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亂仗大敗潰逃
- 帝國之星
- 餑餑
- 3503字
- 2015-11-25 21:04:05
幾個時辰前……
羌笛人終于開始進攻了,從渡河開始,他們就擺出了一副強攻的架勢,兩百米寬的小渾河布滿了木船,漫天的羽箭像冰雹一樣傾灑到了河南岸,在一片片的哀嚎聲中,西秦的南岸防線徹底被摧垮了,只剩下少數的將士冒著被羌笛羽箭射穿頭顱的危險,勇敢的站起來射箭還擊。但這樣的抵抗太微弱了,隨著羌笛人的步兵上岸后,屠殺正式開始了。
羌笛人像砍瓜切菜一般席卷西秦大營而來。西秦營外的防線似乎紙糊一般,頃刻間就被摧毀了,與其說被羌笛人沖垮的,不如說是從未見過真正戰爭的羽林衛戍軍放棄了抵抗,拼命的奔著大營而來。
在大營門口,郝吉風帶著衛隊如鐵塔般屹立著,這500人的衛隊是郝吉風家鄉河間的子弟兵,也正是有了這500人,西秦其他分部的官兵才不至于聞風潰散。盡管他們的腿都在哆嗦,但好歹還是站著的,手里還是拿著武器的,雖然握的不太穩。
驕橫的羌笛人在營外肆意的屠戮西秦士兵,馬沖忽然感覺他們就像收割麥子一樣,只是倒下的不是麥子,而是西秦的羽林衛戍軍。越來越多的西秦敗兵涌向了營門。
一個小校高喊著“郝伍長,快開營門啊!要不然,我們的兄弟都死光了。”郝吉風正要開口。一句冷冷的話傳來“擅開營門,斬!”
郝吉風向上抬頭,看見了站在箭樓上的馬沖。“將軍,為何不開營門啊?”
馬沖冷冷的說“羌笛人的騎兵還沒有到,他們此時不敢直接進攻大營,那樣他們損失會很大,一旦我們打開了營門,你能保證羌笛人不會尾隨著我們的敗兵沖進來嗎?到時候想關都關不上了,如果他們的騎兵一到,我們就連一點回旋的余地都沒有了。”
“哦”郝吉風的頭腦比較簡單,他只知道兵隨將令草隨風。這也是馬沖為什么派季翔去解救小蓮一家人,如果派這個榆木疙瘩去,搞不齊要出什么亂子。
馬沖站在箭樓上高喊“羽林軍的兄弟們,你們看看,營外是我們的兄弟手足正在被蠻夷人屠殺,作為華夏子孫,我們泱泱西秦能不能這樣被敵人肆意的侮辱和踐踏?”
“不能!”官兵們齊聲高呼。
“據最新的戰報,上將軍已經兵抵古店,葉家兄弟四處逃散,我們的退路重新打通了,這個時候,我們要是敗逃,誰能保證自己能跑得過蠻夷人的快馬?怎么辦?趁著敵人的騎兵還沒有到,我們殺出去,讓蠻夷見識見識西秦將士的刀兵,讓他們知道我們西秦人的厲害。你們敢不敢隨我沖出去?”
“敢”營內的士氣在馬沖的動員下,猛地提升了。原先腿還在打轉的士兵此時也扯著脖子跟著官長高喊。“好,聽我的號令,我們一起殺出去。”馬沖很滿意自己的戰前動員,以往都是隊長或是教導員對他們進行動員,這次不一樣了,自己也成為了指揮官,看來戰前動員的形式非常必要,以后一定要堅持下去,但還有以后嗎?
馬沖看了看戰場形勢,羌笛人的步兵已經距離大營200米左右了,在營外的西秦兵基本都被屠戮干凈了,馬沖向下使勁一揮,郝吉風的衛隊打開了營門,西秦軍以黑色為主色調,除了羽林衛戍軍是白色軍甲以外。
但此番出征,萬里風卻命令羽林軍除了軟甲是白色的以外,統統換成黑色的盔甲,郝吉風的河間子弟兵左手持盾,右手持刀,黑壓壓的一片讓人感覺到死亡的氣息。隨著郝吉風的一聲“河間兒郎,殺”的吼聲,河間子弟像一道洪流壓向了羌笛人的步兵。
狂妄的羌笛人終于知道了什么叫死亡,什么叫害怕。頃刻間,500人的洪流似一柄利劍直插進羌笛人的步兵中間,哀嚎聲,哭叫聲響成一片。殘肢斷臂漫天飛舞。一片片的羌笛步兵倒在血泊中。
馬沖站在箭樓上看的真切,他暗暗佩服河間男兒的英雄本色,突然之間也有了重建自己軍隊的想法,對了,他可以利用自己的所學打造一支攻無不克的馬家軍團。眼前的河間子弟就給他提供了最好的契機。只不過他自己還不知道是否能沖出重圍,保得性命。
戰場的格局在河間兒郎的沖擊下,主動權瞬間易手,羌笛人的步兵開始后退。大營內的西秦將士看的真切,齊聲高呼,不待馬沖下令,直接沖向了戰場。馬沖大叫回來,可是無濟于事,真是糟糕!馬沖站得高看的也遠。他忽然發現,羌笛人并非自己想像的那樣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從他們步兵的撤退就能看得出,步伐協調統一,忙而不亂。
騎兵,騎兵!馬沖突然想到了什么。這是羌笛人的詭計,步兵的大踏步后退,就是為了讓西秦軍追擊,讓出一定的空間,為自己的騎兵創造沖擊的條件。一準了!羌笛人的騎兵肯定已經到了,看來指揮作戰的一定是個能人,并不是西秦人流傳的那樣羌笛人都是草包。
“吹號,鳴金”馬沖沖著傳令兵猛喊。傳令兵急忙找來號角兵。西秦大營的號角和鳴金同時響起。遠處的羌笛人的軍陣中,一個漢人模樣的坐著抬椅,臉色陰冷的中年人冷冷的笑了“晚了,命令第一騎兵隊出擊,第二騎兵隊尾隨攻擊。第三騎兵隊從左側迂回包抄,第四騎兵隊右側包抄,第五騎兵隊直沖西秦大營”。
號角兵立刻站在高處吹響了號角,馬沖從懷中掏出了自己在特種部隊時私自改裝的單筒高倍望遠鏡,在古代,這個東西絕對是國之利器,因為古人根本不可能造出來這樣的瞭望器材。馬沖看的真切,敵人是要動用騎兵了,他從戰場遠端看見了騰起的灰塵。
馬沖立刻讓傳令兵牽來戰馬,自己跨上馬沖出大營,直追郝吉風的方陣而去,別人可以死傷,但郝吉風和他的河間兒郎卻死不得,這是他將來的根本,他無論如何要保住。快馬很快就沖到了郝吉風的面前“將軍,你怎么來了?”郝吉風一抹臉,臉上都是羌笛人的鮮血。
“郝吉風,本將的將令你可聽到?”馬沖質問。
“屬下聽到了”
“聽到為何不執行?”馬沖拔出了戰刀。
“將軍,我在后退啊,可是后面涌上來的兄弟給堵住了,撤退非常慢。”郝吉風很委屈。
馬沖看了看,郝吉風說的沒錯。西秦軍隊真的是沒有一點軍紀和戰斗素養,好了就一哄而上,不好就一敗涂地。這樣的軍隊如何上得戰場?
馬沖下馬來對郝吉風耳語了一番,郝吉風重重的點點頭,招呼著左右分別向兩側突圍。馬沖的這個決定太英明了,因為羌笛人的騎兵開始出擊了。愚蠢的西秦軍這次算是死到家了。馬沖沒有任何的辦法,在絕對實力面前,任何的陰謀詭計都沒用。
他只能眼瞅著西秦軍遭受屠殺的命運。盡管這個責任并不需要他這個外來人承擔,但是他才來西秦一天,當了一天的西秦軍,可內疚感卻永遠的烙印在了內心深處。
以至于在日后的回憶錄中,他這樣寫:那是一次肉體對心靈的撞擊,狠狠的撞擊,心靈深處平生第一次感到了恐懼,也第一次感到了刻骨銘心的內疚,第一次感到自己是多么的無力。
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同袍在敵人的刀光劍影下翻滾,哀嚎,一個又一個的家庭也因此不再完整,甚至還看見了一個羌笛人挖出西秦兵的心臟,一口吃進了肚。親眼看見幾個羌笛騎兵把一個西秦兵五馬分尸。還有的甚至腦袋被割下來當球踢。身為主將卻無能為力,只有眼巴巴的看著,這是煎熬,這是恥辱,這是心在滴血………
馬沖也不知道沖殺了幾次,眼前的羌笛人似乎越來越多,身邊的西秦將士越來越少。一隊羌笛人在一個頭領模樣的帶領下沖了過來,這群羌笛步兵很是驍勇,刀法純熟,訓練有素,就連河間兒郎也不是對手,頃刻間,幾十個河間男兒倒在血泊中,馬沖看到了還在拼殺的郝吉風,他大聲吼著“吉風,用手雷”然后迅速從懷里掏出一枚手雷,大拇指伸進環扣里向下一拉,將手雷凌空扔向了那群羌笛步兵中,與此同時郝吉風也效仿他扔出了手雷,這家伙看著笨,但是學東西挺快的。
轟隆兩聲后,那群剛才還如同兇神惡煞的羌笛步兵在兩枚手雷的爆炸中頃刻灰飛煙滅。那個首領模樣的大漢腦袋沒有了半邊,死挺挺的倒在地上。這兩聲巨響也震驚了戰場的所有人,戰場突然安靜了一下。因為誰都沒見過有如此威力的武器,只有馬沖知道。郝吉風更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火炮在那個時候還沒有出現,這樣的殺傷力和威力的確震人心脾,羌笛人以為遇見了天神降臨,膽小的甚至跪在地上,趴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語,祈求保佑。馬沖拉著還沒回過神來的郝吉風沖著小渾河方向沖了過去。
爆炸聲也震驚了羌笛軍的后陣,怎么回事?漢人模樣的中年文士也愣住了,本來瞇縫的眼睛瞬間睜大了。“報,趙軍師,敵陣中突然傳來天神的兩聲怒吼天神怒吼?”趙軍師也愣住了。哪里來的天神啊?那個年代對不知道的事物總是充滿了恐懼和疑慮,但這位趙軍師卻一反常態,他哈哈大笑,高聲道“聽見沒有,羌笛的兒郎們,這是天神在保佑我們,預祝我們馬到功成!”
如果這話讓馬沖聽見了,他肯定會對這位趙軍師豎起大拇哥!這家伙太會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東西了。自己不明就里,卻說出天神的保佑,這無形中也給在后陣不知情的羌笛人以勇氣和激情。如果說這個年代有鬼才,這位趙軍師絕對是其中之一,還是佼佼者。
羌笛的騎兵終于出擊了,摧枯拉朽的攻擊讓這場戰爭變得毫無生趣,西秦將士遭受了滅頂之災,小渾河大營插上了羌笛人的旗幟,代表著西秦驕傲的戰旗被無情的踐踏著。羌笛人揮舞著手中的兵器開始了狂歡。小渾河之戰隨著大營的淪陷,徹底結束了。此役,西秦損失了上萬人,羌笛人才損失了3000余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