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嬌滴滴地笑了幾聲,說道,“看樣子,這位考生受了什么氣吧?不稀罕做南湘國的駙馬?難道她當本宮是公主了?”
侍女也笑了一下,“大概是吧,看著皇后娘娘還是一位嬌怯佳人的模樣,誰會想到你已經嫁給圣上了呢!”
“走吧!”皇后說道。
兩個人經過金鑾殿,去了皇后的寢宮。
“皇上,這就是你今天的答復?”南徹一副不服氣的樣子。
景年擺了一下手,讓朝上的文武百官,還有殿試的學子們都退了下去。
等到整個朝堂上只剩下景年和南徹的時候,景年從簾幕后面走了出來。
他沒有隱疾,相反,身體非常健康,英俊的面容讓所有的一切都黯然失色,尤其是一雙眼睛,如黑夜里深邃的大海一般。
“皇上,你現在怎肯相見了?”看著一步步走向自己的景年,南徹不無驚訝。
景年的嘴角有一絲絲的笑容,“朕藏在這簾幕后面,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相反,外面的人卻不知道朕的面容還有想法,豈不是很好!”
南徹顯然對他這種說辭有些嗤之以鼻,“真不知道你們這些南湘國的皇帝是怎么想的,花花腸子這么多!”
景年神色始終沉穩,即使是西遼國的國君來了,他也不為之一動,整個天下,都在他的掌握!
“皇上,臣有一個不情之請!”南徹說道。
“什么?”
“臣想向皇帝求取一人!”
“誰?”
“方才那位和孤辯駁的學子,名字叫做寧夏的!”
“他?敢問西遼國的國君為何要找一個和自己觀點大相徑庭之人?”
南徹笑了笑,“不為什么!只因他的通天徹地之才!”
“她已是有主之人!”
“有主?誰?”南徹急切地問道。
“朕!”景年雙手負立身后,勢在必得地說道。
南徹哈哈大笑,過了一會兒說道,“皇上可看出來了,她是女扮男裝,這樣的人,在南湘國是犯了欺君之罪,想必會被你問斬的吧!”
“她女扮男裝,朕早就知曉!何來欺君?”
南徹啞口無言,知道若是過多地糾纏這個問題,他得不了任何便宜,這位皇帝的父皇就是一個讓南湘國頭疼的人物,這個景年,竟然又有青出于藍的意思,他恨得牙根癢癢,他咬了咬牙,“皇上,孤的皇妹前些日子嫁入南湘國的皇宮,成為了您的皇貴妃,您為何一直對她冷淡?”
“這個問題,倒真是好笑了,是你們硬要把她送進這南湘國的皇宮的,也是她當時看上了朕,非要留在這里!朕并不覺得虧欠她什么,為什么非要對她好?”景年嘴上始終有一絲絲的笑容。
南徹這下子徹底愣在當場了,沒有任何反駁的言語,過了一會兒,他冷哼一聲,走出了金鑾殿的門口。
景年回身,為何這南湘國的皇宮這般大,卻感覺只有他一個人呢?
看到南徹氣呼呼地走出了金鑾殿,竇少言上殿,拱手對著皇上說,“皇上,今日殿試,您的心里可有結果?”
“你心里如何想?”
“寧夏文采極好,而且,見多識廣,口才了得,他是我心目中狀元的人選!”
景年說道,“擬旨!今日的狀元,梁豐年;探花,高焱;榜眼,崔安!然后張榜,昭告天下!”
“皇上,為何沒有寧夏的名字,就算他不是狀元,可是這榜眼總該是他吧,為何把榜眼的位置給了處處都不如他的崔安?”
“這件事情,朕自有主見,不學多說了!”景年回了他的寢宮,那是他獨自一人住的地方,從先皇駕崩,他已經在那里住了整整一年半!
他繼位,已經一年半了!
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是南湘國最熱鬧的時候,天子放榜,狀元騎馬游街,而且聽聞面相極好的,自然吸引了許多的人,站在京城最熱鬧的街頭看榜文。
寧夏也簇擁在人群里頭!
她早就不抱著能做狀元的希望,不過前三名都沒有她,她還是很失望的。
先前她對自己的學問還是很自信的,而且,她筆試的文章不是得了第一名么?這是不是和現代考試一樣,也要看面試給考官的印象,她的考官,是當今天下的一把手,這個一把手對她沒有好印象。
失望地回了“悅來客棧”,高焱原沒有想到他能夠得第二名的,自然是喜出望外,話都說不到一塊了,寧夏倒是有些失望的,正在收拾東西,準備返回白馬書院。
出來這些時日,她非常非常思念喬易先生了,不知道他如果知道自己沒有獲得任何名次,會不會失望透頂?當時,在下雪的時候,他可是說過,不要給他丟人的!
覺得沒臉見他呢!
有一個侍衛模樣的人走進了寧夏的房間,寧夏正在納悶。
那位侍衛說道,“請問公子參加殿試的寧夏?”
“正是!”寧夏不解。
“是這樣的,皇上吩咐,十位學子且慢回鄉,先去宮中小聚之后,再返回鄉間,這十位學子都是全國各地來的天之驕子,皇上說能夠聚在一起不容易,大家先交流一下再走也好!”侍衛說道。
這位皇帝,還真是新奇,搞一個垂簾殿試就夠讓人驚訝的了,現在居然又要讓學子進宮一聚,豈不是多此一舉?
過了一會兒,高焱風風火火地跑了進來,對著寧夏說道,“你接到消息沒有,皇上讓我們今晚進宮!”
寧夏正坐在床榻上,留意著窗外對面飄香院的情況,探頭探腦的,可別又不碰上那個莽漢,多生事端,所以,她還是盡早返鄉的好!
“接到了,侍衛剛走!不知道這皇帝是怎么想的,可別是鴻門宴吧!”寧夏不無擔心地說道。
高焱剛剛得了談話的名次,自然還在興頭上,“哪來的那么多鴻門宴?我們可是皇上的天子門生,他對我們能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說得也是,不過歷朝歷代參加殿試的人選,從沒聽說過要請所有的學子一起去宮中齊聚的道理,這個皇帝還真是頭一次見!”寧夏說道。
“反正聚會就在今天晚上了,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高焱說道。
“嗯!”寧夏還是很有顧慮的,畢竟那日她在金鑾殿上說的話,確實對南徹的打擊太大,可能真的影響到兩國關系了,所以,她還是有些怯怯的。
黃昏時分,二人進了宮。
這次,寧夏像一個根本一樣,一直躲在寧夏的身后,她心里還是挺矛盾的,她既想見到那位故弄玄虛的皇上,又不想讓他注意到自己,畢竟,她當時從金鑾殿上夫妻而走,這事兒還沒完。
聚會在皇宮的清寧殿舉行,寧夏進去了,卻沒有看到皇帝坐在上座的身影,而是那位這次考試的主考官……竇少言。
咦,那位皇帝去哪了?寧夏疑惑,不過隨即松了一口氣,終于見不到他了!
她在高焱的身邊落座,一晚上都很沉默,喝酒的時候她就喝酒,她又不是白蓮花的小女子,嬌滴滴地端不起來酒杯,她曾經去過內蒙,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地算什么?
一個人低頭喝悶酒也不錯。
竇少言一直在注意著寧夏,她落寞的神情已經落入了他的眼中,他以為寧夏是因為落榜而悶悶不樂!
“寧夏!”他叫道。
寧夏一直在想念著白馬書院,想念著喬先生,不過是出來一趟,就已經這樣思念他了呢,可是,他真的知道么?他已經是有妻有妾的人了!
寧夏喝得已經有幾分醉了,沒有聽見竇少言的話。
“寧夏!”竇少言提高了說話的音量。
“嗯?”寧夏抬頭向竇少言的方向看去,怎么覺得竇少言有好幾個頭啊,學歷史的時候,歷史老師說古代的酒其實是不容易醉人的,她雖然也覺得這南湘國的陳釀醇香甘甜,可是,她還是有些醉了!
大概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吧,寧夏心情不好!
“嗯!”她的聲音有些飄忽。
“你回鄉之后有何打算?”竇少言問道。
“我?我回鄉之后要先回白馬書院去看看我的喬易老師,我很喜歡喬老師!”寧夏說得什么,自己都不知道。
“哦!看起來寧夏和這位喬易老師感情深厚啊!”竇少言說道,“我本想,如果你不回鄉的話,去我的府上當我的學生的!”
“謝謝大學士,人各有志,我喜歡閑云野鶴的生活!京城這樣的地方,不適合我!”寧夏說話都有些困難了,上下眼皮在打架,竇少言的臉在她的眼前晃,實在有些撐不住了!
宴會幾時結束的她也不清楚,直到她一個人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整個清寧殿里很安靜,仿佛一瞬間,便萬籟俱寂了一般。
竇少言也不在了。
只有寧夏一個人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朦朧中,寧夏聽見一個人的聲音說道,“寧夏!”
她沒有聽見!
景年又叫了一聲,她還是沒有聽見!
“不能喝就少喝,醉成這樣!”景年說著,走到寧夏的旁邊,輕輕把她橫抱起來,剛剛抱起來,寧夏就無意識地抱住了他的脖子。
就是這一抱,讓景年的心劇烈地跳了起來。
原本不知道女人的魔力這樣大的!
本來想把她抱到皇后的寢室的,可是一想,又忍不住笑了起來,既然她這么喜歡裝男人,這么把她拆穿了,她是不是下不來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