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然的。作為一名優秀的演員，要隨時做好遇到特發狀況的準備，李導演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楚亦羽說。慢慢地退出了會場，退出的時候，還不忘盯了鐘培怡一眼。

鐘培怡只覺得渾身冷汗都冒出來，對著評委說：“這對我不公平。她明明已經遲到了，為什么還能夠參與面試？”

“這個世界本來就沒有絕對的公平。”李毅回應著。一句話噎得鐘培怡死死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楚亦羽，你當初奪去我kou的最佳女主角，現在又來跟我搶奪女一號，這個仇，我鐘培怡一定要報。

ada跟小迪扶著楚亦羽走進了化妝室。

“亦羽，這是怎么回事？”ada關心地問著，身上到處都是上，特別是小腿上的傷，這可怎么參加面試啊，連旗袍都穿不了了。

楚亦羽搖搖頭，“這件事，我們遲點再說。現在，ada先幫我把身上的傷處理一下，把血止住，小迪去把我的衣服拿過來。”

“亦羽姐，你這樣子，怎么穿旗袍？”小迪發問著，改良旗袍下擺只是長到膝蓋，并不能遮蓋住小腿上的傷。

回想了一下，楚亦羽忙問：“我之前讓你去拿的包裹，你拿了沒有？”

“嗯，我拿了。還帶來了。”小迪點點頭。

“那就好。”楚亦羽臉上露出了自信地笑容，“那就不怕了。小迪，你去幫我把包裹拿過來，順便拿一把剪刀過來。”

ada不知道楚亦羽想要弄些什么，但她看到了楚亦羽自信的笑，知道了今天的面試，肯定沒有問題。她相信。

雖然不知道楚亦羽想要干什么，小迪還是乖乖去把包裹拿了上來。“亦羽姐，給。”

“小迪，你去讓他們準備日本茶道所需要的東西，我今天，面試的題目是，‘孤獨’”楚亦羽吩咐著。ada細細處理著她身上的傷。

“知道了，亦羽姐。”小迪匆匆地跑了出去。

陳瀟再一次走進了辦公室，“老大，楚亦羽決定參加面試，面試的題目是‘孤獨’”

薛陽杰點了點頭。楚亦羽總有辦法在她即將被所有人以為翻不了身的時候，再一次重新出現在眾人面前。自信地，從容不迫。步步為營。

楚亦羽啊，你究竟，還有多少東西，我還沒有看到。薛陽杰心想。

打開蕭瀟給自己寄來的包裹，楚亦羽拿出一件抹茶色的道服。就是你了，楚亦羽笑了。

“亦羽，你是打算？”ada詢問。小腿上跟背上的傷已經處理了，包上了紗布，等面試結束后，還是要送去醫院檢查。這種事情，兒戲不得。

楚亦羽笑了，不說話。伸手取過剪刀，把及腰的長發，一剪刀剪短。毫不憐惜，干凈利落。

“亦羽，你……”ada來不及開口阻止，楚亦羽已經把頭發剪短了。用剪刀把自己額前的劉海剪碎，ada深知楚亦羽決定的事情是改變不了的，拿過剪刀，“還是我來吧。”

ada用心地修剪著楚亦羽的頭發，耳邊清爽地剪碎，露出了深紫色的耳釘。“好了。”ada滿意地說。

望著鏡中的自己，以往那個撫媚到骨子里的楚亦羽不復存在，出現在面前的，是略帶憂郁的男性面龐。碎碎的短發，適合楚亦羽的臉型。多一份憂郁，少一分嫵媚。頭發本來的顏色就是深褐色，剪短之后，深褐色的頭發，泛著淡淡的光。

“做得不錯，ada.”楚亦羽贊嘆道。

ada頭腦中開始為楚亦羽接下來的洗發水廣告感到頭痛了。女明星的短發洗頭水廣告代言？想想都覺得驚悚。

楚亦羽換上道服。瞬時，那種感覺就出來了。介于男性的剛強與女性的柔婉之間，細碎的短發搭在額前，一絲絲憂郁悠然而生。一米七三的身高，穿起道服來剛剛合適，大概是日本男性都普遍偏矮的緣故。

“鞋子呢？”ada發問，有道服卻沒有木屐，怎么樣都搭配。

楚亦羽看了看腳上，把高跟鞋脫掉。赤腳在地上行走了幾步，說：“這樣就行了。”

“我走了。”楚亦羽背對著ada，伸手拉開了化妝室的門。ada心中滋生幾分感慨，從前那個單純的楚亦羽不復存在了，一點一點地成長了。如今，她有足夠的霸氣跟自信，去面對今后的一切困難。頗有幾分吾家小女初長成的滋味。

小迪看到楚亦羽，立馬沖了上來：“亦羽姐，你……”

楚亦羽點點頭，問：“都準備好了嗎？”

“是的，都準備好了。”小迪回答。雖然楚亦羽的發型讓她有些許訝異，但不可否認，無論是什么造型，都非常適合楚亦羽，“我也請了李毅導演一個人去到了茶室。”

“嗯。”楚亦羽大步往茶室走去。并沒有發現在門后中的陳瀟。

看到楚亦羽短發的樣子，陳瀟確實是呆住了。急忙跑回到辦公室：“老大，老大！”陳瀟氣喘吁吁。

“急什么？”薛陽杰說。

“不是啊，老大。楚亦羽她，楚亦羽她把頭發剪短了！”陳瀟說。那么好的一頭長發，竟然剪短了。真是可惜了。

薛陽杰說：“知道了。”一副泰山崩倒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樣子。楚亦羽，你果然讓我越來越好奇了。為了一場面試，竟然連自己的長發都舍得剪短。

茶室內。

李毅見到楚亦羽的樣子，也被驚住了。但很快回過神來。眼神不經意的表露出幾分贊許。對自己狠的人，才有可能成功。

楚亦羽并不言語。赤腳走進茶室。李毅才注意到楚亦羽并沒有穿著木屐，但卻顯露出幾分灑脫。這與之前鐘培怡等人面試之時表露出來的撫媚，截然相反。

李毅面對著楚亦羽而坐，兩人相互鞠躬。楚亦羽面前的器物早已準備好。楚亦羽也不言語，徑自做自己的事。仿佛進入了一種無我的境界，任何人都無法進入。只能在外面，細細地觀察。

楚亦羽身上自然而然就流露出一種名為孤獨的感受。這與日本茶道中的一期一會也是相符合的，在世間，面對一切，煢煢獨立，形影相吊。并不為外在的事物所影響。

“請。”楚亦羽把茶恭送到李毅面前。

李毅心中一定，決定了。接過茶，一杯茶飲后，心中寂靜了幾分。“你，為什么會選擇日本的茶道？”

“《莫道》自然是莫道世間萬物。而日本的茶道，恰好體現出了這一種‘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的精神。我想，這也是李導演你所想要的。”楚亦羽淡淡地說。

李毅轉念一問：“你知不知道其他人選擇了什么方式去詮釋‘莫道’二字？”

楚亦羽笑了，“其他人怎么詮釋，我管不著。重要的是，我怎么去詮釋，還有，我的詮釋，能否令你滿意。你說是么，李導演？”

李毅笑著點點頭。率先走了出去，臨走前留下一句：“謝謝你的招待。”

楚亦羽勝券在握。

……

會議室內。李毅走進去，對著眾人說：“《莫道》的女一號，我已經決定了。”

鐘培怡坐直了身子，看著李毅。這次面試，她可是抱以很大的希望，即便楚亦羽來了，憑她那么狼狽的模樣，怎么可能打敗自己。

ada也一臉嚴肅地看著李毅。

“楚亦羽。“李毅說。

眾人嘩然，ada松了一口氣。

“不，李導演，這怎么可能？”鐘培怡立馬站起來，沖著李毅說。楚亦羽怎么可能會打敗自己，“她明明已經喪失了資格。”

藝雅站起來，說：“就是啊，李導演，楚亦羽明明已經遲到了，為什么還能參加面試，成為女一號？”

“自己技不如人就不要來丟人現眼了。”坐著椅子上的童瑞開口說，眼神中滿是對鐘培怡的蔑視。她雖然與楚亦羽不熟，但她亦看不慣鐘培怡的為人處事。

其中一位評委站起來，開口：“李導演，你一個人就決定了女一號，這樣子不妥吧？我們都還沒有參與評判之中。”

“就是啊。”其余評委紛紛應和。

“那好，這套戲，你們來拍。”李毅漠然地回應。

楚亦羽緩緩走進了會議室，“看來，眾位是對亦羽能獲得女一號的主演資格而心生不滿啊？”一頭利落的短發，驚到了所有人。

如果說長發的楚亦羽用撫媚與妖姚遮住了自己身上的霸氣，那么短發的楚亦羽無疑是霸氣外泄。眼神的尖銳瞬時煞住了在場的所有人。

“他這樣私自決定女一號，是不對的。”一位評委壯著膽子說。

“喔？”楚亦羽提高尾調，說：“那么，評委你認為你可以去執掌這部戲，去拍這部戲咯？”

評委吞吞吐吐：“這個……”

李毅拍板，“就是這么決定了。”然后徑自走出了會議室。

……

陳瀟笑著走進了辦公室，“老大，好消息，楚亦羽終于打敗了其余選手，成功獲得女一號的角色。李毅已經拍板確認了。”

“嗯。”薛陽杰并無多大反應，這個結果，他是早就料到了。楚亦羽這樣的人，是她的，即使是毀掉也不會讓別人搶走。所以，這一個女一號，注定是她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