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 妃常毒辣
- 完顏戀可
- 3326字
- 2015-09-07 20:26:32
“我一直在這里,你好點沒。”霍天逍拉過她的手,“不必緊張,我沒惡意的。”
“妾身剛醒,面容邋遢,還望王爺回避一下。”她聲音清冷。
霍天逍則是有點不太自然,“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知道我的身份,對我還是如此生疏?”
“妾身不明白王爺到底在說什么。”她搖了搖頭,面色漠然。
霍天逍這才站起身,大步往門口走去。她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這才輕微的嘆了口氣,十年,十年會改變很多事情不是嗎?
如果你知道,十年之前,我就是奉命去誅殺你的,你會作何感想。
相見不如不見,既然如此,何不將那段并不愉快的記憶,隨風忘記呢?
身上還有屬于他的氣味,她受傷本重,他用嫁衣神功提她療傷,一定損耗極大吧?
可是,身體的創傷可以修復,心里的創傷卻是永遠沒辦法抹平的不是嗎?
她本來以為自己冷硬的態度會讓他多少有點不耐煩,但是沒想到,等到她梳洗完畢,就見到霍天逍,跟在幾個丫鬟后面走了進來。
丫鬟們提著食盒,小心翼翼的將里面的早點擺放在桌子上,足足擺了滿桌,霍天逍對她招呼,“王妃,一起用早膳如何。”
她點了點頭,“王爺今日倒是好心情。”說話的時候表情一點異樣都沒有,昨日的事,兩個人彼此心照不宣,目前這種狀態才是最理想的狀態吧。
“我心情的確不錯。”霍天逍微微瞇著眼睛笑著,夾起一塊糕點塞到嘴里,“你說我是叫你安寰好,還是叫你王妃好。”
“如果我有選擇的話,你叫我安寰比較好。”她受傷過后身體虛弱,本身也是極為需要食物補充能量,跟著吃了起來。
“那我就叫你安吧。”霍天逍笑了笑,夾起一塊糕點放到她面前的盤子里,“你試試這個,味道不錯。”
她靜默的點了點頭,清楚的知道他的心態正在逐漸發生變化,夾起糕點小小吃了一口,“謝過王爺。”
“還是跟我這般客氣嗎?”他站起身走到他身邊,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將她摟住,手指挑著她的青絲,輕輕玩弄著,“安。”他道,聲音溫柔的不像話。
“嗯。”她點了點頭。覺得他這樣子,讓她非常別扭。
“王妃真美。”他贊嘆道。
她愕然,不知道該怎么將這話接下去,而霍天逍則接著著,“本王一會替王妃綰青絲如何?”
“這是息月做的事情,不必勞煩王爺。”
霍天逍則笑了笑,忽然叫道,“息月。”
息月聽到王爺叫她的名字,趕緊一溜跑了進來,“王爺有何吩咐。”
“本王命令你現在去東城走一圈,到下午才可以回來。”
“需要買什么東西嗎?”息月以為是王爺打發她去買東西。
“不用。”霍天逍搖了搖頭,手一揮,“去吧。”
息月領命,立即出了門。霍天逍這才對著她道。“現在息月有別的事情要做了,我替你綰發總可以了吧。”
她無語,沒想到他還會有如此無賴的一面,點了點頭,“勞煩王爺了。”
霍天逍臉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一點都沒感覺到自己現在的表現幼稚的厲害,拉著她走到梳妝臺前,拿起桃木梳,輕緩的幫她梳洗起來。
她的發質極好,梳好之后,隨意用一根緞帶挽起,就顯得自由寫意。霍天逍顯然對這種發式也極為鐘情,用一根白帶系成蝴蝶結狀,挽在腦后。
“安,院子里今天新開了一簇花,我們出去走走如何。對你的傷勢有好處的。”
可是她跟著她走在院子里一直走神,心思全身不在他身上,他就有點不滿,“安,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從這里階梯上去,后面是什么。”
“什么也沒有。”
“既然沒有,為什么不允許任何人上去。”
“王府總是要有秘密的,如果沒有秘密,就會顯得空洞而蒼白。”
“所以你制造了一個假象。”她微微錯愕。
“你不覺得,這是考驗奴婢們忠誠與否的最佳手段嗎?”霍天逍輕笑道。
她不說話,卻也深深明白,這個男人,絕對是她無法駕馭的,他沉醉于十年之前的那段往事不能自拔,可是一旦醒來的話,他還是那個冷血殘忍心機深沉的霍天逍不是嗎?
“安,你是在對我不滿?”他問。
“妾身不敢。”
“不敢和沒有之間,差別很大。”他搖了搖頭,“安有什么話說出來便是。”
她就笑了笑,“妾身說出來的話,還望王爺不要怪罪。”
他點了點頭,然后她才道,“妾身以為,王爺這般做法,雖然贏了天下,卻輸了人心。”
他愣了下,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隨即便笑了出來,“安這話算是警世之言,本王便依照你的意思,從今天開始,開放這里,任府中下人一覽無余如何。”
“王爺不必事事遷就我。”
“有道理的事情我才會遷就。”霍天逍將她摟在懷抱里,聞著她發間的幽香,聲音有點飄渺,“我曾經,最厭煩的就是世俗的情情愛愛的,但是沒想到,我原來也是俗人一個。”
“大家都是俗人。”
“為何如此說。”
“因為人與人之間走到一起,都是帶著某種目的的。”她的聲音輕輕淺淺。
“如此說來,你走到我身邊,也是懷有目的的。”
“王爺心知肚明。”
“小宗巴已經死了,大閹寺毀去半壁江山,一個大宗吧,你覺得還能翻出什么浪花來?”霍天逍語氣有些不滿。
“小宗巴死了,大宗吧定然出關,兩國之內,他的信徒千千萬,倘若暴亂從西番城起,然后一路往南蔓延到星羅王朝,往北蔓延到北斗王朝,王爺該如何處置。”
“自然是十萬鐵蹄踏平之。”霍天逍聲音一冷。
“王爺雖然雄心壯志,但是此法并不可行,十萬大軍,比起暴亂的臣民,根本就是微不足道。”
“安的意思是?”
“擒賊擒王。”她嘴唇輕啟,吐出這幾個字來,“我們之后誅殺了大宗巴,才有可能將一切扼殺在搖籃里。”
如若真如安寰這般所言,那么必然就要孤身前往西番城,誅殺大宗巴于未然。這種冒險,必然需要超凡的膽氣和超前的預知能力。
霍天逍皺著眉頭想了想,哈哈大笑起來,他緊緊摟著她,“如此良辰美景,談論如此煞風景的事情干嗎?”
她輕微嘆息一聲,他果然不是那么容易被蠱惑的女人,忽然覺得被她摟著極為不舒服,用力的將她往外一推,將他推開了。
霍天逍第一次用心的將一個女人抱在懷里,卻沒想到,被她惡狠狠的推開、拒絕。面色復變得無比鐵青,甩了甩袖子,留下一身冷氣離開。
……
翌日清晨,天朗氣清。她和息月走在街頭采購物品,卻是不經意間,聽到一絲熟悉的琴音,愣了一下之后問息月,息月卻是恍然的搖頭,什么也沒聽到。
她覺得奇怪,便順著聲音追了出去,如此,在一家酒樓,二樓窗口,看到一個青衣人影臨窗而坐,桌子上,擺放著一把古琴。
琴聲聲韻極為奇怪,周圍人來人往,仿佛都沒有聽到,唯獨她聽到了,她知道青衣人有意將她召喚到這里,猶豫了一下,還是上了二樓,坐到青衣人對面。
琴擺放在桌子上,青衣人的手并沒有動,但是依舊有叮咚的琴聲傳來。“閣下好功力。”她冷笑道。
“逍遙王妃,我本來以為你不敢來的。”青衣人道,他面色極為平常,就連說話的時候都面無表情,看上去極為詭異。
“你是誰,我并不認識你,為何召喚我前來這里。”她警惕道。
“王妃莫非是最近過的太安逸,連大羅追殺令都忘記了。”
“可是小宗巴已經死了。”她眼中精光一爆。
“大閹寺里的那位可沒死。”青衣人古怪一笑,“你的頭顱,可是值不少錢。”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難道閣下不明白這個道理。”
“螻蟻尚且偷生,鄙人自然是非常愛惜自己的羽毛的。”青衣人拿起酒壺,往杯子里倒了兩杯酒,他倒酒的時候,她發現他的手腕一直沉著,一動不動,酒杯與杯壁持平,一滴都沒有灑出來,竟然是罕見的高手。
“既然如此,閣下為何還來送死。”她冷聲道。
“我既然敢來,就有必然的把握取你的性命。”青衣人自傲的拿起杯子,一口氣將杯子里的酒喝盡,“王妃要不要來一杯。”
“閣下好定性。”她拿起杯子,也是一口喝完。
“好,夠爽快,一會鄙人定當留你一個全尸。”青衣人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上的古琴震起。他修長的手指在琴弦上一掃,一股氣流就從指間發出,朝她的胸口撞擊過去。
她手里的杯子“咻”的一聲甩出,卻是被音波絞的粉碎。她后退一步,出掌如風,掌聲有如雷鳴,“砰”的一聲,隔在中間的桌子斷裂,凳子擊飛出去,只剩下青衣人,古井不波的坐在凳子上,古琴橫在半空,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旋轉著。
“大閹寺的叛徒,果然不同凡響。”青衣人手指間的琴聲發生“鏗鏗”的金戈鐵馬的殺氣,聲音嘈雜刺耳,仿佛是有形的利刃一般帶起強烈的罡風席卷而來。
她腰間綾帶飛舞,流云飛袖含怒出手,綾帶真氣鼓蕩,有如一把利劍,直直的插在音波的中間,將音波震散,毫不留情的卷在了青衣人的脖子上。
“說明身份,不然殺無赦。”她冷冷的道。
“逍遙王妃好大的口氣。”青衣人面色怡然不懼的看著她,開始數數,數到十的時候,她忽然覺得一陣頭暈,渾身無力,馬上就知道自己中計了,“你——”
“王妃如此厲害,鄙人自然得用點非常手段。”青衣人喋喋笑著,扯斷綾帶,“王妃,我的傷心小箭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