文子一臉無辜,看了看憋笑的秦風又看了看付爾青,“這可就冤枉了,嫂子,我什么時候說過哥出事了。”
秦風攬過付爾青,斥責文子道:“讓你報個平安也得報錯,要你干什么吃的。”
付爾青憋著小嘴心想,這哪里是責備,明顯是做做表面功夫糊弄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