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可是師兄說了他不會娶冷萌的，自己還要走嗎？能不能告訴師兄，自己其實是個女的，要不要告訴師兄自己其實喜歡他了？要不要嗎？”小城端著酒，想著事情。

“小城，想什么呢？來喝。”清絕也給自己滿上了一碗，不知道為何，進來竟然嗜酒成性，可能是心中的煩悶增多了罷。

“恩，好。”小城拉回了思緒，碰了一下酒碗，喝了一小口，他不勝酒力，自然不敢喝太多了。

清絕則是一飲而盡，緊接著又倒了一碗。

小城只覺得腦門冒汗，“怎么辦？說不說？”

清絕則是喝著酒，和小城碰杯，小城每次都是一小口，有時候因為心中糾結(jié)，碰杯之后就不喝了，看著清絕，猶豫著說不說？

小城完全沒有注意到，清絕身旁的一壇壇的酒已經(jīng)變得空空如也，而清絕整個人已經(jīng)有些迷迷糊糊了，微醉。

“小城啊，你怎么不喝啊？來喝喝。”清絕臉上有些疑惑，看著小城大聲的喊著，小城愣了愣，“師兄怎么不對勁？”沒等他想明白，清絕的手已經(jīng)捏上了小城圓圓的臉蛋，小城的圓臉被捏的變形，肉嘟嘟的很是可愛。

“師兄，你喝醉了。”小城因為被捏著臉蛋，聲音很模糊，同時終于從自己的糾結(jié)中反應(yīng)了過來，雙手握住清絕的手，試圖把他的手從自己的臉蛋上挪走，這樣自己根本就沒辦法說話嗎？

“小城，你說，你要是一個女人就好了，就好了。”清絕終于放開了手，又拿起了旁邊的一壇酒，直接去喝，而之前的小碗早已經(jīng)不知去向了。

小城愣愣的看著清絕，“什么意思？”

“我本來就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是什么？難道你真的是一個女人嗎？”清絕接著小城的話，說了下去，突然就大笑了起來，“小城你要真是一個女人就好了，哈哈。”

“師兄，我就是一個女人，我本來就是一個女人。”小城看著大笑的清絕，嚴肅而又認真的說著，眼睛直直的看著清絕，心中滿懷歉意，對于師父的承諾，他違背了，“對不起，師父，原諒我，我不能在繼續(xù)偽裝下去了。”

清絕先是一愣，墨色的眼眸閃現(xiàn)出了不可思議，還有欣喜，只是一瞬間就暗淡了下去，“怎么可能，小城你明明是男的，真是調(diào)皮。”清絕再一次的喝了一口酒，眼底閃現(xiàn)出淡淡的苦澀。

“師兄，我真的是女的，我真的是一個女孩子。”小城著急了，師兄怎么就不信呢？

“小城別鬧了，來，跟我喝一杯，你明天就應(yīng)該離開了。”清絕搖搖空蕩蕩的酒壇，掃興一般的隨手扔了空瓶，伸手往旁邊繼續(xù)摸著酒團，可是都是空蕩蕩的了。

“師兄，你怎么不聽我說的話呢？”小城著急了，伸出手拽住了清絕的衣袖，大聲的喊道。

“呵呵，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是女人，可是你不是，你是師父收的小師弟，師父難道會騙我？”清絕苦澀的笑了笑，迷離的眼中閃現(xiàn)出了柔情，亦有苦澀。

“小城，你知道嗎？我總是有一種錯覺，覺得你就是一個女孩子，你害羞的模樣，真是好看，你乖巧的樣子，真是難忘，你蠢蠢的樣子，我更是喜歡，可是你是一個男孩子，呵呵。”清絕自嘲一般的說著，像是在諷刺這自己，自己心里不正常。

小城呆住了，師兄剛才說了什么？喜歡嗎？師兄說了喜歡嗎？

“我之前遇到了一個女子，夜傾傾，她給我的感覺和你一模一樣，你說奇怪嗎？可是那女子話少的可憐，不似你，總是賴在我的身邊，纏著我，像是一個小尾巴，現(xiàn)在這個小尾巴就要走了。”醉酒的清絕，卸下了層層的偽裝，脫下了那層冰冷的外套，此時此刻的他是最真實的他，情感細膩的他，內(nèi)心世界豐富的他。

“師兄，夜傾傾就是我，我就是夜傾傾，我是女孩子，我不是男孩子，我喜歡師兄，我已經(jīng)喜歡師兄很久了，我不想離開師兄。”小城聽到這里已經(jīng)完全不能夠冷靜下去了，蹭的一聲站了起來，站到了清絕的身前，幾乎是毫不猶豫的說了出來，沒有絲毫的停頓。

清絕愣住了，看著小城，也站了起來，一把拉住小城，兩個人落在了地面上，清絕的眼中滿滿的都是探究，之前的迷醉的眼神，已經(jīng)清醒了很多。

“你說什么？你在說一遍？”清絕的聲音中竟然是憤怒的，小城意料之外的憤怒。

小城不理解的看著師兄，不明白為何師兄突然變得如此的冷漠，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了？

“你說，你究竟是誰？”清絕凝視著小城，質(zhì)問一般的說著。

“我是夜傾傾，夜傾傾就是我。”小城有些害怕的小聲的說了出來。

“怎么證明？”清絕問。

小城聽到此話，很是疑惑，怎么回事？沒有多想，伸手解開了頭上的皮筋，一頭烏黑的秀發(fā)瞬間散了開來，落到了肩膀上，小城伸出手撥開披散到了臉頰兩側(cè)的秀發(fā)，順手別到了耳后，這才看向了清絕。

“呵呵，真像，小城，你別鬧了，怎么可能，你是師父的徒弟，是我的小師弟，怎么可能有錯，師父怎么可能騙我。”清絕無比堅定的認為小城是一個男孩子，看著披散著頭發(fā)的小城就不自覺的笑了笑。

“師兄，其實我是女孩子，那個夜傾傾也是我。”小城走上前，兩個人面對面的站著，小城凝視著清絕的眼睛，眼中布滿了真誠。

“既然師兄不信，我有辦法讓師兄相信。”小城拉住了清絕自然下垂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胸口，“師兄可以感受到我的心跳嗎？”

清絕的臉色大變，他摸到了他的心跳，果然是女子，只有女子才能擁有的柔軟的觸感，怎么可能是男子。

“師兄，我其實是女孩子，夜傾傾也是我。“小城費力的解釋著，她沒有想到，自己說出自己是女子的這一件事情，師兄的反應(yīng)竟然這么大，竟然不相信。

清絕苦澀的笑了笑，收回了放下小城胸口的手，眼神無光，也不看眼前的小城，整個人失去了精神一般，踉蹌了一下，又穩(wěn)了穩(wěn)身形，看著小城說：“你走吧，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這句話如同一記響亮的耳光一般，狠狠的打在了小城的臉上，小城的腦子里是懵的，“為什么？為什么？”大聲的喊了出來。

清絕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開了，走起來晃晃悠悠的，不知道因為知道了這個不可思議的消息，還是因為醉酒的原因，借著月色晃晃悠悠的前行。

小城緊緊的追了上去，攔住了清絕的去路，“為什么？為什么？我是女孩子不好嗎？師兄不是說喜歡我嗎？我也喜歡師兄？為什么讓我離開？”小城倔強的攔住了清絕的去路，站在他的面前，拽住了他的衣袖，不明白的問道，一臉的疑惑，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說出了自己的身份，他好不容易說服自己，違背了師父的叮嚀，可是現(xiàn)在又為何是如此的局面……

“因為欺騙，我要的感情不是建立在欺騙的基礎(chǔ)上。”清絕甩開了小城的手，繞開跟前站著的小城，繼續(xù)前行。

“不是欺騙，我沒有欺騙師兄，我真的沒有欺騙師兄，我怎么可能欺騙師兄呢？”小城如同五雷轟頂一般，急忙的往前跑，追上了清絕，再一次拉住了他的衣袖，怎么也不松手。

“夜傾傾呢？夜傾傾不是欺騙嗎？很好玩嗎？小師弟很好玩嗎？你覺得玩弄別人的感情很有意思嗎？”清絕的臉色冰冷的可怕，想起往日的種種心痛的厲害，覺得自己也傻得厲害，夜傾傾，小城，傻傻分不清，呵呵。

小城松開了手，欺騙，欺騙，可是自己不是故意的，“師兄，小城知道錯了，小城不是故意想要欺騙師兄的，師兄，你原諒小城，小城只想待在師兄的身邊，就好，就好，好不好？”松開了手之后的小城又追了上去，擋在了清絕的面前，低著頭，軟軟的語氣說著，一雙圓圓的眼睛中布滿了真誠，布滿了懺悔，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走吧，我不需要一個騙子待在我的身邊。”清絕面無表情的說著，至始至終沒有再看一眼小城，繞開小城走了。

小城轉(zhuǎn)過身，看著走遠的清絕，“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他不是故意的，他明明是想要離他更近一點的。”

“師兄。”小城對著清絕的背影大喊了一聲。

圓圓的眼睛中沒有單純的乖巧，布滿了淚水，淚水滑落，掉在了地上，小城緩緩的蹲在了地上，口中喃喃自語，“師兄，我不是故意要隱瞞你的，我不想要騙你的，師父，師父……說我不能告訴別人的，可是我已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