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子,墨灸歌便佯裝了一番,扒開遮掩洞的野草出了戰(zhàn)炎府。
她可沒興趣呆在戰(zhàn)炎府,至于今天早上元氏等人吃不上早膳,那就不關(guān)她的事了。
她也不怕元氏她們來找她麻煩,反正她不在,任他們來了也只能撈一個空。
活動了下胳膊,墨灸歌在溪邊,湊合著溪水整理了下裝扮,滿意得點了點頭。
因為營養(yǎng)不良,她發(fā)育得也比較慢。經(jīng)過她一番改裝,此時的她就跟少年無異,頂多是身材過于瘦弱了點。
依靠戰(zhàn)炎灸歌的記憶,墨灸歌很快地來到了西區(qū)。
西區(qū)可以說是京都的一大奇葩,這里混亂不堪亦應(yīng)有盡有,多的是三教九流,也不乏權(quán)貴。是些紈绔子弟消遣逗樂的好地方,也是一塊巨大的吸金磁鐵,每年都吸取著權(quán)貴們口袋里的錢。
在這里,大多都是一些黑暗的營生。青樓楚館、賭場拳場,應(yīng)有盡有。大小勢力魚龍混雜,不少勢力都有一塊鐵板后臺,背后的人神秘莫測,是以,除了個別人外,也無人敢在西區(qū)的一些勢力面前囂張。
西區(qū)雖然是一大塊蛀蟲,但由于其后牽扯的勢力攀枝錯節(jié),亦無人敢動,多年來一直維持著應(yīng)有的平衡。
墨灸歌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閑逛,也幸虧戰(zhàn)炎灸歌長得只能算是清秀,不然恐怕又是一出紈绔子弟強(qiáng)擄良家婦女的情節(jié)。
當(dāng)然,墨灸歌不可能真的有閑情閑逛。無論在哪個世界,最不能缺少的便是——錢!
錢不是萬能的,沒有錢卻是萬萬不能的。她這幅身體調(diào)理的藥材要錢,她想脫離戰(zhàn)炎家也需要錢。戰(zhàn)炎家是不可能會給她錢的,她這次出來,正是看看有什么法子撈錢。
順便找了家當(dāng)鋪,墨灸歌甩著手中的墨玉,估量著,這墨玉看起來材質(zhì)不錯,應(yīng)該能換不少錢。正好做她的啟用資金。
“把你家掌柜叫出來。”當(dāng)鋪中人并不是很多,墨灸歌一進(jìn)去就直接開門見山道要見掌柜。
店內(nèi)昏昏欲睡的店小二本不滿地看向墨灸歌,“我們掌柜可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那它分量夠不夠?!蹦母柚苯訉⒛駫伭顺鰜?,墨玉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準(zhǔn)確無誤地落在了鑒寶的桌子上。
那小二的心也隨之一抽,詫異地看向墨灸歌。早在墨灸歌手中墨玉出手時他就看得出這塊玉必定不凡了,可來人對這么一塊寶物卻說扔就扔,也不怕扔壞了,也不知道是說他神經(jīng)大條呢還是說他根本不把這些錢放在眼里。
不過如果不把錢放在眼里的話,他也不會來當(dāng)鋪了。
估計是比較神經(jīng)大條。想著,店小二打量著墨灸歌。心下又生出了幾分疑惑,這少年看著年輕,身材又極其瘦小,像是常年沒吃飽一樣,怎么會有這么珍貴的玉?
雖然他不懂鑒寶,但是在當(dāng)鋪里干了多年,眼光自然也和常人不一樣了,一眼就看出了墨玉的不凡。
“怎么?那墨玉不夠分量?還不趕緊把你家掌柜叫出來。”墨灸歌揚(yáng)了揚(yáng)眉,裝出了一身的匪氣,就像是江湖修者。
“好好好?!奔词剐纳苫?,那小二還是馬上應(yīng)聲,去后院叫掌柜。
掌柜很快出來了,一身繡紋青襖,衣冠打理得整整齊齊,頭發(fā)一絲不茍地束起,大約三四十歲的模樣。
看到墨灸歌,他不自覺地皺了皺眉,“就是你叫我出來的?”心中下意識地覺得,這么小的少年,兜里也不會有什么好東西。
“是的?!蹦母椟c了點頭,也不廢話,將桌上的墨玉推過去,“我這塊墨玉能當(dāng)多少錢?”
掌柜的目光這才移向墨玉,那雙沉穩(wěn)刻板的眼睛一瞬間暴起華光,他用一種和他身形不符的速度沖了過來,拿起墨玉寶貝地左瞧右瞧。
“沉墨!竟然是沉墨!”嘴中不由自主地發(fā)出顫影,掌柜好像陷入了某種極度狂熱之中。
墨灸歌自然不知道沉墨是什么東西。不過看他那激動的模樣,也知道這玉佩必定不凡了。
嘴角微微翹起,看來那家伙的玉還能賣個好價錢。
“掌柜的看看多少錢?”墨灸歌沉聲道。
中年掌柜的面容卻忽地嚴(yán)肅起來了,他眼都不眨地盯著墨灸歌,“恕我直言,這塊沉墨玉真的是你的?”沉墨玉,比極品暖玉更稀有的存在,即使是東越國皇室都沒有,小人物更是知都不知道,若不是他年輕時走南闖北見得多,也不知道沉墨玉的存在。
沉墨玉能凝神靜氣、促進(jìn)修煉,孕養(yǎng)筋脈,冬暖夏涼,常年佩戴,一般資質(zhì)的人都能修煉到黃玄,就算佩戴者不是修煉,也有延年益壽增長陽壽的作用。
因為它對修煉的好處,不少武者靈師都對它眼紅至極,指甲蓋那么一塊都能賣出天價,這么大一塊……
掌柜握玉的手有些發(fā)抖,心中一點都不相信墨灸歌會擁有這么大一塊沉墨,這塊沉墨玉要是出世,恐怕整個大陸的人都要瘋狂了。
好在他并不是修者,不然手拿如此大一塊沉墨玉,他早就興奮得心肌梗塞了。
“自然是我的。”墨灸歌臉都不紅地撒起謊來,“一個男子用這塊玉換了我的家傳玉佩?!?
竟然有人愿意用這么大一塊沉墨玉換家傳玉佩,那他家家傳玉佩到底有多值錢?掌柜心中有些狐疑,再次拿起沉墨玉觀察,不過這次卻是對著陽光觀察。
玲瓏幽暗的玉佩在陽光下泛著點點紅黑的光,隱隱能看見里面有幽暗得近似黑色的血絲浮動,美麗非常。
“極品血絲沉墨!”掌柜的臉色由驚訝變?yōu)榭謶?,極品血絲沉墨,比沉墨玉還要珍貴一千倍不止。這樣的物品,他也只在古籍中見過……
將這枚玉佩拿到手上,就像是拿著一塊毒藥,一塊燙手山芋一樣,它可以帶來巨大的財富,亦可以帶來無邊的殺機(jī)!
匹夫無罪,懷璧自罪。擁有超出自己能力的珍品,那無疑是在找死。
透過陽光,掌柜眼尖地注意到玉佩上凹凸不平的漂亮繁復(fù)的字體,不禁輕念出聲,“九……煞?!”
像是碰到了什么極為恐怖的東西,掌柜一下將墨玉扔了回去,墨灸歌敏捷地接過墨玉,不解地看向掌柜,這是怎么了?
“不收!這東西我們不收!你走,你快走!”反映過來的掌柜立馬變臉,像是趕煞星一樣將墨灸歌往外面推。
墨灸歌不明所以,去也知道這墨玉恐怕是賣不出去了,無奈地順著掌柜,往外走去。
在墨灸歌走出門外的那一刻,掌柜突然輕聲道:“小伙子。我不管你是怎么得到這塊墨玉的,我勸你還是還回去的好。免得到時候怎么死都不知道!”聲音平穩(wěn)無波,但墨灸歌仍能聽見隱藏其中的敬畏與恐懼。
將手中的墨玉掛在脖子上,墨灸歌心中有了一絲明了,看來那晚上的那個男子,身份恐怕不簡單。
知道墨玉是賣不出去了,墨灸歌心中微惱,對那晚的男子越來越惱怒。直覺他就是她一克星,碰見他準(zhǔn)沒好事。
當(dāng)不了墨玉,只能想別的法子賺錢了。
看了看賭場,墨灸歌無奈嘆了一口氣,沒有本金,她也沒法進(jìn)賭場了。
還有什么可以賺錢呢?墨灸歌無聊地在街上逛著,突然腳步一頓,目光看向右側(cè)不起眼的一棟小樓。
血腥氣!里面有一股濃重的血腥氣!
兩名身材魁梧的大漢守在門口,太陽穴微微鼓起,一看就知道不簡單。
斗場!墨灸歌突然眼睛一亮,從前身的記憶里找到這兩個詞。
斗場,類似于現(xiàn)代的地下拳場一樣。不過跟地下拳場不同的是,這里的比試沒有任何規(guī)則束縛。
而來這里的人,全是一群兇神惡煞之人,靠著以命搏命賺錢。
同樣,這里亦是一個賭場。來這里觀看比試的人要繳納費用,同時,還可以另外出錢賭每一場比試的勝負(fù)。
為了增加刺激性,有時候斗場還會推出人獸相斗,非死即傷,只是那些死了的人的尸體,最后也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了。
血腥、兇殘、黑暗,這便是斗場的代名詞!當(dāng)然,它撈錢的速度亦是最快的。在斗場,只要你能獲得過每一次比試,得到的酬勞非常豐厚。這也是為什么有大量的武者知道一不小心就會身隕,卻還來斗場的原因。
這個地方,她喜歡。嘴角上揚(yáng),墨灸歌徑直往斗場走去。
兩名魁梧的守門大漢齊齊攔住墨灸歌,“這里不是你能進(jìn)的地方?!倍穲鲋唤哟_(dá)官貴人和強(qiáng)悍的武者,墨灸歌這小身板還有這身服飾,怎么看都達(dá)不到以上要求。
“兩位門外大哥,我是來斗場比武的?!甭冻鰞深w小虎牙,墨灸歌笑得“天真無邪”。
“你來比武?”左邊的魁梧大漢將墨灸歌上下掃視一番,那羸弱的小身板,確定不是來找死的?
“就你這小身板?”右側(cè)的魁梧大漢哈哈一笑,將墨灸歌攔下,“小子,快回去吧。免得丟了性命。再缺錢也不要來這里,沒錢花總比丟了性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