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河間鎮(zhèn)
- 風(fēng)暴紀(jì)元之黑暗之門
- 真不貳
- 2586字
- 2015-10-28 11:53:14
矮人因為身子矮四肢短,騎在人類騎坐的高頭大馬上,會踩不到馬鐙夠不到馬韁。所以矮人不擅于騎馬。
但銅牙有自己的辦法,就是整個人趴在馬背上,像一駝行李一樣。或者,像是屁股上長了火癤子,疼得不敢落座。
姿勢雖然不好看,但總算解決了銅牙不能騎馬的難題。但也只能慢步緩行。因為策馬疾奔,會把銅牙從馬背上顛下來。
天剛亮,銅牙就爬起來,催促著大家趕緊上路。按照行程,今天就能到河間鎮(zhèn)。河間鎮(zhèn),有最吸引銅牙的河間麥酒。那可是風(fēng)暴大陸最好的烈酒。味道香醇火辣。
“離開高地就再沒喝過真正的河間麥酒。到了河間鎮(zhèn),老子要買上一大桶,跳到里面喝飽了睡睡醒了喝!”
銅牙說道,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早在冷刃決定繞行大水車城時,銅牙就已經(jīng)按捺不住對河間麥酒的向往了。
“你有錢嗎?”
思芮問道,銅牙搖著頭。
“沒有。但我可以撒腿就跑。”
思芮哧地笑起來。
“你喝完酒,能保證不尿到自己腳面上就很厲害了。”
“那你抱著我尿。”
銅牙說著,沖著思芮飛著媚眼。
銅牙是高地矮人的貴族出身。
銅牙自己說的。是個被流放的貴族。
銅牙的堂兄虎背,曾是高地矮人的國王。因為看上一個姑娘,謀殺了王國的大臣,遭到罷黜。虎背于是聯(lián)絡(luò)家族成員想要卷土重來,但失敗了。虎背被砍掉腦袋。家族成員或者被囚禁,一輩子不許離開監(jiān)牢;或者遭到放逐,終生不許再踏上高地故園。
晚上宿營時,銅牙常常會抱著酒壺講起往事。
“那時候,過得才是神仙的日子。每天什么事都不干,就是摟著一大群姑娘喝酒。喝真正的河間麥酒。還要猜拳行令。姑娘輸了,就要脫一件衣服,脫呀脫呀脫到?jīng)]衣服可脫了,就趴到床上撅起屁股。”
喝醉了,銅牙就會敲著戰(zhàn)斧叮叮作響唱起歌。
“巍峨的蒼瑯山、高高的雞頭嶺,美麗的飲馬澗、小溪水潺潺。”
冷刃沒去過高地,不知道銅牙唱的是故鄉(xiāng),還是僅僅是讓銅牙懷念的,女人的溫柔鄉(xiāng)。
冷刃喜歡找矮人做幫手。矮人脾氣暴躁喜歡喝酒,喝醉了還喜歡惹是生非。但矮人決定的事情,從不反悔,致死也要達(dá)到目的。
忠誠,是矮人天生的品格。無論對人,還是對事。
冷刃騎在馬上,紅月坐在他的前面。思芮騎著馬跟走在冷刃并排的位置上,留下銅牙高高地撅起屁股在馬背上,遠(yuǎn)遠(yuǎn)地走在后面。
出了峭巖峽谷后,這段路已經(jīng)走了三天。今天總算要走出頭了。
峭巖峽谷的東側(cè)山脈叫黃泥嶺,對著的西側(cè)山脈叫大煙嶺。大煙嶺像一條半屈的手臂,橫在白浪河前。白浪河受到大煙嶺的阻擋,改道向西奔騰流淌。隔著白浪河,對岸就是忠骨丘南緣。荒涼,少有綠色。
白浪河在大煙嶺和忠骨丘的夾峙下,向西流淌了三百多里,直到繞過大煙嶺余脈,才再度轉(zhuǎn)向向南,在廣袤的平原地帶變得舒緩起來。而山后的大煙嶺,也一改東坡的干旱少雨,變得雨水格外充沛。高高的山嶺常常在一場大雨后變得云蒸霞蔚白煙裊裊,所以被叫做大煙嶺。嶺上的雨水流淌下來,匯集到平原,與白浪河形成河網(wǎng)密布的肥沃良田——河間平原。因為氣候適宜降水充沛土壤肥沃,河間平原在風(fēng)暴大陸素有糧倉的美譽。
河間鎮(zhèn)就坐落這里。背靠大煙嶺,面向廣闊的河間平原。
產(chǎn)糧食的地方,自然多有美酒出產(chǎn)。河間麥酒就是河間鎮(zhèn)最出名的物產(chǎn),也是風(fēng)暴大陸最有名的烈酒。一直吸引著各地商隊前來,把它販運出去,換取高額的利潤。因為有了往來的商隊,河間鎮(zhèn)就變得格外熱鬧起來。
一路上,銅牙看到往來商隊裝運的大小酒壇,就眼饞的兩眼冒光。轉(zhuǎn)過山腳,遠(yuǎn)遠(yuǎn)看見河間鎮(zhèn)前高高豎起的旗桿,銅牙越發(fā)迫不及待了,不停地催著馬走快點再走快點。
“來了來了我來了,我的心肝寶貝!”
銅牙不停地念著,流出的口水洇濕了馬背。
河間鎮(zhèn)隸屬大水車城,因為據(jù)守著風(fēng)暴大陸糧倉這塊重地,圣殿一直都在河間鎮(zhèn)駐扎著武士團(tuán)。
盡管如此,冷刃還是不敢放松警惕。在靠近圣殿武士駐地的地方找了一家店落腳。
店里,除了幾個過路的客商,還有幾個不當(dāng)值的圣殿武士,坐在那里淺斟慢飲。冷刃打量著店里的幾桌客人,走到柜臺前。
“雙間的套房,住一晚。”
冷刃掏出錢袋。
“要能洗澡的。”
思芮沖著老板說道。轉(zhuǎn)過頭看到冷刃的眼神,思芮說道:
“都好幾天沒洗澡了,身上臭死了。而且紅月也要洗啊。”
紅月沖著冷刃點著頭。
冷刃伸手掏出錢幣,銅牙兩只手攀住柜臺抻長了脖子說道:
“還要送一大桶麥酒到房間里。”
看到冷刃看過來的眼神,猶豫著改口道:
“那就半桶吧。大半桶。要最好的。”
“四個人晚飯,送到房間。”
冷刃說著,付了錢。
半桶麥酒下肚,銅牙很快就歪倒在椅子上鼾聲如雷了。鼾聲中還不時帶出幾句含混的夢話。
冷刃在有任務(wù)的時候從來不喝酒,也不碰女人。“出言有信、行必有貞”是冷刃的原則。這也使他成為風(fēng)暴大陸開價最高的賞金獵人。
房間的里間,思芮幫著紅月洗了澡,自己坐在木桶里。不時地撩起熱水淋在身上,不是地哼起不知名的小調(diào)。聽到高興的時候,紅月也會跟著思芮輕聲哼唱著,兩個人還會發(fā)出一陣輕笑。
冷刃抬起頭。里間的燈光透過門縫,把思芮沐浴的身影透射出去,清晰而柔軟。冷刃盯著那道白皙的身影,半晌調(diào)轉(zhuǎn)身體換了方向,希望自己能睡一會。
冷刃不是不喜歡女人,也不是不喜歡思芮。相反,思芮的身影常常縈繞在冷刃的腦海里,晃蕩在冷刃的視線中。也正因為如此,冷刃要想辦法當(dāng)她不存在。
醒來時,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上了。銅牙翻落在地板上,一只手搭在酒桶上睡得正香甜。冷刃站起身,拉抻著坐了一夜有些麻木的雙腿,推開窗。濃霧籠罩著河間鎮(zhèn),白茫茫的,很安靜。安靜得像是所有人都還在熟睡,還有那些本該看護(hù)庭院的狗和早起啼鳴的雞。
冷刃望著窗外,感受著這份安靜。這種安靜,太不正常了。
冷刃轉(zhuǎn)身沖進(jìn)里間,思芮摟著紅月在床上睡得正香。聽到門響思芮坐起身,手里握著短刀。冷刃回過身避開思芮的身體。
“摸都摸過了,還假裝個什么勁。”
身后傳來思芮的輕笑。
“該上路了。”
冷刃說道,出了房間去叫醒銅牙。
思芮穿好衣服領(lǐng)著紅月出來時,銅牙正在打著哈欠穿掛鎖甲。
“好大的霧。”
思芮趴在窗前向外張望著。靜謐的濃霧深處似乎有什么聲音傳來,思芮側(cè)著耳朵聽著。
“什么聲音?”
思芮問道。那是一聲哭號,從很遠(yuǎn)的地方傳來。接著又是一聲,在不同的方向響起。然后是第三聲、第四聲。思芮直起身回頭看著冷刃說道:
“我出去看看情況。如果情況有變,你們先走不要等我,我會追上你們。”
說著,思芮伸出手掌撫過冷刃的身體,臉上帶著一抹淺笑潛出了房間。紅月似乎已經(jīng)開始習(xí)慣這種場面,緊靠著冷刃并沒有表現(xiàn)出驚慌。銅牙把戰(zhàn)斧扛在了肩上。
“美美的喝上一頓麥酒,甜甜的睡上一宿好覺,養(yǎng)足精神出去打架。我們走!”
能脫身最好。冷刃并不希望在這里耽誤太多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