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感覺有些發漲的額頭，玉婉兮低聲對玉言說道：“我有些困惑，你能幫我解開嗎？”

玉言詫異地抬頭，看到玉婉兮有些疲憊的面容，語氣擔憂地問道：“可是玉言今日的行為讓主子十分生氣？”

搖頭否認，玉婉兮說道：“起來吧，不要跪著了。”

玉言站了起來，卻沒有像之前那樣坐在玉婉兮身邊，而是安穩地站在她面前，準備回答她的一切問題。

只是這個樣子，只有費力仰頭才看得到玉言的臉，玉婉兮無奈，便命他坐在旁邊。

“玉言，你為我做的太多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并不值得你追隨，這么多年來，你的苦心就全都浪費了。”

“主上今日說過，玉言不應該成為一個機器。最初，當我拿起劍的時候，我便是一個只想要鮮血的殺人機器，越是肆意殺戮，越是能讓我感覺到自己存在的價值。但是后來，我卻發現，自己對鮮血的渴望已經到了極致，而我自己不論殺多少人，用多么殘忍的手段，都沒有辦法讓我有一絲的滿足感。那時我還年幼，肆意的很。是以我離開原來的組織，希望能尋找到一個讓我滿意的答案。”玉言此刻的神情，帶著痛苦，那段回憶里，充滿著不堪，“當我從一個殺手變成被人時刻追殺，手上染的鮮血越來越多，可每當我回顧我的從前，都是虛無一片。就在我最為不堪的時候，是世子救了我。不過我到后來才知道，世子當時把我當成了女孩子，看我武功好，人又安靜乖巧，便想著將我培養成你的貼身暗衛。等到后來他知道我不是女人，那一瞬間的表情，還真是令我終身難忘。不過，即便我是個男人，現在我依然成了你的暗衛。”

“那你為我做的一切，都是因為哥哥嗎？”

察覺到玉婉兮的復雜語氣，玉言反而笑了：“主上可千萬不要誤會玉言。世子雖然救了我，但效忠主上，是玉言自己的決定，與世子無關。主上怕是不知，世子其實是個十分孤獨的人。那些公子們待他，也不過表面功夫。外人看來，世子并無大才，但身份高貴，與各家公子都有交情。但事實上，他從來沒有一個能傾訴秘密的人。主上在世子心中，比他自己要重要得多。世子縱容主上的一切選擇，卻也擔憂主上的一意孤行。可是前幾日中秋宴后，主上不再沉默，而世子卻是開心了許多。世子雖然心疼，但更讓他高興的是主上多年來的堅持，能有所改變，雖然會面對更大的風浪，但只有這樣，才能真正成長。多年以前，玉言就對主上了如指掌。主上內心堅定，永不退縮，看似蜷縮在自己的偽裝下，但事實上主上有自己的執著堅持。玉言清楚，自己想要的答案，就在主上的身上。主上才是玉言想要追尋效忠的人。加入玉玲瓏，是我自己的選擇。”

“玉言，你的選擇不會讓你失望。我所要做的事情，雖然總讓人覺得遙不可及，但不管有什么樣的障礙，都不能阻擋我的腳步。而你要做的，就是不斷變強，也保護好自己。”