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沐若的指控,夏點點無從反駁,只有繼續以柔克剛,話到嘴邊呼之欲出,卻聽沐若那邊傳出低笑聲:“不開玩笑了,知道你到家就行,你坐車也累了,早點休息,我明天再給你打。”
夏點點聞言一愣:“哎?就這樣?”她都已經做好接受說教批評的準備了!
“知道了。”那邊沐若將手機靠近唇邊:“木嘛~晚安,我的房主夫人!”他充滿磁性的嗓音低沉而充滿誘惑力,在她耳蝸里激蕩著直直沖擊著心臟。
夏點點從來都不否認一件實事,就是她對沐若刻意壓下聲音說話時的嗓音沒有絲毫抵抗力......每次聽都會心潮澎湃血液沸騰。
她用手按住狂跳的心臟,喉間干澀的滾動了下,這才回話:“晚,晚安!”
......
掛了電話,夏點點將手枕在腦后躺在竹床上望著天,視線上空的滿天繁星在四下無燈的環境里顯得分外耀眼。
她突然想起幾年前的夏天,在考場外聽見有人喚自己,她恍然回眸,自下而上對上他的視線,那時他自陽光里走向她的畫面仿佛還近在眼前歷歷在目,她永遠都忘不了那時的怦然心動......還心動至今。
“要是能跟大樹一起看多好啊,可惜了這滿天的星星,可是在城里見不到的。”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她看得眼睛酸澀,才瞌上眸子沉沉睡去。
......
帝都的私家診所里,喬簡結束了同醫生的談話,兩人一同走向外間。
“這么快?”沐若起身后對穿著白大褂的男人道。
“你看一下時間。”醫生抬起手腕示意:“七點四十五分,我已經加班了將近三小時,你小子居然不滿意?不滿意就算了,居然還質疑我的工作效率!”
“我不是……”沐若想解釋卻被打斷。
“什么你不是,你就是這個意思!”醫生不依不饒繼續道。
對此,沐若無奈嘆氣:“回頭我買份禮物去跟師娘解釋,說您加班都是因為我。”
“嗯!這還差不多,我跟你說買什么,你師娘她最近看上了……”
離開診所開車回沐家的路上,沐若邊開車邊問道:“老師怎么說?”
“強烈的控制欲和輕微狂躁抑郁癥。”喬簡道。
沐若聞言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將車開到空曠的路邊停下:“怎么會?強烈控制欲是......”
“極度自私和自卑的表現。”喬簡接過話:“醫生說躁郁癥在短期可控范圍內,加上控制欲,治療時間會很久,初步估計需要一到兩年時間,明天還要再去一趟進行詳細的心理評估。”
“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咱們跟教授回國把凌暉一個人留在美國那次,有個同校的白人強吻了他,還差點被強上。我是從別人那里知道的,他自己什么也沒跟我說。”
喬簡將頭倚在車窗上,隔著玻璃注視著后視鏡里的自己,那張頹靡的面孔他怎么看都覺得分外別扭。
他很清楚,那件事在他心里留下的痕跡已經無法遮蓋,已經成了心頭的一根刺。怎么可以?怎么有人敢對他做那等齷齪的事呢?所以回去后,他直接在暗網上找人將那白人打得半死不活,估計下輩子都要綁在輪椅上過了......
“你呢?”喬簡扭過頭問道。
沐若知道他問得是什么,隨即回道:“這幾年已經逐步穩定,老師那邊的療程課兩年前就停了。”聞此喬簡驟然勾起唇角:“不用猜也知道是因為夏點點。”
“嗯。”沐若也跟著笑起來,一想到她,他的眼里便盡是溫柔。
兩人隨后又聊了些與治療相關的話題,見時間已晚,沐若將車開上道路駛向沐家。
沐若沒說的是,去年夏點點出車禍那次,他病情反復,差點做出極端的舉動。
幸好那時,她打來電話......這件事,他也不曾告訴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