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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犧牲 愿望以及代價

酋長們的英明決定終究沒有讓他們的客人等待太久。出于慎重考慮,作為這次大型突襲行動的“總負(fù)責(zé)人”,修恩·銀牙更是與另外兩位酋長一起,親自趕來接見了這些意料之外的尊貴客人。

****娜的父親,裂齒酋長的模樣與深淵之子想象的很不一樣。安德烈原以為能夠狠下心來將自己親生女兒送出去當(dāng)做誘餌的人應(yīng)當(dāng)是一個面相陰冷、令人生厭,甚至?xí)跐撘颇薪o周圍的人帶來相當(dāng)大壓迫感的家伙,卻怎么也沒有想到對方的畫風(fēng)竟然出乎意料的跟自己有那么幾分相似。

用“俊美”這樣的詞匯來形容裂齒酋長或許并不恰當(dāng),雖然獸人的審美標(biāo)準(zhǔn)和其他智慧種族之間存在著令人難以忽略的差距,安德烈卻肯定眼前的這位裂齒酋長必然是符合狼族之中的“美男子”標(biāo)準(zhǔn)。灰白相間的毛發(fā)看起來干凈而又冷峻卻讓他不自覺的聯(lián)想到了傳說中的雪橇三傻……好吧,如此跳躍性的思緒讓安德烈覺得自己在這樣的正式場合中不夠嚴(yán)肅,可****娜的父親,裂齒氏族的酋長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這么一位讓人只看一眼便頓生好感的“英俊”獸人。

即便對方身型高大,虎背、猿臂之中蘊藏著讓人難以忽視的壓迫感也同樣讓人覺得很親近。

“出沒”于安德拉芮的異族們那讓人難以接受的形象一度讓年輕的領(lǐng)主感到十分憂心:雄性豺狼人通常離飯點還有一個多沙漏時就會開始哈喇子流個不停;同樣作為雄性的娜迦海妖都有著一副天生的冷血面孔,不茍言笑的面癱模樣隔著幾步遠(yuǎn)都會讓人隱隱覺得不安,露出罕見笑容的瞬間卻比他們不笑的時候還要更具威懾力,據(jù)說翡翠魚鱗的娜迦幫廚曾在剖魚的時候不止一次嚇哭過在上公立幼兒園的年幼精靈;作為生產(chǎn)主力而家喻戶曉的炎魔更是在秋冬季節(jié)被嚴(yán)令禁止深入森林,人跡罕至的地方若是發(fā)生火災(zāi)通常在被發(fā)現(xiàn)之前就已經(jīng)造成了相當(dāng)大的損失……這些畫風(fēng)跟和諧社會完全不搭調(diào)的家伙們早已強行對安德烈的審美標(biāo)準(zhǔn)進行過十分徹底的大規(guī)模改造——如果適應(yīng)力不夠強大,深淵之子平均每天至少會在光線昏暗的地方被自己治下的領(lǐng)民們驚嚇到若干次。若不是河谷城鎮(zhèn)中同樣不乏魅魔、精靈以及活潑可愛的妖精們,只怕那些初次造訪安德拉芮的旅者們早就被那些“形象”突破正常人承受力下限的居民們給全都嚇跑了。

于是當(dāng)裂齒一族的酋長微笑著向安德烈伸出寬大并且指尖帶著利爪的手掌時,深淵之子幾乎沒有怎么猶豫就這么大方的迎了上去,畢竟見到這么一位人設(shè)不做修改就足以充作迪斯尼動畫主角的雄性狼人實在是非常難得。

“聽說梅菲斯特先生來自美麗富饒令人心生向往的安德拉芮?”修恩·銀牙一開口便提到了安德烈為自己捏造身份時所設(shè)定的“出身地”,顯然這位荒原上的酋長對于千里之外的安德拉芮以及源自那兒的社交禮儀都有所了解。

雙方微笑著十分友好的握過手,狼人酋長便毫不掩飾的展現(xiàn)出了他的熱情:“感謝您和在場的各位于那個水深火熱的地方拯救了我的女兒和族人,請允許我代表氏族懇請各位尊貴的客人移步前往裂齒部落。”

安德烈雖然沒有注意到身后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的拉里和羅格姆,卻也有著自己的計劃,并沒有打算在這個時候同荒原西部的獸人部族牽扯太深。于是只得裝作有些為難的回答到:“感謝您的盛情邀請,只是在下身上還肩負(fù)著黃泉領(lǐng)主的囑托,只能拒絕酋長您的好意了。”

就在后面一大一小兩只胖子疏了一口氣的同時,修恩·銀牙也露出了略顯失望的表情,別問我安德烈是怎么從狼人酋長的臉上看出“失望”的,這個問題的結(jié)論也許就像人們總是不自覺的認(rèn)為自己能夠從哈士奇的表情中推斷出它的心情一樣微妙。

另外兩位酋長則只是禮貌性的點了點頭當(dāng)做打招呼,或許是這一熊一狼的兩位知道自己的兇惡模樣很難在人類和半精靈面前得到什么正面評價,于是便沒有做出什么不太恰當(dāng)?shù)挠押门e動。

讓安德烈感到意外的是,三位酋長都沒有同站在他身后的“十九號”進行過任何交流。就好像對于他送出耀晶的事實以及他與輝耀教會之間的關(guān)系全不在意或者毫不知情一般,令已經(jīng)對其身份生出好奇的深淵之子覺得有些無所適從。那感覺就好像原以為只有自己才知道的事情突然發(fā)現(xiàn)大家其實都是心里有數(shù)的,只是全都默契的瞞著自己一樣。

天色漸晚,與安德烈同行的絕大部分人都不愿意和獸人們的軍隊進行什么太過深入的接觸。對方能夠十分痛快的放過他們,這已經(jīng)讓這些提心吊膽的護衛(wèi)和傭兵們覺得非常慶幸了,并不奢望他們?yōu)樽约喊才藕檬孢m周到的宿營地。

然而就在安德烈準(zhǔn)備與獸人們匆匆作別的時候,出人意料的事兒再一次發(fā)生了——

“先生!您之前說過您并不認(rèn)同這樣的做法對嗎!?”路上一直保持著安靜的奈奈莉突然繃著一張小臉,向安德烈質(zhì)問道。心中壓抑的小姑娘此刻終于按捺不住了,她瞪著她的大眼睛倔強的看著正打算同她告別的深淵之子。

自從獸人姑娘們將她們之間的分歧擺在明面上吵過一架之后,不管是原本吵吵鬧鬧的奈奈莉還是內(nèi)向的洛姬雅亦或內(nèi)心矛盾重重的****娜,她們之間的感情都已經(jīng)不復(fù)從前那般單純美好。于是當(dāng)小狐貍突然再次提到這件事情的時候,****娜只是站在一邊抿著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側(cè)影看起來讓人覺得有些孤單;而洛姬雅則顯得情緒低落,從她的臉上根本看不到與情人剛剛重逢的喜悅。

除了這三個姑娘之外,也就只有安德烈和拉里才明白奈奈莉所謂的“這樣的做法”到底是指什么。一想到這,兩人又意識到一直表現(xiàn)的十分熱情友好的裂齒酋長并非表面上的這樣簡單。只有比小狐貍還矮了一頭的安德魯懵懂的躲在拉里身后,小手緊緊的拉著他舅舅的衣角似乎有些害怕這三個姐姐再一次的爭吵起來。

安德烈頗有些無奈的觀察著一臉倔強的奈奈莉,卻沒有馬上做出回應(yīng)。就像他之前所說過的,有些事情僅靠“如果”是很難分出對錯的,因此就算他不認(rèn)同銀牙父女的做法又能怎樣呢?他從來都不是饑一頓飽一頓的獸人,不是眼看著族人活得提心吊膽而孤注一擲做出改變的獸人酋長,他甚至都不屬于這個世界,就算他有更好的辦法可以解決裂齒部落所面對的困境,他也并不覺得自己就有了將自己擺在道德的至高點上去質(zhì)疑別人的權(quán)利。

于是當(dāng)自己再一次成為眾人視線焦點的時候,深淵之子也只能微不可察的嘆了口氣。

這一嘆,卻讓心里忐忑不安的小狐貍眼淚差點就這么不受控制的掉了下來。

奈奈莉平時在部落的時候就總是喜歡問些奇奇怪怪的問題,小狐貍是這樣的聰明而又敏感,甚至于每當(dāng)她問到一些直指人心讓人覺得難以回答的問題時,周圍的長輩們總會顧左右而言他或是以“你還小”這樣的話語來搪塞她,他們其實也只是希望小姑娘在童年的時候能夠少經(jīng)歷一些讓“大人”們都感到無可奈何的煩惱。就這樣,奈奈莉已經(jīng)能夠漸漸的分辨出問出什么樣的問題才能從別人那兒得到答案,什么樣的問題又是小孩子不該問的,旺盛的好奇心隨著她的成長而開始慢慢的被她自己壓在了心里。

深淵之子在奈奈莉面前嘆氣,讓她誤以為梅菲斯特先生將自己當(dāng)成孩子而不愿回答這個問題,部族中的長輩們在不愿回答她的問題時大多都是與之類似的苦惱表情。小狐貍單純而又執(zhí)著的心里因為焦慮而愈發(fā)的不安。

“先生!請您教給我不用犧牲他人的方法!”倔強的淚珠順著小姑娘稚嫩的小臉溢了下來,她小小的拳頭緊握著,小小的手指更是捏得發(fā)白,似乎不這樣便會放走什么重要的東西一般。安德烈沉默著沒有說話,她卻不甘心就這么放對方離去,因為她心中隱隱有著這樣一種預(yù)感,若是放走了對方,她今后就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他了,便會就此與扭轉(zhuǎn)自己和部落命運的機會擦肩而過!這些預(yù)感卻只是因為她單純的認(rèn)為眼前這位僅僅同自己相處了幾天的先生比部落中的所有戰(zhàn)士都要厲害、比年邁卻依然喜歡大塊吃肉的先知爺爺還要神奇!

眼前這讓人感到無奈的小姑娘確實讓安德烈有些放心不下,可他除了需要馬上處理安德羅妮的“后事”之外,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都打算跟著拉里,履行他對女神和胖子許下的承諾,順便見識一下雄霸大陸西部的人類城邦。雖然奈奈莉的身上同樣有著女神賦予自己的“使命”,可安德烈覺得光保護小狐貍和她的同伴這一條他已經(jīng)算是做得非常到位了,守住對方一輩子必定是不切實際的,剩下的事兒應(yīng)該交給她的族人才對。至于另外的那一條,實現(xiàn)小狐貍的夢想……這又不是綜藝作秀節(jié)目,夢想這樣的事兒他覺得自己還是少碰為妙,這樣沉重的命題實在是有些太難為人了,相信那位愛看自己笑話的陛下應(yīng)當(dāng)會體諒自己能力有限的。

就在深淵之子狠下心,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去的那一刻,就連背對著小姑娘的安德烈自己也不知道,他為什么會鬼使神差的多嘴問出這樣一句話來——

“如果犧牲注定無法避免,那么又該怎樣才能避免犧牲他人?”

聽到這樣一個問題,周圍的人一時間全都愣住了。這話簡直前后邏輯矛盾,無法避免又要盡力去避免……這是故意為難這小姑娘想讓她知難而退么?

犧牲與自己不相干的人?——這是在場大多數(shù)人類的第一個念頭,可與自己無關(guān)的人難道就不是“他人”了么?

讓敵人付出更為沉重的代價?——這是屬于獸人們的一貫邏輯,可敵人即便付出再多代價,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情依舊無法挽回。即使今天的這場戰(zhàn)爭能讓獸人們在往后的日子里過得更好一些,可死去的人卻不會活過來。奈奈莉的狼獾人叔叔瑞克已經(jīng)死了,或許還有更多的戰(zhàn)士會在接下來的戰(zhàn)斗中英勇負(fù)傷甚至死去。

“如果犧牲注定無法避免,那就只有犧牲自己以換取他人幸免于難!”

順著話音傳來的方向,人們看到了臉色蒼白、激動得渾身顫抖的****娜·銀牙。

能夠得出這偏執(zhí)答案的自然不止狼女一人,可除了她之外那些能夠想得到答案的人卻沒有第一時間出聲,而是選擇了保持沉默。于此同時,在場的所有人之中對這句話最感同身受的大概也就只有裂齒酋長的女兒了,正因為她就是這么做的,她才決定義無反顧的吐露出自己的心聲。雖然她的自我犧牲并沒有能夠挽回什么,頂多也就是換取幾個同胞不至于身陷險境,可當(dāng)她決定支持父親的計劃時心里所滋生的愧疚與煎熬卻如跗骨之蛆一般,不曾因此而緩解。

被悲傷和憤怒沖昏頭的奈奈莉和洛姬雅這時才恍然意識到,面對同胞的犧牲,最痛苦的或許正是****娜這樣內(nèi)心掙扎的知情者。而****娜的父親,作為部族酋長的修恩·銀牙看起來卻是如此淡然,難道他做出這樣的決定就不會悲傷、不會痛苦、不會難受么!?

當(dāng)然不是!裂齒部落的每一名成員都非常清楚,他們的酋長有多么關(guān)心自己的子民!荒原上許多獸人都認(rèn)為修恩·銀牙將會成為裂齒氏族歷史上最偉大的酋長之一,這是包括灰爪先知在內(nèi)的長者們?nèi)家恢沦澩目捶ǎ?

裂齒酋長之所以平靜僅僅是因為他的內(nèi)心足夠堅強。是因為他明白,如果不做出犧牲,部族的未來就不會得到任何改變!是因為他知道悲傷、失落以及事情的真相無助于獸人贏得這場戰(zhàn)斗!

“既然犧牲已經(jīng)注定無法避免,又該怎樣才能讓自己的犧牲換取更多的價值,讓自己一生無愧?”深淵之子背向獸人姑娘們,語氣平靜的提出了第二個疑問,即便是面向著他的那些人類,也沒有誰能從他冷漠的表情中看出任何波瀾。

“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甚至強大到不用犧牲任何人!”洛姬雅上前一步斬釘截鐵的回答到。

這是每一個獸人都能馬上想到的答案,卻由給人印象最為柔弱的姑娘用顫抖嘶啞的聲音喊了出來。而在深淵之子看來,少女的回答到更像是一種宣泄、一句許向內(nèi)心誓言。

奈奈莉突然雙膝跪地,額頭堅決的砸在地面上,發(fā)出一聲聲雙耳可聞的悶響,小姑娘竭嘶底里用自己稚嫩的大聲喊道:“請先生教授我變強的方法!!”

單薄的小小身子跪在地上,卻被即將躲到地平線之下下的夕陽將影子拉得老長。

“請先生教授我們變強的方法!!”洛姬雅緊隨其后跪在了奈奈莉的身邊。

一言不合便磕頭下跪,這種激烈的場面讓安德烈覺得自己已經(jīng)有些招架不住了。

事實上,獸人一族重榮耀,從不輕易屈膝,女性同樣如此。即便是神靈和先祖,他們也只在重大的祭奠中才會跪拜。除此之外,便只拜親人和師長,就算是救命之人,也難以讓他們行如此大禮。

“你們有沒有想過,為什么會是你們通過自我犧牲去拯救別人,而不是別人犧牲自己來拯救你們?”眾目睽睽之下,深淵之子只能從哲學(xué)的角度來掩飾自己下不了臺的尷尬,同時用于繼續(xù)維持自身的逼格。

“如果大家都這么想,就沒有任何人能夠得救!”出人意料的,小小年紀(jì)的奈奈莉幾乎不假思索便下意識的做出了回答。

很顯然,這一直讓人覺得精靈古怪的小姑娘心思似乎比深淵之子想象的還要更加深沉。

“似乎每個人都期望變得更加強大,卻又全都選擇性的忽略了變強所要付出的沉重代價。”安德烈四十五度角斜眼望向天邊的紅云,執(zhí)意要將瞎**亂扯的偉大事業(yè)進行到底。

“不論將要付出怎樣的代價,我們都絕對不后悔!”姑娘們的這句話倒是非常符合獸人們的價值觀。

“如果變強的代價就是犧牲他人呢?”安德烈眼角不自覺的顫了那么一下,他覺得自己快要編不下去了。

“別人我們不清楚,但先生您肯定不是這樣的!”兩個小姑娘的信心似乎比深淵之子本人還要堅定。

“但愿你們不會在追求力量的道路上漸行漸遠(yuǎn),遺失自己的本心。”既然兩個姑娘都不計代價的想要變強,那么在城邦之中生活這個前提想來也是可以接受的了。反正自己已經(jīng)裝不下去了,于是安德烈決定索性就盡力幫獸人小姑娘完成她們的愿望。

如果變強就是她們可以不計代價完成的真正夙愿。

……

直到洛姬雅和奈奈莉隨著人類隊伍一起離開,****娜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扭曲表情,卻又沒有再說些什么。倒是卡爾覺得洛姬雅是由于自己之前的不信任而賭氣離去的,被蒙在鼓里的年輕人并不知道酋長的計劃才是促使他的心上人決心做出改變的主要契機,惱怒自己的狼人斥候心里不斷反省著,幾乎將打仗的事情忘到了一邊。

“用不著太過擔(dān)心,這是她們自己做出的選擇。”修恩一眼便看出了女兒的心思,他攬著女兒顯得有些柔弱的肩膀輕描淡寫的勸慰到。

“先知大人不止一次提到過,奈奈莉?qū)撬畛錾睦^承人……只要再過上那么幾年。”年輕的銀牙姑娘望向日落的方向,眼神茫然。她的手里緊緊的捏著奈奈莉離別時交給她的漂亮頭繩,那是瑞克彌留之際囑咐小狐貍一定要轉(zhuǎn)交給自己女兒的禮物。

“依照你的描述,那位梅菲斯特先生作為一名老師不見得不如先知大人。而奈奈莉也只是先知大人幾名繼承人中的一個。”盡管小狐貍或許會是最優(yōu)秀的那一個,修恩同樣感到有些可惜,只是他在自己的臉上表現(xiàn)出來。

“可那是城邦,是人類的地盤!”大聲提出異議的狼女突然失去了繼續(xù)同狼人酋長爭辯的興致,她緩慢的轉(zhuǎn)過頭來,慎重的向著自己的父親提出了自己的請求,眼神中似乎閃爍著讓人捉摸不透的執(zhí)著,“父親大人,我想要離開部落一段時間,去東邊的安德拉芮看看……”

修恩·銀牙的臉上是為人父母者才能體會的苦笑,對女兒越來越獨立這件事感到欣慰同時卻又有些失落的矛盾情緒雜糅在他的心里,以及眉宇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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