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唯一本就對他心存敬畏，此刻他的聲音低沉而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而她又被他困在他的身體和門之間，根本沒有辦法拒絕，只能默許他的行為。

可他替她攏好衣服后，卻絲毫沒有放開她的意思，褚唯一愣了愣，尷尬的別開目光，試探著推開他。

這一次，厲湛北沒有再阻止她。反而松開了她的手，轉身往客廳的沙發走出。

他一離開，褚唯一才感覺面前的空氣涌了進來，不由深吸一口氣，看著遠處氣定神閑并沒有打算開口的男人，氣得咬牙切齒。

剛要準備開口，卻見厲湛北眼角微掀，起唇道，“想問什么……”說著，目光在褚唯一身上掃視一邊，隨即道，“你先去換身衣服吧！”

聞言，褚唯一才感覺身上冷颼颼的，但還是按照他的說的進去換了一套衣服出來。

“好了……”褚唯一話音還未落下便怔住了。

沙發上的厲湛北雙眸微合，單手扶額，聽見她說話，他也沒有睜開眼睛，看起來似乎很不舒服。

“能給我倒杯熱水嗎？”

他的聲音聽起來格外疲累，褚唯一心里那團火瞬間便無處發泄。

深吸一口氣，褚唯一在心里告誡自己，盡管她在怎么生氣，他也是她的頂頭上司，最終還是乖乖的去了廚房。

幾分鐘后，厲湛北接過她遞過來的水杯，仰頭喝盡。

褚唯一坐在對面的沙發上，等他放下手中的水杯，這才開口，“現在可以說了嗎？”

厲湛北眉頭一跳，輕笑一聲，神色平靜道，“說什么？”

“你……”褚唯一氣結，難道他想反悔？！

想了想，他剛剛已經間接承認，應該不至于真相已經浮出水面他還死不承認。

果然，下一秒便聽見他問，“你想知道什么？”

“所有。”

因為盤旋在她腦海里的疑惑實在太多了，她想知道一切的真相。

“既然如此，那就從兩年前你父親入獄的事情說起吧！”

褚唯一沒有答話，等著他繼續。

“多年前你……你母親幫助過我，而兩年前褚家陷入困境的時候我恰好有事回國。而那時候我因為某些事情急需要一個妻子，所以……”說到這里，厲湛北并沒有繼續說下去，但褚唯一已經很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因為她需要他的力量幫助褚家渡過難關，而他急需要一個妻子，所以一拍即合。

“可是，你答應過要幫褚家渡過難關，幫我救我爸爸出來……可是，你為什么會突然消失，而且一消失就是兩年……你知道我這兩年有多絕望嗎？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可是你卻丟下我消失……”

褚唯一說著聲音便哽咽了起來，仿佛往日的那些委屈也漸漸的清晰了起來。

“對不起……”

厲湛北看著對面泫泫欲泣的褚唯一，仿佛此刻除了這三個字其他的任何話都是蒼白而無力的。

“對不起，對不起有用嗎？我曾經以為當年的事是自己做夢，可當醒來看到這間公寓的時候那些被人當做猴耍的經歷又會清晰的浮現在眼前……既然你已經消失了，為什么還要出現？！”

褚唯一眼淚像斷線的珍珠般大顆小顆的不斷往下掉，因為情緒激動而憤憤的站了起來，對著厲湛北控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