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暴走的七言
- 九麟決
- 江流十七郎
- 2115字
- 2015-10-31 14:00:00
七言的心中毫無雜念,他唯一的念頭就是要救出眼前的那個女孩,讓她活下去。
或許現在是他這輩子最不冷靜的一刻,可是或許這一刻,也是他這輩子最冷靜的一刻。
微風吹過,七言那干凈的衣服微微飄起。他就像是一只冰原中的雪狼,一步一步逼近自己的敵人。
這一刻,對于七言來說世界是安靜的,他聽不見女孩的叫喊聲,聽不見族人們的議論,他也聽不見尸群的吼叫聲。
這一刻對于七言來說,世界被蒙上了一層灰色,一切事物都失去了他們原有的色彩,唯獨他眼前的女孩還是保持著她原有的色調。
雖然七言自己不知道,但是他的行動讓所有的人都為之驚異。
涼山在塔樓上瘋狂地喊叫著讓七言快回來,族人們都不解他的行為,紛紛議論他是不是瘋了。在哪些黑毛尸怪的眼中只是多了一份食物。
華重看著持劍走來的七言,他的頭不由地傾斜著,他的心不由地顫抖著,他想起了些什么,似乎在那么一個時刻自己也曾經做過這樣的事。一個人!一把劍!只為了守護自己心愛的人。
在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七言停下了腳步,握著劍低著頭似乎在思考著什么。就那么靜靜地站著,沒有一絲聲響。
幾只黑毛尸怪動了,他們朝著七言站立的方向奔跑了過去,它們吼叫著,揮舞著利爪,似乎片刻之后它們就會把七言撕成碎片。
七言依舊沒有動,依舊佇立無言。
涼山在悔恨自己為什么沒有發現他走下樓,凌香瘋狂地叫喊著想要掙脫開那些攔著自己的族人。許許多多的族人閉上了眼,他們不愿再看見有人死去。
七言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換句話說,他沒有意識到在自己的身上發生了什么。他只知道自己那強烈的執念好像在無意之間揭開了什么,一些無法識別的東西泄露了出來,彌漫在他的身體里。
他的意識開始模糊,他的視線開始不再清晰,他不能再控制自己的身體,只能默默地站在原地。唯一沒有消失的是那句回蕩在心中的話,“我一定會就下你,等我!等著我!”
就在這一刻,黑毛尸怪的利爪即將抓向七言那瘦弱的身體。
七言低垂著的頭忽然抬了起來,一股紅黑的氣流由他的身體自內而外的鼓動開來。幾只上前的尸怪瞬間都被彈了開去。
七言處在了一股紅黑色的氣旋中,透過紅黑的氣流可以看見他那鼓動的袍服和盡皆向上的頭發。就像是被一股由下而上的風吹動著。
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見他緩緩抬頭仰望著天空。
在場的眾人都被他突然的變化給震驚了。凌香也安靜了下來,呆呆地看著眼前的少年,她不禁有些害怕,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可是直覺告訴她眼前的男孩很陌生,完全就是另一個人的感覺。
樓臺之上,在那欣喜的涼山身旁,老人不由地皺起了眉頭,他比之前更是焦急。
剛剛被彈開的尸怪并沒有就此善罷甘休,它們才不管七言身上有什么樣的變化,在他們的腦海里只有兩個字“殺戮”。
它們又一次攻向了七言,比上一次的攻勢更加兇猛。
七言緩緩地揮動了手中的劍,那一柄泛紅的“赤水”劍,七言揮劍的速度很慢,可是每一劍都很到位也很精確,沒有任何一點多余的動作,每一次揮劍的銜接都是那么的行云流水,那么一氣呵成。
七言用這種毫無招數可言的揮劍將撲上來的黑毛尸怪盡皆斬落在地。
七言提著那沾滿黑血的赤水劍又向著女孩的方向走去,更多的尸怪奔向了他。
他就那么以一種看似緩慢的揮劍一只一只地將它們斬落,就那么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去。紅黑的氣流還環繞在他的周身。
面對著他的華重舉起了手掌,示意不要再進攻。所有躍躍欲試的黑毛尸怪都很是不情愿地停在了原地,一雙雙怨毒的目光看著眼前的少年。
華重獨自向前走了一步,舉起戰刀擺開架勢,要親自會一會這眼前的少年。
鬼面孩童飄浮到華重身旁說了些什么,被華重一聲怒吼給斥責了開去。不知道為什么,本應該沒有自己情感的華重,現在內心中升起了一種特別強烈的感覺,眼前的少年值得他全力一戰,值得得到自己的尊重。
腳步微緩,七言也看向了前方的鬼刀,他默默地往旁邊輕揮了一劍,揮去了劍身上的血污。
突然他身形一閃,爆射向了眼前的華重,在身后留下一個大大的由于反推力而照成的土坑。
在下一刻火花四濺,七言手中的赤水劍對上了華重手中的偃月戰刀,七言的速度很快!不停地出現在華重的不同方向,凌厲的攻勢打得華重也是有些腳下踉蹌。
來來回回幾十個回合,刀光劍影,未分勝負。
嗙的一聲,在刀與劍的最后一次猛烈碰撞后,兩人的身體都倒飛而出。華重在往后退了好多步后才站穩身形,狂暴狀態下的七言也在地上拖起了長長的一條痕跡。
華重重新站好了架勢,他的氣息緩和了下來,全身有些晃動起來,雙眸漸漸變為了紅色,戰刀上也泛起了紅光。
鐵血鬼影刀!
華重居然直接使出了他的必殺技,或許在他的心中這是在給七言這個為愛奮不顧身的少年最高規格的葬禮。
一聲金鐵碰撞的聲音響起,七言與華重都從自己站著的地方消失了。
在不遠處人們見到了華重的身影,他死死地將手中的戰刀往下方按著。在他的刀下土地凹陷,七言仰面倒在其中,他雙手都撐在赤水劍上,用劍身抵擋這華重想要斬落的大刀。
他居然抵擋住了華重的“鐵血鬼影刀”,他那賴以成名的殺招,不知送走了多少高手與魔獸。現在居然奈何不了這樣一個少年。
凌香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為七言的一舉一動擔心著,害怕著。當他見到活著的七言,她很開心,開心得甚至微笑了起來。
塔樓上的涼山看得連聲叫好,他問老人為什么七言會變得這么強。
老人微瞇雙眼沒有回答他,過了片刻才好似自言自語地說了一聲。
“愿天保佑,那個東西不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