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讓他意外的是,散發界力的源頭居然只有一個人!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神秘人!由于被長袍包裹,看不出是男是女,倒是古怪無比。
秦云小心望著這神秘黑袍人,心中越發感到古怪。首先是這個黑衣袍者身上散發著莫名氣質,一旦觀察久了心中便會不由自主生出下意識無視他的心態。仿佛這人已和周圍環境融為一體,眼中所見不再感覺有人,而是樹木。
當然如果是這樣,還無法讓秦云感到奇怪,最古怪在于這黑衣袍者正聚精會神,緩緩輸送著界力治療手中一只鳥類!
那只小鳥渾身灰不溜秋的,普通至極。只是左翅不知被什么尖銳物體給劃了,露出一條指甲長口子。
秦云心中詫異無比:“這是.云雀?!”云雀,是封印大陸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鳥類,這種弱小素食性生物幾乎隨處可見,就連他自己小時候也沒少捕捉這種鳥類用來燒烤。但讓他意外的是這黑衣袍者居然會浪費自己珍貴木系界力救治這云雀!
盡管看不清黑衣袍者臉上表情,但他手掌聚集的木系界力卻及其緩慢穩定,最后慢慢融入云雀體內。秦云知道,要想達到這種效果,精神力一定要高度集中,否則便會前功盡棄。
那黑衣袍者似乎進入了忘我狀態,隨著木系界力緩緩輸入,云雀翅膀上的裂口也在慢慢痊愈。看的秦云既是驚訝又是好奇:“難怪封印師們都說封印大陸擅長治療當屬木系修煉者,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此時,云雀翅膀逐漸恢復,頓時興奮的嘰嘰喳喳起來。撲騰著翅膀從掌中跳起來,便圍繞著黑衣袍者飛舞,似乎是在感謝。黑衣袍者緩緩抬起腦袋,一動不動望著云雀,隱藏在袍子里的腦袋似乎有些呆愣,最后才反應過來。他僵硬的伸出手掌,云雀立即撲騰了幾下便站在了上面,慢條斯理的梳理著羽毛。
秦云饒有興趣盯著這個黑衣袍者,云雀這種生物靈智低下,警惕性極高,一旦成年后極難靠近任何其他種族生物。卻沒想到僅僅被這黑衣袍者治好了傷勢,便輕而易舉獲得了其好感,能做到這種手段,除了治療效果極佳外,其修煉的心法品級絕對不低!
世上心法珍貴,但封印大陸何其大,其中奧妙特殊的心法數不勝數,但無一不是及其珍貴的存在。盡管他不知道這是何種心法,但看其效果其發揮出來的威力絕對強大無疑。
那云雀在手掌上停留了一會,最終在黑衣袍者揮掌間,撲騰了一下便依依不舍離開了這里,不一會消失在茫茫森林中。黑衣袍者呆呆望著云雀消失方向,許久才轉過身來,腦袋有些僵硬的轉動,最后望向秦云藏身方向。
秦云摸了摸鼻子,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笑意。最后站起來,拱了拱手道:“咳咳!那個,兄臺你好。”
畢竟躲在后面偷窺別人總感覺理虧,秦云抱拳道:“在下就是路過這里,無意中感應到木系界力波動,這才趕過來看看。卻沒想到打擾了兄臺,驚擾之處請多多包涵。”
黑衣袍者依舊呆滯望著秦云,籠罩在黑袍下的臉毫無反應。
許久,“謝謝。”
“恩?什么?”
聲音沙啞低沉,聽不出是男是女。
秦云愣了愣,才反應過來。頓時心中凜然,“看來這人果然神秘,一早就知道我躲在附近。”
秦云抱拳道:“在下還有要事再身,就先告辭了。”畢竟這里是恐怖大森林,各種未知危險太多,而且兩人也不過是偶然相遇,緊了緊胸口內側小雪,便匆忙離開了。
黑衣袍者僵硬轉動腦袋,看著秦云方向,許久,低沉沙啞聲音再次響起:“高級獵殺令烙印?又是血殺堂?”
“咦?”那黑衣袍者突然又是一聲驚訝,僵硬轉動腦袋,最后望向幾丈遠的另一個方向;那是一棵巨大古樹,但樹上茂密枝葉中突然傳來蟋蟀作響聲,瞬呼之間卻又消失無蹤!
而此時,秦云找到了原來的路,手里依舊拿著那幅粗糙地圖。望向不遠處茂密原始森林,自語道:“按照地圖路線,再往西方行走半盞茶時間應該有一條叫做青木河的河流,然后順著河水方向就是青木湖了。”
取得亂云澗里祖先留下來的藥草,這才是他最終目的。而根據記載,亂云澗極有可能就在青木湖附近。
秦云收好地圖便匆忙趕去。
然而此時,云霧村里正發生著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云霧村,祭祀堂廣場。
距離那場比武已經有了半個多月,本冷清的廣場現在又圍滿了老少婦孺。而最前面站著的皆是村中大小家族勢力,其中不乏中級,高級,甚至一階實力的高手。
但最顯眼莫過于廣場高臺上一位中年男子。
此人面目肅然,不言茍笑,特別是身上居然一套黑色官袍打扮,胸口烙著一條龍飛鳳舞的金龍圖案,看起來威武之極!所有人瞥向他目光無不帶著畏懼與尊敬神色。如果秦云在這,一定會一眼認出——這赫然是名朝廷官員!
“陳大人放心,我已經派了不少人去云霧界河中把守,一旦有任何異動,定當及時上報。”說話的是蕓海德,但此時他臉上卻是少有的嚴肅。
那中年男子拱了拱手肅穆道:“有蕓村長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不過此次野獸浪潮不同以往,希望村長一定要做好萬全準備!”
蕓海德眼皮微跳,皺著眉頭疑惑道:“難道是那里.”
“哼!”那陳大人一聲冷哼,打斷道:“不該知道的不要多問,蕓海德你不會連這點道理都不懂吧!”
蕓海德默然,腦袋微微垂下,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了,該講的都講了,剩下的就是你們的事了。我還要回去復命,告辭!”那陳大人說話果斷,再次拱了拱手便匆忙走了。
此時,旁邊幾名老者這才圍了過來。
“村長,到底怎么樣了?這野獸海潮.”一名老者開口道。
蕓海德又恢復了那副慈祥笑容,卻抬頭望向下面老少村民,擺了擺手高聲道:“各位放心,我云霧村經歷了這么多次野獸海潮,還不是依然屹立于今天不倒!和往年一樣,請大家務必多加準備!”
立即,本冷肅廣場突然熱鬧了起來。村名們剛還一臉擔憂神色瞬間被輕松取代。
唯獨蕓海德身邊幾位長老皆沉默不語。蕓海德嘆了口氣,抬頭望向天邊,此時夕陽西下,紅云如血。他眼中憂色一閃而過,心中喃道:“上天保佑!希望我云霧村能安然度過這次大劫!”
恐怖大森林外圍,相比于云霧村秦云倒是輕松了許多。此時他正艱難朝著青木河方向前進,懷里小雪早就醒來了,也不知什么原因,這小家伙精神極好,咕嚕著一雙眼珠子好奇打量著周圍一切。
秦云摸了摸小雪腦袋,不得不說這家伙毛發極其柔軟,捏在手中倒是舒服無比。但隨即,他眉頭微皺,一雙微白手掌界力凝聚,微不可察的藍光一閃而逝。
秦云裝作不在意隨意瞥了眼左右,強大精神力卻迅速掃過,感應著周圍一切。
立即,眉頭皺的更深了:“沒有?莫非真的是我的錯覺?”秦云自語道。
不知為何,一路上他總感覺有什么東西在暗處窺伺自己,一開始以為被那兩個一階封印師給弄得疑神疑鬼,但一路過來,這種被窺伺感覺不減反增,如芒在背。
秦云瞇著雙眼,目光迅速瞟向四周,精神力更是猶如密布蜘蛛網,四面八方擴散開來,但讓他疑惑的是依舊什么也沒有發現。
隨即自嘲道:“看來真的是我的錯覺。”雖然如此說,不過恐怖大森林什么都有可能發生,秦云還是留了個心眼。
青木河很容易找到,它從茫茫大森林深處鉆出來,右連寬闊無比的青木湖,上勾無盡界海,在附近幾座城鎮中極富名氣。
大約半盞茶時間,秦云在茫茫大森林穿梭著,突然只覺眼前一亮,耳邊傳來河水激流聲,頓時一條六七丈寬河流出現在眼前。青木河的河水清澈無比,不但干凈有如明鏡,而且其中孕育著濃郁至極的水系界力,因此吸引了無數野獸來河邊休憩覓食。
但最為壯觀的是青木河上空!
天空閃爍著晶瑩,本光滑有如明鏡,卻突兀裂開密密麻麻的縫隙,大股清澈水流從里面溢出,匯聚河中;還有的空中似乎缺了一塊,露出一個大窟窿,大股大股的水柱注入或滾落而出,場面魏然壯觀至極!饒是看過無數遍壯觀界河的秦云一時也有些看癡了。
界河!作為界力濃郁的恐怖大森林,不但礦產藥材豐富,而且里面橫亙的河流錯綜復雜,因此水脈界河極多。
而界河又與無盡界海相溝通,秦云小時候經常看到大群界海里的食肉野獸跑出來,獵殺封印大陸上的本土野獸,所以凡是沒有被人族開拓過的界河極其危險。遇到大群野獸還好,但若碰到了界獸,除非實力強大,否則絕對有死無生。
望著清澈河流,連帶秦云心情也好了許多。一腳踏出,正打算到河邊洗下臉,突然咦了聲,秦云猶如受驚兔子般,向后跳去!
秦云眉頭微皺,低頭望向地面,頓時愣了:“這是.沼澤地?”
愕然!好端端的河流邊上怎么突然冒出一塊沼澤地來了?
要知道沼澤地一般都存在于潮濕低矮的平原或盆地中,像這種水流湍急的河流邊上根本不可能存在。就算有不到半天絕對能被水給沖刷得干干凈凈。
秦云抬頭望去,立即發現了異常之處!這沼澤說大不大,不到十米長寬里面布滿了野草和石頭,看起來和附近地面毫無區別,唯獨靠近河岸地方凸出一排高大青色石頭,將這片沼澤地給牢牢擋在里面,這才沒被河流給沖刷走。
只是讓他感到怪異是,附近雨水充沛,河流湍急,這小塊沼澤地絕對不是天然形成的!畢竟靠著河岸,而且來往覓食野獸眾多,哪怕這泥沼再厚實,每天風吹雨淋的,用不了多長時間要么被曬干,要么會被河水沖刷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