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個時候不偏不巧,我愛他,他也愛我的話,我就把他帶回來。但誰能讓這場暗戀從此成為故事,誰能取代姜南晨占據(jù)歡笙的整顆心,誰能……
歡笙知道,所有暗戀的結(jié)果都只有一個,就是最終背道而馳,仿佛所有的暗戀都受到了惡毒的詛咒:注定不得善終。
所以,她不抱希望的愛著姜南晨,更加毫無期待的等候著下一場戀愛。
這個“等”,要等多久,還真難說。
一個小時后,家宴散了。
歡笙酒店的大門口,單手揣著褲袋的南晨,面色淡淡的吩咐道:“車開的慢一點(diǎn),平安最重要。”
司機(jī)點(diǎn)頭:“是!”
南晨看向和弟弟母親坐在后駕駛的歡笙,發(fā)覺她有意躲開他的目光,陰郁的心情頓覺更陰霾了些許。
車在他眼前開走,她的話卻閃現(xiàn)在他的腦海里,陰魂不散:“我在等,等那個占據(jù)我心臟的人出現(xiàn),如果那個時候不偏不巧我愛他,他也愛我的話,我就把他帶回來。”
她在等,在等一份救贖她的愛情,在等一個和她步伐一致的男人。
“南晨,有時候,我真希望我是歡笙,雖然可能你并不愛她,但不可否認(rèn)的是:她永遠(yuǎn)的贏得了你的目光。”
這時,秦思從后面走到了南晨的身邊,抱著他的胳膊說了這句話,而南晨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玄黑的眸子除了黑就是深不可測,他只說:“你有沒有想過,歡笙也偶爾會想要成為你?”
秦思愣了一下。
南晨勾起了嘴角,仿佛四季如春,笑容讓人看著舒服同時也讓人覺得遙遠(yuǎn),他望著那輛載著歡笙的車離開的方向,低沉的說:“每一個人都是獨(dú)一無二的,與其想著成為別人,不如完善好自己,對嗎。”
言畢,姜南晨背對著她,頭也不回的走向父母坐在里面等候他的那輛車。
后面,秦思的眼神恍惚了一下,忽然抽泣了起來,然后,歇斯底里的朝姜南晨的背影大喊了出來:“姜南晨,你知道……歡笙愛你!”
……
每一次說放手都不想放手,每一次說看透都只是怕傷透。
《每一次》
*
歡笙一回去不知怎的就生病了,當(dāng)真是病來如山倒。
她迷迷糊糊的嘗到眼淚的咸味,睜不開眼,耳邊卻清晰的聽到他在說,像是歡宥的聲音:“姐,姐你哭什么啊,你別哭了,你不要哭啊,就是普通的發(fā)燒,吃了藥就會好的,你不要哭……”
她咬著唇,還是哽咽出聲,終究大哭出來。
這場哭泣,已經(jīng)從姜南晨訂婚的那一天,忍到了現(xiàn)在……
終于,可以找個借口哭出來。
歡宥慌亂的抽出面巾紙擦著她淚流滿面的臉蛋,忽然,他停了下來,說:“姐,我知道誰可以讓你不再哭!”
說完他就轉(zhuǎn)身跑了出去,出了門差點(diǎn)和父母撞上,他匆匆的說了聲sorry,便跑的沒了影。
“這孩子……”歡謙摟著自己的妻子,關(guān)心的說,“沒事吧?”
歡宥大步跑到了姜南晨的公司里,他直接從一樓闖進(jìn)了電梯,直達(dá)總裁辦公室。
喬文看到迎面而來的少年,立刻走到了他面前,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歡宥沒好氣的嗆了一下:“告訴姜南晨,我姐快死了!”
“……”五雷轟頂都不為過,喬文所有的穩(wěn)重不在,他無法置信的看了眼歡宥,接著就推開了門,小跑著進(jìn)去。
而歡宥冷著臉,轉(zhuǎn)身就離開了這里。
話已經(jīng)帶到,至于姜南晨,他不想見!
“總裁……”
“閉嘴!”姜南晨臉色難看,拿上西裝就往外走,“歡笙不會有事!”
啊?
剛剛歡宥的話,總裁聽到了?也對哦,那么大聲!喬文立刻跟了上去,附和:“沒有總裁的允許,歡笙不敢讓自己出事!”
南晨趕到的時候,歡笙已經(jīng)不再哭了,只是睫毛上晶瑩的淚珠太過于讓人心疼。
她抽噎著,緩緩的睜開了紅腫的雙眼,看到了爸媽擔(dān)憂的目光,弟弟緊蹙的眉頭,抬頭,那是……正把她抱在懷里,手掌心捂在她腦門上的南晨。
“不燒了,伯父,伯母,歡宥,你們放心吧。”南晨低沉冷靜的聲音在這一刻,仿佛給了所有人安心。
“幸好啊,要是再燒,你這孩子就得見醫(yī)生了!”歡謙疼愛的摸摸歡笙的頭發(fā)。
歡笙握住爸爸的手,對他們說:“讓你們擔(dān)心了,我沒事了。”
“真是不堅強(qiáng)!”冷不丁的一句噴向歡笙,歡笙和南晨一同看向說這話的歡宥。
歡宥咬了口蘋果,風(fēng)輕云淡:“一點(diǎn)小燒而已,就哭的稀里嘩啦,我真懷疑姐你是不是豆腐做的?哦,可能是這些年被南晨哥養(yǎng)的太嬌弱了,歸根結(jié)底,是南晨哥的錯咯!”
“……”怎么說著說著,南晨成了躺槍的?
姜南晨抿唇看著低頭不語的歡笙,伸手溫柔的理了理她額前的碎發(fā),說:“我的歡笙,不需要堅強(qiáng)!”
“南晨哥,你一出口,理就都到了你那里。”歡宥似笑非笑的走出了房間。
南晨抬起頭對歡謙兩個人說:“伯父。伯母,你們?nèi)バ菹桑襾碚疹櫵!?
“這個不太好吧!南晨,我知道你們以前很親密,但是現(xiàn)在畢竟你已經(jīng)有了未婚妻,應(yīng)該避嫌的……”這是歡笙的母親梁伊說的。畢竟現(xiàn)在,不是以前。小孩子不懂事,他們大人應(yīng)該多看著點(diǎn)的。
歡笙,閉了閉眼睛,心在發(fā)痛,快痛死。
“你走吧。”她嘆息道,“我媽說的對,南晨,你有你的生活,我不能再依賴你了。南晨,歡笙要盡快習(xí)慣,漸漸沒有你的陌生生活了……”
她真的在很努力的學(xué)著一個人走,他知道的,他知道的,只是佯裝……不懂。
叫不醒裝睡的人,同樣也叫不醒裝無知的人。
梁伊搖了搖頭,離開了這兒。
當(dāng)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歡笙聽到南晨慢慢的說:“能遭什么話柄?誰敢制造什么話柄!只要我們兩個人問心無愧,為什么要去管別人?!”
是啊,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可是……南晨,我愛你,所以,我問心有愧。
歡笙低著頭,在心里無聲的嘆了口氣。
南晨深邃的眸子平靜無波,仿佛塵世里除了歡笙,所有的所有,都不足以讓他有所動觸,拿起盛著米粥的小碗,緩聲命令:“張口。”
咬了下唇一下,歡笙別過頭:“沒胃口。”
“多吃點(diǎn)飯,抵抗力強(qiáng)。”南晨顯有耐心的勸她,“你也不想老生病吧?乖,就吃一點(diǎn)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