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言,幽冥宗府為數不多的外姓族人,公認的廢物,修煉至今也僅初入黃階。
御,幽明宗府前任族長之子,萬眾期許的天才,修煉至今已至黃階圓滿。
對于七言來說,這無非又是一場羞辱他的儀式。可是他并不害怕,盡全力一戰即可,別無他念。他的內心有些亢奮,雖然他知道自己會一敗涂地,可是這或許是他至今為止挑戰的最強大的對手。
但對于御來說,他認為這也是也一個莫大的羞辱。高傲如他,末不會和一個被眾人低看的家伙比試。他的驕傲已經深入骨髓,他憤慨地望著高臺之上的絕水,根本不看同臺的七言。
場上有不少少女在為御呼喊著,也有不少少年在對七言喊著一些不堪入耳的話語。少女們為御的容貌與實力所傾倒,少年們把對御的嫉妒發泄在七言身上。
七言擺開了架勢,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面前的對手。當他發現自己的對手根本沒有注意自己時,他有些不悅,可是他并沒有表現出來。多年來的不公,教會了七言隱忍。
七言的身體因為用力而顫抖著,他在聚氣,這是他為這次考核準備的殺手锏。這是半年前他在藏書閣以為發現的一卷秘法,名為炎氣決。可以在短時間內將氣聚與一點,發揮出比本身強悍的力量。
這是由上古魔文寫成的秘法,一般人難以辨識,奈何九長老精于此道,七言也是在苦苦哀求之后習得此決。此時用出,不失為上上之策。
七言突然提升的氣,終于引起了御公子的注意,可是在他的臉上出現的并不是驚慌,而是一種不耐煩。
御公子直接朝著七言沖了過去,一只若隱若現的麒麟虛影出現在了他的身上。
“火麟拳!”
三長老驚呼出聲,這是家族中年輕一代可以接觸到的最高深的拳法,沒有玄階戰士的戰力很難使出來,現在御公子已黃階大圓滿之身使出來,讓大家都吃了一驚。
族人都知道御公子的拳法很剛猛霸道,沒有人會選擇去硬接他的拳頭,更別說是這火麟拳。
就在族人們都以為七言會躲開時,出乎意料的是他沒有躲,他也往前沖了出去。七言知道自己沒有任何勝算,即使自己有著這炎氣絕在身。他們的實力相差過大,七言沒法擋下這一拳,自己在這樣的情況下也沒法攻擊到御公子。
他不想敗的那么狼狽,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放手一搏。
結果不言而喻,七言重重地倒在了場上。還沒等他還過氣來,胸口就是一震,一口鮮血涌上了喉嚨。七言痛苦地呻吟著,他微瞇著眼看著,自己的胸口被一只腳踏著,那只腳來著那個被喚作御公子的家伙。
七言很憤怒,可是他現在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御公子就那么踩著七言,那么目中無人地站著,他在向全族的子弟宣告著自己的實力。他討厭和弱者交手,他覺得這是莫大的侮辱,所以他要把這份侮辱加倍的施加在七言身上。
“御!夠了!”
絕水的聲音回蕩開來,場間一片寂靜,這樣的威懾不是普通人可以承受的,很多人都有些恍惚了。
御公子不是普通人,他沒有露出任何表情,只是哼了一聲,一腳把七言踢飛到場外,自己大踏步地離開了。
比試依舊繼續著,昏迷的七言則被抬出了玄武閣,被丟在了林子外頭自生自滅。在幽冥家,沒有人會同情失敗者,更別說是一個平時就不被待見的外姓族人。
七言的神智慢慢地恢復過來,他的心依舊憤怒著,不甘著。如果那種感覺是一只獅子,那現在它的吼聲將傳遍草原。
他恢復了些力氣,他開始瘋狂地笑,笑聲伴隨著咳嗽斷斷續續。
“你笑什么?還有什么可以笑的?”一個溫柔的女聲傳入了他的耳里。
七言止住了狂笑道:“我在笑你們,一群妄想強大而又不敢面對現實的可憐人。”
“你在胡說些什么!”女孩的聲音帶了些嗔怒。“你敗得如此不堪,還怎么能說我們可憐?”
“敗?你真的以為憑他就能給我烙印上這個字?”七言的語氣里充滿了不屑,他又笑了起來,笑聲很爽朗很真實。
女孩很疑惑,為什么他可以笑的這么坦然,簡直像一個勝利者,一個主宰者。
笑聲忽然停了,七言緩緩站了起來,他拍拍身上的塵土,抹去嘴角的血跡,默默看向女孩。
女孩很詫異地回看向他,她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壓迫感,她忽然有一種感覺,這個少年要比他表面看起來強大得多。
七言沒有再多說什么,他從女孩身邊走了過去,沒有多看這個女孩一眼。即使這個女孩現在是全部族最美之人,即使她的修煉天賦不差于御公子,即使她擁有一半的皇室血脈。
七言的背影隱沒于樹林之中,女孩的背后多出了一個黑袍人。
女孩疑惑地問道:“那家伙是瘋了么?還是他的話有什么意義?”
黑袍人只淡淡回答了一句話。
“他身上被設了九劫封印,即使十倍努力,修為也僅能有寸進。”
女孩很吃驚自己聽見得話,她本能的想去懷疑,可是想起黑袍的身份,只能暗暗驚嘆。
世間怪事無數,這一遭怪事還是她第一次聽說,九劫封印屬于仙法的一種。屬于一些高手用來封印魔獸以及狂躁能量的一種高級法術。
女孩在江流城里見過,被九劫封印封住的神魔,他們輕而易舉地被一些富家子弟奴役著。怎么會有人耗費心力把印記弄在一個孩子身上。
是他身上封印著什么怪物?還是少年本來就是個怪物!
“雪兒小姐,絕水將軍在找您了。”黑袍人的話打斷了女孩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