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登時面罩寒霜，從腳踝處抽出隨身攜帶的小劍銀針，抵住赫連昌意的喉嚨，眼神凌厲：“不要叫，不要動，送我出大營。”

赫連昌意眼神波瀾不驚，仿佛早已料到：“我說呢，你們中原人有句話，說的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詐。”

那兩個鐵塔侍衛意欲圍過來，赫連昌意朝他們交換了一個眼色，二人便心領神會，默默地退下了。

十一夜從赫連昌意腿上跳下來，右手用劍警惕地頂著他的喉嚨：“帶路吧。”

赫連昌意順從地走出了帳篷，一路上雖有無數的士兵圍過來，但都被赫連昌意一一示意退下。

夜色微涼，殘月半勾，兩人走了半晌，才走出綿延數里的犬戎營地。十一夜驀然發現，作為迎親的隊伍，這支隊伍人也太多了些，這些犬戎人個個人高馬大，訓練有素，反倒像是軍隊駐扎。

到得一個雜草起伏的小山坡上，十一夜站定了，對赫連昌意道：“少主，告辭了。記住櫟陽死了，就對了。”

赫連昌意神情嚴肅，眼睛閃爍著異樣的光：“你到底是不是櫟陽？”

十一夜思忖片刻，抬頭道：“我不是。”

赫連昌意眼神閃過一絲痛苦：“我多希望你是，不然我下手就不會有這么多糾結了。”說到最后幾句，隱隱帶有凜冽的殺氣。

語畢，赫連昌意從袖子里霍地拔出短刀，悄無聲息朝她刺來！

果然是要殺人滅口！是櫟陽，他要殺；不是櫟陽，因為被暴露了機密，也要殺！

十一夜身形如電，躲過這致命的一擊，兩人如同兩道白光，纏斗在一起。赫連昌意不愧是草原上的梟雄，每一刀都攜帶著剛猛的蠻力，十幾招后，隨著幾朵火花的濺起，十一夜的劍被擊掉了。

眼見那刀殺氣騰騰再度襲來，十一夜急中生智，翻轉手腕，將一直放在袖子里的簪子激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